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也要去种地?”刘世宽惊讶地问。
记录员点点头:“是啊,是他们院一大爷过来登记的,我有这个印象。”
说着翻开记录,找到黄斌登记的那一页,指着说:“你看,已经登记过了。”
刘世宽气的把手中纸片团成团丢掉,这事情办的,竟然没有打听清楚,那黄斌竟然也报名了,这下倒省自己替他报名。www.xiumb.com
“算了,那就这样吧。”
既然黄斌选择去种地,那就这样,他走的远远的,也就不能再见到他了,回头打听一下那个小姑娘是谁,竟然长得如此漂亮,要是能找到,在一起谈朋友也是好事。
悻悻地回到家,竟然看见自己的父亲已经回来了,问:“爸,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你还知道回来?出大事情了。”刘跃武急道。
刘世宽吓一跳,忙问:“什么事情?”
刘跃武道:“伱去年让别人顶替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捅上去了,所以你今年躲不过去,需要跟这一批一起走。”
按政策来说,刘世宽去年就需要去种地,只是刘跃武舍不得让儿子去,就找个的不要去的人安排顶替了名额,这时候又没有实名认证,各种资料都是纸质的,根本就没有人核对。
只是刘世宽天天招惹祸事,让人眼热,整理成材料,直接捅到了上级,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所以今天刘跃武特意提前回来和儿子说一声。
刘世宽惊道:“什么?被人捅了上去?谁这么缺德呀?”
“你管人家缺德不缺德,总之这个事情已经定了你就跟着这一批人去东北,要不然这个事情就牵扯到我的身上来了,明白吗?”
刘跃武然后说:“还有最近这些时间给我老实一点,前几天你怎么在电影院附近和别人打架了?”
刘世宽分辨道:“这你也知道了啊,我不是和人打架,是他在调戏人家小姑娘,我是见义勇为。”
对于自己儿子是什么秉性,刘跃武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话只能反着听。
不过眼下也不是在追究的时候,只是叮嘱道:“这事情就算了,这些天就不要出门了,给我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缺什么让你妈去买,不要再再给我招灾惹祸。”
“知道了,我不出门就是了。”刘世宽心中暗暗叫苦,那黄斌也是这一批下去种地,到时候要是分配在一起,自己岂不是天天要受他的欺负?
哀求道:“能不能等下一批啊?”
“下一批?不能,你再不赶紧走,我都倒霉了,还下一批,没门。”刘跃武气道。
刘世宽松耸拉着脸,最后问:“那我能不能带两个人去啊?”
自己有两个最忠心的狗腿子,就是胡克和棒梗,要是带在身边也有人伺候,可以帮着自己种地,洗衣服,打架,还能一起和女知青谈朋友。
刘跃武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要是有人在跟前照顾,确实要好许多,不过多带一个人就够了,带的多了惹事,自己的胳膊可伸不到那么远,没法给他擦屁股。
“多带一个人就行,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那东北人也不好惹,没有人替你撑腰。”
“知道了。”
刘世宽想一想,虽然棒梗比较听话,可胡克学过摔跤,比棒梗能打,还是带上胡克合适。
拎着网兜进了家没有多久,后面的刘光福闯进来问:“你要去种地?那棒梗不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黄斌反问:“听谁说的?”
“当然是棒梗了,你真的要替他去?”刘光福继续问。
今天刘家也确认了刘光福去种地,所以刘光福就去找棒梗商议一起下去的事情。
可棒梗傲气地说自己不去了,找到一个冤大头黄斌替他去,刘光福这才急匆匆的找上门来求证。
刘光福还把棒梗说的话学了一遍,嘲笑黄斌傻,没有脑子,被三言两语一哄骗,这就替了棒梗的名额,好在棒梗没有说花钱的事情,知道这不好不能和别人说。
黄斌点点头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反正我现在也找不到工作,又不能上学,还不如下去种地有一份收入,最起码饿不死。”
“你真的去啊?”刘光福宛如看傻子一样的,要知道现在并不是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很热情,认为是下去是好事情。
可这都10年过去了,农村是什么样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东北还比京城冷多了,那都是在遭罪。
黄斌竟然顶替棒梗下去,真是让刘光福意外,这莫非是傻了不成?
黄斌道:“当然了啊,你没看我这被褥都拆了,过两天我们一起下去。”
“你还真去呀?我以为他说着玩呢。”
刘光福有些失落地说:“你想去可以顶替我呀?为什么便宜棒梗?”
黄斌白了刘光福一眼,做什么美梦呢,你爹刘海中又不疼你,都恨不得直接一棍子打死,怎么可能舍得在他的身上花钱让黄斌去?
只是这收钱的事情不能说出来,安慰道:“刘光福你去我觉得更好呀!”
“为什么?”刘光福不解地问。
“你想啊,你爹天天心头不顺,就拿你和老二一起教训出气,不出三天准打你一回。”
“还真是这样。”刘光福打小就挨揍都习惯了,老子打儿子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家中就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黄斌说:“你下去后最起码没有人打你了啊?”
刘光福一想,黄斌说的还真是,离开这个家,最起码以后不会挨打了:“说的也是,留在家中挨打,还不如下去少受罪。”
“你能想明白就好。”
两人约定以后互相观照,把人送走。
黄斌恨的牙痒痒,自己虽然拿到钱代替棒梗去,可棒梗竟然朝刘光福炫耀,还讽刺自己是冤大头,傻了吧唧的没有脑子。
那黄斌就不客气了,总要带着棒梗一起去种地才是。
拿出一摞信纸放在写字桌上,黄斌拿出钢笔,用左手开始书写起来,一连写了好几封,分别装在信封里面。
这才去吃了晚饭。
用过饭,黄斌招呼闫埠贵出来说问话。
闫埠贵问:“你要去鸽子市场?”
黄斌点点头:“我没有棉花,想要去买几张棉花票,还要换一些全国粮票。”
闫埠贵也没有多说,把最近的三个小的鸽子市场都说了,还说:“出了东直门还有一个大的市场,在地坛公园附近也有一个。”
最后还叮嘱几句,注意安全,每一次要少买一些。
黄斌点点头,怪不得闫埠贵一口气说了两大三小五个市场。
吃过饭稍等一会儿,黄斌才从四合院中出来,先把信送到街道,派出所等部门,然后才去鸽子市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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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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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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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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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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