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当时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随手将碎片给丢到了苏蔓的床底下,苏蔓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去顶罪,并没有注意到。
苏蔓的神色差点绷不住,在心里将苏尽欢骂的狗血淋头。
她从小不小心弄坏了东西,向来都是嫁祸给苏尽欢,这个蠢材也都照单全收。
那天的灵牌也是如此。
没想到苏尽欢竟然如此阴险歹毒,留了后手。
凌安侯还没动,霍司御立刻冷着脸下令,语气不容置喙:“愣着干什么!去搜!本王当真要看看一个庶女如何能诬陷嫡姐!”
侯府管家应声去了。
回来时,他的手里便握着一枚灵牌的碎片,展示在众人面前:“侯爷,的确是灵牌的碎片。”
凌安侯神色一变。
柳氏还想替苏蔓解释,苏尽欢开口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证据摆在这,姨娘还想摆弄是非,继续帮着欺瞒父亲吗?”
柳氏脸色一白,连忙道:“欢儿,你行行好,别逼着你妹妹了,蔓儿从小乖巧懂事,不会做这些事的。”
乖巧懂事!呵呵!
苏尽欢那双犀利的眸子仿佛灌满了杀气。
“既然姨娘如此愚钝,不如我和你们说道说道,这些年你们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
“五岁那年,大将军家的侄子被妹妹推下水,是我替妹妹担下来。十岁那年,妹妹偷吃了皇上赏赐的果子,也是我,主动揽下责任。十二岁那年,妹妹打碎了父亲最爱的琉璃盏,还是我主动认错......”
随着她的话一字一句落下来,苏蔓的脸彻底白了。
“你有何证据,就如此污蔑你妹妹!”凌安侯不信。
苏尽欢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李嬷嬷从小伺候我们,这些她都知道!”
闻言,苏蔓却松了口气。
李嬷嬷可是她的人。
“父亲,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姐姐说了,那便让李嬷嬷来问一问!”
苏尽欢手里的银针已经准备就绪,她有的是法子让李嬷嬷开口。
对付苏蔓的第一步,先对李嬷嬷下手!
这个老嬷嬷,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她全都拿给苏蔓!根本不把她这个侯府嫡女放在眼里!
凌安侯犹豫了片刻,还是让人叫来了李嬷嬷。
李嬷嬷进了院子,佝偻着身子:“拜见九王爷,侯爷。”
苏蔓正要敲打她一番,想开口暗示她,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柄匕首便直直地射了过来,穿过了李嬷嬷的发顶,将她头顶的头发削了个干净。
“咚”地一声,匕首重重地扎入到身后的门上,猛地抖动了片刻才停下来。
李嬷嬷大惊失色:!!!
霍司御阴鸷的嗓音传来:“问你什么你只管回答,若是让本王不满意,下一次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李嬷嬷的裙子下面立刻湿了一大片,脸色苍白,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是是是...老奴一定知无不言...”她哆嗦着唇瓣开口。
“苏蔓这些年闯的祸,都是欢儿顶罪!是与不是!”
“是是是,一直以来,都是三小姐帮着四小姐遮掩...老奴...”
“其他的不必说了。”
霍司御打断她的话,扭头撇向苏蔓,眼底是一片阴鸷。
随后,他握了握苏尽欢的手:“欢儿,你来决定。”
苏尽欢点了下头,冷漠地开口:“来人,杖刑五十,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三小姐!老奴知错了,三小姐饶命啊!”
李嬷嬷朝着苏蔓投去求救的目光,苏蔓刚启唇,却听苏尽欢冷声:“妹妹的责罚还没定呢,这么着急给别人脱罪?”
苏蔓手指发抖,咬着唇瓣,说不出话来。
李嬷嬷被拖了下去。
“父亲,我要罚妹妹五十下戒尺不过分吧!”
“什么?那她的手岂不是要废了!”凌安侯面色犹豫。
苏蔓从小就很乖巧懂事,他一直觉得苏蔓比苏尽欢更温柔贤淑和善解人意。
她每次去祠堂,连头都不敢抬。
她怎么会做这些事...
苏尽欢并不意外,这老头子会心软。
那柳氏原本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凌安侯得了侯爵之位后,便被皇上赐婚。
她的娘亲是医术圣手,曾救了皇上一命,这才有了婚约。
圣命难为,凌安侯不得不遵守。
所以他一直觉得愧对柳氏,本来许她的是正室之位,却成了小妾。
“不然呢?我小时候挨过板子,打过戒尺,被扇过巴掌,妹妹这五十下戒尺已经很轻了。”xǐυmь.℃òm
是啊,很轻了,千万别把她玩死了啊。
死了就没有意思了。
“侯爷,真的不能这样...”柳氏跪着求凌安侯,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往下掉。
“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求情。”霍司御冷漠的眸光仿佛凛冽的寒风:“欢儿心地善良,只罚了五十戒尺,若是本王,就算是打个半死,都不足以抹除欢儿的委屈。”
柳氏:她心地善良???
苏蔓跌坐在地上,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霍司御,试图引起他的怜悯:“九王爷,您不能为了帮姐姐,就对我如此心狠啊。”
霍司御文武双全,是京城中人人都想巴结的人物。
就连苏蔓都不免为他心动。
霍凌虚现在被她吊着,若是再拿下霍司御,自己以后一定是人上人,皇后的位置也是十拿九稳。
可她的扮可怜,丝毫没有引起霍司御的怜香惜玉。
只要想起苏尽欢上一世的惨状,霍司御现在恨不得将她给撕碎。
“本王不护着自己未来的王妃,难不成护着你吗?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庶女,能和嫡女平起平坐,竟还有脸面求饶!这就是凌安侯教出来的女儿?”
苏蔓的表情瞬间凝固。
凌安侯连忙颔首认错:“王爷息怒,是老臣没教好,回头一定好好管教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下了命令:“来人,打!”
只是,凌安侯看向苏尽欢的目光带着不解和失望。
“不要啊!侯爷!”柳氏撕心裂肺地求饶,凌安侯不动声色。
“父亲,女儿真的没有做那些事......”苏蔓还在嘴硬。
不多时,哀嚎声响彻整个院子。
苏尽欢冷眼看着,手指攥的越来越紧。
区区五十下戒尺,就当是重生回来的见面礼了。
苏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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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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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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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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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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