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雕塑,原型是古剑重明,楼家铸剑术的巅峰之作。这等古剑,只在传说中听过,谁也没见过,族人将其视为段家高贵身份的象征。
楼繁带着阿福,回到铸剑堂,南宫念所赠的银两,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此行,他明白了自己为何变强,武者之路,并不是一条简单的路。
信心满满的他,站在重明剑的雕塑前,眼中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血气方刚。
“抓住这个兔崽子!”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招呼着众人,从雕像后冲出。男子虎背熊腰,肌肉壮硕,双眸里烧着愤怒的火焰,正是楼繁的父亲,楼三狼。
“父亲!”楼繁鼻子一酸,带着哭腔,奔向自己的父亲。
啪啪!
两条粗壮的胳膊,把楼繁架至半空,又跟上两人抱住了他的腿,将他整个人锁住了。
阿福跪倒在地,手中托着太悬剑,瑟瑟发抖着。
楼三狼举步生风,踩得地面咔哧咔哧响。他小心翼翼将太悬剑拿起,拔掉剑鞘,细细观察着,眉头微微一皱。
接着,他命人,将太悬剑送回藏宝阁。
几步走到楼繁面前,他挥起着粗壮的手臂,连着给了儿子两巴掌。
众人默不作声,平日里,楼三狼对自己的小儿子宠溺得过了头。那些受过气的,无不在心里大喊,大快人心。
楼繁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他曾想过会有怎样的惩罚,他是不会退缩的,“父亲!这次是我错了!”
楼三狼,连着一众族人,纷纷目瞪口呆,恃宠而骄的小少爷,怎么会认错?
这个小少爷,怎么可能认错,他只会干些将太悬剑偷走的蠢事情!
“父亲!我要拜师!我要努力变强!”楼繁眼神坚毅,面对父亲的铁拳头,竟没有半点畏惧。
此时,楼三狼有些心软了,楼繁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既然已经知错,便不忍再追究了。这么小的年纪,外出多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太悬剑安全回来了,并没有对族中造成什么无法弥补的后果。
“堂主,盗剑之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姑息放纵!”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摇摇晃晃走来,是楼家的大掌事,楼狂。
平日里,楼狂是十分喜爱楼繁的,算是楼繁爷爷辈的长辈。wWW.ΧìǔΜЬ.CǒΜ
听了这话,刚有些心软的楼三狼,看着儿子沉默了。铸剑堂不比普通人家,他是有些顾虑的。他咬了咬牙,兹事体大,还是要对儿子用些手段,“大掌事,您说应如何惩罚?”
楼狂在族人中,声望很甚,众人对其无不信服。他曾是族中难得的铸剑高手,也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主事之人。他站稳了身子,庄重说道,“盗剑,按照铸剑堂的规矩,死罪一条!”
楼繁挣扎了一下,他可没想过去死,一下子慌了。
“可繁儿,毕竟是个孩子。”楼狂惋惜了一声,用沙哑的嗓子,语重心长道,“我知道这孩子,是调皮了一些,但绝不会做有损楼家的事情。我认为,该给孩子一个机会,毕竟是我们楼家的血脉。”
族人听着,纷纷点头,虽然小少爷顽劣,可毕竟是楼家的后代。
“我提议,把这死罪免了,先重打三十板子,等伤好了,就送去铁庐,铸满一千把剑再回来!”楼狂慢慢说着,掷地有声,这惩罚并不轻。
虽然要吃些苦头,总比死了好,而且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也算小惩大诫了。
无人反驳,这个提议是让人信服的,众人齐齐看向堂主。
“掌事处罚得当,就这么办!”楼三狼没有犹豫,一把拎起楼繁,朝着里院走去,“来人,备好板子!”
要是依着以前的性子,楼繁早就跳高高了,可他没喊没叫,一声不吭,勇敢面对着。
楼三狼将楼繁放在长凳之上,自己也找了一条,趴了上去,“大掌事,我是繁儿的父亲,有疏于管教之责!您选两人打板子,我陪着繁儿,一同受罚!”
楼繁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的不安,彻底消散了。不知为何,似乎遇到南宫念之后,他的世界彻底改变了。
三十板,很快便结束了,楼三狼将小儿子背回了房间。
这对楼三狼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楼繁来说,却没那么简单。
楼繁喊哑了喉咙,晕厥了两次,却没有抱怨过一次。身为父亲的他,还无法理解,儿子突如其来的改变。
“繁儿,你这次离家,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是否觉得,我变得不一样了?”
楼三狼点点头,轻轻摸着儿子的脑袋,夸奖道,“一下子就长大了,像个真正的武者,特别帅!”
“我遇到了一个叫作南宫念的大哥,他告诉我,武者之路,不能走错。”楼繁开心说着,心中已经把南宫念当成了偶像。对方,不仅告诉了他很多道理,还给了他银两,最重要的是把太悬剑也还给了自己。
楼三狼压低声音,悄悄问道,“是不是这个叫南宫念的孩子,使用过太悬剑?”
楼繁诧异,本不想说,但是被发现了,只好坦白,“父亲,他只是不小心用了,别怪他!”
闭上双眼,楼三狼轻叹一声,“繁儿,你可听说过剑魂?”
楼繁摇头,他对铸剑没兴趣,更没听过剑魂。
“楼家世代铸剑,曾打造过不少的名剑,无论哪一把,都是经过铸剑者精心锻造的。而其中,有一些,就有剑魂伴随而生。相传,重明剑就有剑魂,那可是楼家铸剑的巅峰。”楼三狼激动说着,这样的传说,是每个铸剑者的至高追求,“据说,剑魂,归属于剑,却有着自己的意识。”
“那太悬剑呢?太悬剑有剑魂吗?”楼繁迫不及待问道,他可是指望着这把神剑,可以帮助自己成为巅峰强者。
“等你变成一名厉害的武者,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楼三狼宠溺看着自己的儿子,宽慰道,“这些日子,待在屋里好好养伤。大掌事让你去铁庐铸剑,也是为你好,楼家铸剑的手艺,还要靠你来传承了!”
“恩!我会努力学习铸剑术,我要给南宫大哥铸造一把最好的宝剑!”楼繁自信点头,眼中光芒闪烁。
楼三狼没说话,他好奇南宫念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对儿子有如此深的影响。
这个人,他是一定要认识的,不仅仅是因为儿子,还因为太悬剑。
旁人可能看不出,他作为铸剑堂的堂主,对剑有着天生的敏锐直觉。这个南宫念,是接触过太悬剑的人,而太悬剑的异常,极可能和其有着关联。
他不确定,太悬剑是否觉醒了剑魂。可如果它觉醒了,还将南宫念认为主人,那将是楼家最不能承受的现实。
无论如何,太悬剑,作为楼家崛起的希望,是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的。
哪怕用些手段,哪怕这个人对楼繁有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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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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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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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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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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