白家三口人被无忧从睡梦中抓起来扔进祠堂。
又点亮祭烛,一掌把结实的供桌劈去一角,三个人吓得瘫倒在地。
白越以为是别的仇家雇人报仇,做梦也没想到眼前“女侠”的身份,他拉着妻儿跪地求饶,承诺愿意奉上所有家财买命。
无忧看着三个人的丑恶嘴脸,冷笑连连,从颈间拽出一物:xiumb.com
“老毒妇,可认得此物?”
只见一只镶着红宝的长命锁,金灿灿沉甸甸,翻到背面,上面刻着“金花”二字。
白夫人吓得顿时瘫软在地:“你,你,你是谁?”
“你眼瞎了吗?没看见‘金花’两个字吗?
怎么,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了?我小时候不是天天戴着,从不离身吗?现在想起来了吗?”
今晚直接面对的都是将死之人,仆从也是在睡梦中被打晕的,因此没有易容,担心万一被夜行者看到戴了头套。
头套取下来,那张脸依稀可见幼时的模样,还各有些白松楠和金铃的特点。
三个人如见鬼魅:“你你你,你不是都死了快二十年吗?”
外面冷风呼呼直响,烛火忽明忽暗,祖宗牌位从下往上一层一层,阴森可怖。
无忧倚着供桌,脸上也满是阴影,手里攥着锃亮的匕首,象索命的女鬼。
怎么也无法把她和记忆中天真可爱的婴孩联系起来,又觉得她不可能是“死去多年”的金花。
“哈哈哈,是啊,是被你们害死了!可阎王觉得我身负血债不肯收,让我回来报仇,怎么,满意了吗?”
白越最先冷静下来,断定无忧是知情者假冒的,一直跪地求饶。
无忧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踩着他的胸膛,一五一十揭露了他们对白家做下的所有恶行。
三人大惊失色,那些事不是已经应死尽死无人得知了吗?
莫不是当年那个杀手又想借此生财?还是当年被那个对头盯上了,现在借机落井下石?
“呵呵,莫非还在想是谁派我来的?告诉你们啊,是金满堂派我来的!是金铃和她腹中的孩子派我来的!
是你们金家那天派去的车夫、婆子、护卫派我来的!”
白松楠瞬间失声:“你是说金铃她?她当时已经.”
白夫人也惊叫一声低头哀泣,次子年近四旬却膝下荒凉,他们多么盼望着能有个孙子。
金花若是个男孩,估计当年也下不去手.
金铃冷笑连连,亲孙女都能下毒手,这付嘴脸好像有多稀罕一个都没影的胎儿似的!
“这些年,我倒是学了些看相术,让我来看看你们的下场!”
先对白松楠说:“你又蠢又坏下作无耻,会被亲生女儿手刃!”
又对白夫人说:“你又蠢又毒没有底线,会被亲孙女捅死!”
又对白越说:“你奸诈阴毒不择手段,不仅要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还会被亲孙女活剐!”
三个人吓瘫在地,一时臊臭难闻。
白松楠爬过来抓住无忧的衣袂:“金花呀金花,爹当年可疼你了,怎么能舍得害你?”
又一指亲娘:“都是她!都是她做的,我还以为云妈会把你抱回来的!爹当年可是难过了好久!
你如今是爹唯一的孩子,父女俩哪有什么隔夜仇?我们前嫌尽释好不好?爹的家产都是你的!
咱家的银票契书和重要东西都在你祖父书房柜子背后的”
白越怒目以视,白夫人也哭嚎起来:“不怪我!不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是松楠,不,是你爹后来那个岳父潘晋美逼的,他说官家女嫁给商户为继室面子上过不去,最好处理干净······”
白越再次冷静下来:“无论你是女侠也好还是金花也好,无论是寻仇还是为财,事隔多年万望放过!
白家虽然没落,余下产业也可保你一世无忧,只求放过我们一家性命!”
无忧一耳光把这个罪魁祸首扇倒在地,打开脖子上金锁的机关。
里面嵌着一块小巧精致的黄铜印章,上面刻着“金满堂印”,周围还有一些奇怪的防伪纹路,与金锁几乎融为一体,颜色又相近,看起来天衣无缝。
“看到没有,我外祖父当年早就把真正的家底存进了宝楼,价值超过百万两!
你们白家鼎盛时期全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半多吧?
他老人家低调,早年曾遇贵人提携,身家不是你们能想的!
你们用尽手段得到的全部加起来也才是四分之一,可笑不可笑?
而存取的印章就藏在这只长命锁里!
我娘当年并非不知道你们占了嫁妆一事,只是听从外祖父的话不计较那点东西而已,反正你们也不敢苛扣我们母女的花销,反正大头在她手里握着。
她处处忍让,却没想到你们夺了财还要害命!
你们愚蠢恶毒贪婪无耻,为得一点好处坏事做绝,下场又如何呢?
是财源滚滚了还是人丁兴旺了?是声名显赫了还是官运亨通了?
以为我能看得上你们的那点家底?都不够这些年金家的产息!”
她把三个人踢倒在地:“当年你们斩草除根,今天我也要斩草除根!
我先把你们全杀了,再把其余儿女孙辈全部杀掉,让你们真正断子绝孙!”
母子俩已经吓瘫,白越一看活命无望,只恨当初没把这孽种掐死,怒骂道:
“你也是我白家血脉,还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杀父杀亲不成?想让我白家断子绝孙,除非你也自戕!”
“呵呵,我是金家血脉,名叫金花,只是借你白家的种而已。
有你们杀媳杀孙做恶在先,我还怕什么?
生下你们这样的不肖子孙,祖宗估计也不愿享受什么人间香火,我杀了你们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说完不再多言,一人一掌打在喉部,让他们不能出声。
然后杀人还要诛心,先一刀抹了白松楠的脖子,白越夫妻俩目眦欲裂。
然后一刀捅了白夫人,她再坏也是帮凶。
轮到白越这个罪魁祸首,自是不能让他死的那么容易,就塞了他的嘴捆在柱子上,狠狠折磨了一番。
然后按照白松楠刚才说的位置把有用的东西全部拿走,又洗劫了其他财物首饰,就当替金家收取利息。
并不是她看上这些东西,如此灭门大案官府肯定全力追查,不拿财物会被认定为寻仇,容易被查出线索。
如果弄不清到底是打劫还是寻仇,呵呵,范围太广了,慢慢查吧。
然后一看白越还有一口气,就浇上油一把火烧了祠堂,很快火光冲天。
官府很快就会救火善后,那些家奴也会获救。
至于杀死白越所有儿女和孙辈,只是为了让那一对老毒物更痛苦更绝望而已,她才不会滥杀无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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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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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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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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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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