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虎望着一脸真诚的他,想了想说:“我们这个对手很厉害,我们之间的事不能经公只能私了,只要你出手,他肯定害怕。好吧,过一段时间就过一段时间,但不能时间太长。”
季强龙说:“你小子只要帮我们摆平了这个人,我们肯定会帮你说好话。”
方东晓摆脱了他俩的纠缠,到街上买了一些时尚的水果,拎着去了镇医院。
段静荣见方东晓拎着这么多的水果,真的生气了:“老同学,我是找你聊天又不是想吃你的水果,说真的,我就是怕你对我客气。”虽然她穿着白大褂,可丰满的前胸却气势磅礴,把白大褂撑起的老高。
方东晓把水果放下,坐在她桌对面,也是病人常坐的地方。他说:“上次就不说了,是偶然相遇,这次是必须的,这是咱这带的风俗,我不想做这方面的改革者。我们都是老同学,都别客气。你请我吃饭,我客气吗?我没把你当外人,你也别对我客气。”
段静荣满脸挂笑地说:“对,我们相处就这样,老同学,我在你面前再随便,你都不能生气。”她给方东晓接杯开水放在桌上,又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烟放在他面前。
方东晓经过与她短暂的接触,就发现段静荣是个很心细的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方面拿捏得恰到好处。他说:“你还会抽烟吗?”
段静荣推了推桌面上的东西,笑着说:“专给你准备的,你怎么光闻烟咋不抽呢?我可不介意你抽烟,你想抽就抽,我说的是真心话。”他得知方东晓被停职后,心里十分难受。觉得镇领导是欺人太甚,有意挖坑让方东晓跳,可方东晓又不能不跳。她为方东晓不平,但她人微言轻又说不上话,只有在心里为方东晓抱屈。她怕方东晓一个人闷得慌,就想安慰一下他。她怕这时候去镇大院找方东晓对他是个刺激,就打手机让他过来,给他聊聊宽宽他的心。可她发现眼前的方东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没有萎靡不振,反而他的精神状态却很好,这让她放心不少。wWW.ΧìǔΜЬ.CǒΜ
方东晓抽出一支烟放在鼻孔下闻着,说:“这是我的习惯,我爱闻不同烟的味道。考虑问题时闻着烟的味道,是很惬意的。”他看着端庄优雅的段静荣,明白她找自己聊天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安慰一下自己,让自己想开点看远点。可自己并不是她想得那么脆弱。
段静荣看着他说:“方东晓,现在是不是感到很苦闷,觉得命运对自己太不公了?其实上天对你还是挺青睐的,你可是咱班里骄傲。”她离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镇里有位主要领导经常来找她“谈心”,在她这一坐就是好长时间。她知道这位领导的心理,但她封闭着自己的心扉,当然,她也看不上这位领导。方东晓出事后,她想求这位领导通融一下,可她不想因此亵渎自己的感情,也不想因此让对方对自己得寸进尺,于是,她就打消了此念。因此,她觉得自己对方东晓没有尽到一个老同学应有的关心。她心里有点自责,就想尽心安慰方东晓一下。
方东晓笑了笑,捏着那支烟说:“我不苦闷,也没觉得自己命运不公,工作上的事我不想多说。现在我替人背了黑锅我认了,再说我打人就得付出代价,我能想得开。我不需要别人安慰更不需要别人可怜。老同学,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段静荣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就喜欢你的性子,像个男人样。在高中里有几个女生都暗恋你,不是因为你长相好,也不是因为你成绩优良,而是你为人正直爱打抱不平,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嫁给你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有种踏实感。”
他知道段静荣是夸他,想让他高兴,可他听着就是高兴。他说:“真是这样吗?我咋只收到你一个人的求爱信,没收到其他女生的?”
段静荣红着脸说:“当时谁敢呀?你的条件那么优越,谁也不想自取其辱,就我傻兮兮的,斗胆给你写封求爱信,还碰了个软钉子,但我不后悔,那毕竟是我的真实心声。”
方东晓把烟放在嘴角,一手端着开水说:“当时你也是挺可爱的,人长得漂亮穿着朴素,进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看书,很少见你与别人说笑,你很文静,两眼水灵灵的,班里好多男生都喜欢你,你走路的样子也好看。”
段静荣抿嘴笑了一下,说:“你不喜欢我,我用眼睛暗示过你多少次,但你看我的目光是平静的,这让我很痛苦。我比谁都清楚,你心里只有乔小丽。”
方东晓说:“我喜欢你,但喜欢和爱是两码事。”当时,自己只爱乔小丽,心里也只有乔小丽,她的容貌她的走动,她的一言一行都让自己着迷。可多年过去了,想起她的样子,自己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她现在在哪儿又在干着什么?
段静荣有种感觉,方东晓还没把乔小丽忘掉,只要一提到乔小丽,他两眼就放光。望着方东晓的这种神情,她心里就有莫名的失落感。她骂自己有点神经。她说:“你当时心里只有乔小丽,她个小妖精长得迷人,又会说又会来事,一双眼睛能把男人的魂勾去。一走动浑身的风景流光溢彩,她不光是咱年级的美人,还是咱校里大美人,有几个青年男教师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可你又是她的护花使者,别的男生对她敢爱不敢表白。”
方东晓拿掉烟喝口开水说:“老同学,你比学生时代会表达多了,听着你说话也是一种精神享受,以后我工作累了,就来这儿听你说话,不会影响你工作吧?”他的心情比刚来这儿时好的多了。
段静荣就捂住嘴笑,说:“怕白天影响工作,那你晚上来,我晚上有的是时间。”她是随口说的,说过又感觉不妥,但也无法收回。她膘了方东晓一眼。
方东晓没接她的目光,只是笑着说:“我天天晚上来,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我可是个犯过错误的人,什么也不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他也想轻松一下,又恢复了以往说话的幽默。
段静荣格格地笑着:“你是个干部都不怕,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又怕啥?不就是说话让你听吗,又没犯啥原则上的错误。”她口才确实比学生时代强多了。
方东晓一本正经地说:“我得为你的未来着想,也得考虑你的名声。”他做人有自己的底线,与这样的老同学相处,他是能把握住分寸的。
段静荣说:“你想的太多了,我们是同学又是朋友,我就是喜欢说话给你听。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来听我说话。”
方东晓指着她说:“我是信以为真了。”
段静荣点点头,兴趣盎然地说:“你今天上午不走,我做饭给你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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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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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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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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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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