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诧异的望着何文,笑出了声。
“哎哟!我曹!”
“我还是头一次见主动来还钱的!”
“现在人都这么讲诚信吗?”
“瞧瞧人家、老子特么的天天催债,踏马的催命阎王似得,求爷爷告奶奶找你们还钱都不还!”
“瞧瞧,这就是诚信!”
“诶?我记得你不是个瘸子吗?腿好了?”
何文没纠结这些问题,不打算跟这些人多扯,直接问道:“我姐之前一共借了你们五万,现在还剩多少?”
孙德:“还剩多少?我给你算算嗷……”
他拿出账本,算了算说道:“一共还欠10万!”
何文一愣,准备掏钱的那只手也停了。
他问道:“我姐之前不是只找你们借了五万了嘛?怎么变十万了?况且这几年我姐应该还还过你们钱吧?怎么还越欠越多了?”
孙德笑呵呵的说:“兄弟,咱这是高利贷啊!你不懂吧?”
“你姐之前还的都是利息,现在利息加本金已经滚到十万了!”
来之前何文想到过,高利贷的利息是高了一点,可没想到这么高。
他面色一沉:“你这么高的利息不符合律法吧?这也太高了吧?”
孙德噗嗤一笑:“我说你到底是来还钱的还是来找茬的?”
“符合律法?你倒是去找银行借啊,银行借钱符合律法,你咋不去银行借找我借?”
“到我这儿借钱,就要合我这儿的规矩。”
“别说我不讲道理,白纸黑字儿都写着呢!”
说着,孙德拿出了一张带有双方手印和签名的借条。
按照借条上的内容,到现在确实是欠了十万。
可何文不信,他姐不可能那么傻,借这么高的高利贷。
这种弄高利贷的,手里肯定有点手段。
何文懒得和他们纠缠,拿出那两万块钱说道:“我姐之前一共还了你们四万!”
“再加上我这儿两万,一共是六万,多的一万算利息,借条给我两清了。”
孙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何文,哈哈笑道:“不是,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踏马的有点儿问题啊?”
“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
“借条白纸黑字儿写着十万块钱,你两万就想了事?”
“不过……想了事也不是不行,我看你姐长的也挺水灵!”
“晚上叫你姐来吃顿饭,陪哥几个喝酒、那这剩下的四万算了也不是不行!”
“不得不说,你姐倒是挺刚烈的!咱好几次想叫她吃个饭,她都不愿意!”
听到这话,何文眉头紧皱,心中已有压制不住的怒火。
何文冷声道:“我警告你,别打我姐的主意!”
孙德眯着眼,站起身吊儿郎当的看着何文:“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彪啊?跟老子这样说话?”
随着孙德站起来的还有麻将馆里其他的一些混混,这些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何文。
孙德伸手拿那两万块钱,却被何文一手按住:“我说,借条拿来!”
孙德抽手,却发现何文的手跟个钳子似得牢牢掐着他的手,他根本抽不开。
“我套你嘛!”
孙德另一只手一巴掌朝何文挥来,可还没等他扬起手,整个人被何文一拳锤倒在沙发上。
这一拳锤的孙德胸口发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
他没想到,何文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打人。
“我套!弄死他!”
麻将馆的小弟一拥而上,有的抄起钢管,有的抄起短棍。
可何文一点都不慌乱,反而冷静无比。
七八个人不过片刻便被何文一一打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嚎。
麻将馆内不少麻将桌都被打翻。
还有个客人如死了爹妈般的惨叫:“老子清一色自摸啊!”
孙德惊恐的看着何文,压根没想到对方这么能打。
何文一脚踩在孙德腿上,从他手里拿过借条。
“我说了,别打我姐的主意!钱还你了,债清了,有没有问题?”
孙德仍旧不服,恶狠狠说道:“我套!动我?你知道老子谁罩着的嘛!”
“动我?你踏马的死定了!”
“老子是洪爷罩着的!”
“两万块钱就想清债?老子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还有你姐,老子早就看上她了!总有一天我会给她弄上床……”
何文双目一瞪,脚下微微发力。
“咔嚓”一声……
孙德骨头断了。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何文面色冰冷,再次问道:“我说,债清了,别打我姐主意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话,让你洪爷来找我。”
孙德还想放狠话,可看着何文冰冷的眼神,他硬生生把狠话咽进了喉咙。
“没……没问题!”
解决完孙德,何文拿着借条离开了赌场。
望着何文离开的背影,孙德捂着腿,面色痛苦暗暗咬牙。
“吗的!打电话给洪爷,老子要弄死他……”
“哎哟!我套……痛死了!”
“送医院!”
……
当何文从镇子里回来天已经黑了。
八里村去往镇子来回只有一条路,而且需要翻过一座大山,很不好走。
站在山上,何文远远地看见家里的灯亮着,心想解决了高利贷的事姐姐一定很开心。
想到这事,何文心里有些感动,为了他的婚姻大事,姐姐竟然冒险去借高利贷。
何文不禁加快了些脚步。wWW.ΧìǔΜЬ.CǒΜ
可才到山脚下,他突然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昨晚才出来……今天又要!”
“你个死鬼,你就不怕云霞发现啊?”
江胜利嘿嘿笑道:“没事儿,我每次喝酒云霞都会去张楠那寡妇家睡!”
“她发现不了的!”
“赶紧的!我都想死你了……”
“死鬼,急什么!”
听着这声音,何文呆了。
江胜利?骆雅淳?
他没想到江胜利这老东西居然跟村里的骆雅淳搞一起了。
骆雅淳是也是村里的寡妇,丈夫死了好多年了,已经四十多岁的年龄,孩子都上了高中。
居然和江胜利搞一块儿去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江胜利居然故意喝酒,给自己老婆赶去楠婶家住,为的就是来跟骆雅淳偷情?
五十多岁的人了,玩儿的还挺花。
最让他意外的是,他儿子手都被他弄断了,他现在居然还有这心思。
何文不声不响的走过去,拨开灌木。
突然一束灯光照在江胜利脸上。
江胜利一个激灵,差点儿给给人干出心脏病。
他伸手挡住灯光,朝何文望来。
“谁!”
何文嘿嘿笑道:“哟!胜利叔啊!大晚上兴致这么好呢?”
听到何文的声音,江胜利脸色一变。
这何文,大晚上不回家在山上晃悠什么?
江胜利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现在是仇人见面,更可气的是,仇人现在还抓着了他的把柄。
云霞平时在村里也是泼辣霸道的很,娘家的家境也不错,可以说江胜利能当上这个村长可是靠着云霞娘家的帮助。
要是让他老婆云霞知道了他偷情的事,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江胜利呵呵笑道:“小文啊?我找你雅淳婶子谈点儿事!”
何文会心一笑:“知道知道!”
“我啥也没看见,胜利叔你继续谈!”
“我回去了!”
被何文这么一搞,江胜利此刻哪儿还有半点兴致?
骆雅淳也是一样,心里怕的不行,责怪道:“何文他不会跟云霞说吧?”
“都怪你,我都说了等两天等两天。要不是你这么猴急也不会被发现。”
江胜利一脸无奈:“我怎么知道这小子突然出现在山上啊!谁想到这大晚上的山上还能有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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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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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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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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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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