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以我之见,这些该死的明军,定是如当日诸葛孔明一般,想着要来趁夜骚扰,让我军不得安息,以疲惫我军,让我等乖乖撤走。”
“哼!明狗的算盘,打得未免太响了。这算盘珠子,都快迸到老子脸上了。”王屏藩冷笑一声,却又皱眉问道:“那么,以你看来,明军有勇气有能力对我军进行突袭么?”
吴应麒面无表情地回道:“禀王将军,明军极有可能会这么做。这股来历不明的明军部队,潜伏于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我军难以出兵剿灭,故可谓是以逸待劳之势。他们若利用我军麻痹疲惫之机,突然发动夜袭,前来攻打我军营地的话,亦是极有可能。”
吴应麒的话,让王屏藩脸上忧色更甚。
一时间,他紧绷着脸,捋须不停,但心下却是十分踌躇,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应对了。
只不过,他想了一阵,却又对吴应麒说道:“维周,你之所言,俺以为,未免有言过其实之处。”
“哦?王将军何以这般认为?”
王屏藩瓮声瓮气地回道:“你想想,现在我军兵力多达三万余人,且全是精锐部众,足足是城中守军的近十倍,其势力之大,足以令明狗为之胆寒。依我看,这些潜躲在山林中的明军部队,皆是一些人数颇少的骚扰之众。他们虚张声势地来骚扰我军可以,但想要趁我军疲惫前来进攻,,却是绝无胆量。毕竟,如此以小击大,无异于自送人头。故而,本将以为,可令全军将士勿要惊慌,不要理会明军伎俩,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了。”
“将军,这话可说不得。军情大事,一念之差,便是生死之别,岂可侥幸行事啊。”吴应麒摇头道:“万一明军不按常理,不顾损失,定要发兵夜袭,而我军麻痹懈怠,全无准备,复将何以挡之!且白天我军才被明狗赚了数千人马,现在若又是再打个败仗,继续被明军大挫威风,这士气立怕会相当低沮。后面接下来的战斗,也只怕会更不好打了。所以我认为,还请将军勿要轻视这些明军。”
“勿要轻视?这话说得倒是令本将无语呢。”王屏藩冷笑道:“那你说说,我军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应对,方为合适?”
吴应麒轻叹一声,低声回道:“以我之见,不若将军你且下令,让全军将士连夜拔营后撤,到达离密林处至少有十里开外,从而远离明军攻击范围,同时多派哨骑,通夜巡查,以防明军渗透攻击,安全度必会加强许多。若是感觉还不保险,不如径直退往孟掯城。这样一来,我军凭城而守,当是再无被扰之忧……”
“哼!住口!吴应麒,你这般建议,未必太胆小了些。”王屏藩对吴应麒的建议十分不满意,他冷声道:“若依你这般说辞,我军战都未战,因为明军一通擂鼓喊噪,便要灰溜溜地自行撤营滚蛋,甚至还要缩回足有数十里远的孟掯城去,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事儿若传出去,我大清天兵的脸面与尊严,岂非皆要丢尽了么?”
“王将军,军情大事,攸关生死,岂可顾及脸面之类虚头巴脑的东西!”吴应麒立刻皱眉反驳:“若我军就此放松警惕,放开了睡到天亮,万一明军真的趁机来攻,我军不加防备,必定死伤惨重。这防卫懈怠折兵失将的责任,岂非远比拔营后撤要严重得多了么?真到了那般境地,这连续两番受挫失败的重大责任,将军你可愿承担么?”
听得这话,王屏藩愈发烦躁,他象一只困兽一般,在营中反复踱步思考对策。
最终,他站住了脚,咬牙喝道:“好了!你也别来与我争了!瞎吵吵了这么久,也吵不出个啥玩意来!现在本帅已有决断,你且听令便是。”
听王屏藩这般说了,吴应麒无奈答道:“在下愿闻将军之策。”
“你听好了,现在我军刚来此地,白天才受了重大挫折,损失了数千兵马,现在因为明军骚扰部队一通鼓噪,就又要拔营撤返,未免太伤士气,也太损我大清天兵的荣耀与尊严。故维周你之建议,断不可取。”王屏藩瞥了一眼面带失望之色的吴应麒,又继续说道:“但是,你说明军诡计多端,我也是认可的。虽然,我军兵力是其近十倍,但他们真的狗胆包天,要十假之中忽来一真,而我军真的全无防备的话,也确实会必遭重挫。故而在营地周围,需得周全防备,方为稳当。”
他话语一完,复对吴应麒下令道:“你回营后,也需得加派人手,于营外严加防范,严密观测明军动向,以防其军兵袭营。”
吴应麒点了点头,却又担忧地说二人齐声应喏,正担忧地说了一句:“王将军,在下此去,自会多加防备。只是,我还是想说,若将军定要驻守于此,须得多加提防左营。”
“哦,为何这般说?”
“因为,中营与右营位置稍后,远离密林之地,明军纵想偷袭,倒是一时难顾。我最为担忧的就是位置最靠近密林的左营。”
直面王屏藩两道犀利的目光,吴应麒毫不避让,他继续说道:“左营位置最为偏远,又与密林相近,易遭突袭。且万一遇袭之后,此处与后面的中营与右营一时难以呼应,实是最为危险。故我认为,若明军真趁夜来袭,左营当是最可能被攻击的部位。现在我只希望,将军能周密防备,以免让明军诡计得逞。”琇書蛧
见吴应麒一脸忧色地叮嘱,王屏藩却是冷声一笑。
“你说的这事,本帅自是知晓,不必你再来提醒。今夜,我会加派哨骑,外出巡营,且会在营外环设拒马,并尤以左营为最,实行密集防护。那明军纵然不顾死活,强要来袭,只怕亦极难接近。而只要他们攻势受阻,那么我们当可反制其部,甚至将明军偷袭之兵马,全部加以消灭,亦是可能呢。”
听到王屏藩如此乐观的回复,吴应麒不觉眉头紧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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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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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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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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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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