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然望着风情万种的马会计,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虽然他与这位美人没有真枪实炮交战过,但马月灵的女性妖娆总让他夜不能寐。他也想对她有所表示,可马月灵总是对他引而不发,像是有意在吊他的胃口。鉴于种种原因,他也不敢霸王硬上弓。他怕得罪伍镇长,也怕后院起火。他是出名的妻管严,老婆经常出没酒厂,并时时让他交纳公粮,搞得他对马会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笑笑,说:“这就好,有伍镇长的支持,我们就心中有底了。”m.χIùmЬ.CǒM
其他几位厂长为捐款的事来找张西然,征取他的意见,他说自己手头有点紧张没有这个闲钱,其他几个厂长也就放心地离去。
这天上午,张西然坐在办公室里正与马月灵聊天,吴茂树领着几个村民代表进来了。门卫认识吴主任就自作主张让他们进了大门。
张西然感到很突然,便让马月灵给他们倒茶,自己忙着散烟,还客气让他们坐。他在心里嘀咕着:他们现在来干什么?看样是来者不善。
吴茂树严肃地说:“张厂长,你很忙,我们就不坐了。我和村民代表对你说几句话就走。经村民多次反映,你们厂承包期已过,有人提出要承包酒厂,并且出价比现有的价格高得多。经我们研究,村民的这种迫切要求可以考虑,我们特次来向你厂通知一下,让你们有个心里准备。好了,我们不打忧了。”他与代表向门外走去。
这突然的打击,让张西然措手不及。他忙说:“吴主任,咱们有话好说,你别忙走呀。”
吴茂树没有理他,他们一行人下了楼向大门外走去。
张西然慌了手脚,忙对马月灵说:“马会计,你赶快给伍镇长打电话,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手。”
马月灵也顾不及这么多了,她守着张西然打伍镇长的手机,把酒厂的事对伍镇长说了。伍镇长也感到突然,他说等会给她回话。
伍镇长打方东晓的手机,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方东晓说:“这是村民迫切的要求,他们坐在村室里不走,要求我们尽快给他们个答复。承包期早过了,他们出的承包价又高,我没理由拒绝他们。伍镇长,我是被迫无奈,只好通知他们做好思想准备。”他挂了手机。
伍镇长又打马月灵的手机,他说:“情况有点复杂,我再作进一步地了解。”
张西然六神无主,他在办公室里踱了一会儿步,便去了老书记家。
张建山正在屋里闲坐,见侄子匆匆向这走来,知道又有事情发生了。张西然进屋就说:“叔,大事不好了。”他把有人要包酒厂的事说了出来。
张建山倒没感到太突然,他知道方东晓这小子啥事都能做出来。再说,多年来,三家寨想包这个酒厂的大有人在。现在机会来了,他们会放过吗?他显得很平静,抽了一会儿烟,说:“他们现在的精力都用在修路上,怎么会想起要承包酒厂的事?”
张西然把方书记请客要他们捐款的事说了。
张建山用手指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事你咋早不给我说呢?”
张西然说:“马会计说她能让伍镇长摆平这事。结果再找伍镇长,他说情况有点复杂,他得再作进一步地了解。”
张建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他伍镇长能摆平镇上的事,可他摆不平咱三家寨的事。连王本质都知道捐款两万,你们就没有一点表示?你也知道这酒厂当年是咋承包给你的,这可是三家寨的一大块肥肉,有多少人都在谗着它?现在你被他们抓到把柄了,他们会轻易放过吗?”
张西然愈发感到事情严重了,他说:“叔,你得想个办法呀。”他想,这块肥肉不能落在别人口里,他方书记也太不是玩艺了。
张建山生气地说:“你们太被动了,还能怎么做?先把这款捐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要争取时间,我们才好想对策。酒厂平静的日子是结束了。就是不被他人承包,你也得多出血了。你们光仗鞋大不挤脚,可情况是不断变化的。”他的口气显得很无奈。
张西然问了一句蠢话:“叔,酒厂捐多少钱?”
张建山说:“这还要我说吗?按方东晓的要求捐。你们一个个都看钱太重了。说不定,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面子活一点都不会做。”
张西然苦着脸说:“叔,这事你还得多操心。”他想,这个酒厂千万不能被别人承包,这里面的油水太大了。叔,我可是年年都在孝敬你。
张建山说:“可我们碰到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不按套路出牌。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无奈地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张西然如丧考妣地回到酒厂,马月灵满怀希望地说:“叔咋说?”
张西然无力地坐在那儿,灰心丧气地说:“还能咋说?捐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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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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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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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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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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