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张鲁自己也是个狠角色。
他抓住了机会,不断发展壮大,也让“五斗米教”不断发展壮大,影响力与日俱增,让益州牧都开始忌惮。
就在刘璋犯难的时候,庞羲来报:
州牧府外有一女子求见。
刘璋有些奇怪:“这种小事,还需要公豪(庞羲的字)你来说?”
庞羲回答:“禀主公,此女自称丈夫被张鲁所害,要请主公为她主持公道!”
“哦?有这种事?把她带进来吧。”
很快,庞羲就带着一名头戴斗篷,脸上罩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看她身段,以及走路的姿势,应该是出自官宦人家,很有气度。
果然,那女子非常熟练地行礼后自报家门:
“未亡人张氏拜见州牧大人,妾身的夫君是已故汉中主簿赵嵩。
几年前,亡夫被贼子张鲁所害。
妾身想要报仇,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反被贼子掳去……”
张氏边说边哭,哭了个梨花带雨,虽然隔着面纱,刘璋也能看到两行清泪,从她脸庞缓缓滑落。
发现刘璋一直盯着自己的面纱看,张氏不由得脸一红,哭得更厉害了。
刘璋不由得苦笑摇头,好吧,被少妇给误会了。不过,这种事解释不清。
只听张氏说:“禀州牧大人,不是妾身对大人不敬,实在是……实在是妾身这个样子,怕冲撞了大人。”
刘璋无奈:“好嘛,真把本大人当登徒子了!谁要看你长什么样?”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对张氏说:“无碍的,本大人什么没见过?”
张氏这才抬手摘下斗篷,缓缓揭开遮住她脸庞的面纱。
“啊!”
刘璋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只见张氏的脸上,杂乱地分布着好几道鲜红的刀疤,看着好吓人。
但即便如此,依稀能看出这原本应该是一张十分美丽的面孔。
在没有刀疤的地方,皮肤很嫩,很光滑,很有味道。
这时,又听到张氏在啜泣:
“妾身~妾身一个多月前自己划破了脸,张鲁那贼子才把妾身放了。”
拉着她的手,好好地安慰了一番之后,张氏才平静下来。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一下脸红了,慌忙抽出被刘璋握住的手。
天地良心,刘璋这时候可什么也没想,单纯就是按照21世纪的习惯,安慰身边一个受伤的可怜女人啊!
可这会儿也不必解释了,解释也没用。还好阿朱不在,不然那个小可爱肯定又要暗自难过了。
刘璋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让张氏详细诉说与张鲁的恩怨,方便他了解更多关于张鲁的情况。
原来,张修才是五斗米教的创始人,黄巾之乱的时候就已经活动在汉中与巴郡地区。
后来,朝廷镇压黄巾军的时候,顺手也把张修从汉中赶了出来。
再后来,益州牧刘焉招安了张修,并利用他的影响力夺取汉中。
可是,在攻打汉中时,张鲁杀了张修,还把罪名推到了张氏的丈夫身上。
在向刘璋讲述事情经过时,张氏一会儿怒吼,一会又似哀嚎。
“妾身~妾身当时想要追随夫君共赴黄泉,却又被这贼子拦住。
原想假意迎合,寻找为亡夫报仇的机会,却不料这贼子做贼心虚,时刻派人看守妾身,竟丝毫没有机会下手。
一个月前,妾身实在无法忍受与那贼子共处一室,咬牙划破了自己的脸。xǐυmь.℃òm
不知为何,那贼子竟没有痛下杀手,还放了妾身。”
听到这里,刘璋全明白了。
张鲁杀张修不只是为了抢功,更是为了掌握张修手中的“五斗米教”这股强大的力量。
他知道刘焉相信“鬼道”,又跟自己母亲打得火热。只要做得干净利落,就算有人告状也不用担心刘焉难为自己。
而掌握了“五斗米教”之后,他就不是一个空头的汉中太守。
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哪怕与刘焉翻脸,刘焉也不敢随便动他。
真是好算计啊!
刘璋现在就很有些投鼠忌器。
所以,只能是以有心算无心,要在张鲁没有准备的时候发起突然袭击。
另外,刘璋还需要给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拿下张鲁之后,以一个充分的正当的理由给张鲁定罪。
否则很容易引起骚乱。
想到这里,刘璋心里忍不住欢呼:“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他正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呢,这张氏就送上门来了。
他都恨不得和张氏亲亲抱抱举高高了。还好,最后关头理智没有完全丧失,总算是克制住了。
刘璋命人好生安置了张氏,又派人把张鲁母亲在成都的家控制起来。
隔断张鲁母子的联系之后,庞羲亲自出马,让张鲁的弟弟写了一封家书。
大概意思就是:
“母亲病重,此前为了不让他挂念,一直瞒着没说。
现在眼看不行了,想见最后一面,希望大哥能回来一趟。”
张鲁收到信后丝毫没有怀疑。
他也没有理由怀疑,母亲年纪越来越大,生病是正常的,这些年来他虽然远在汉中,但与家里一直保持通信。
这封家书的每个字也是张鲁弟弟亲手写的,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张鲁自己在刘璋接任益州牧后故意骄纵放肆,存心想要一步步脱离益州的控制,但刘璋似乎并不在意。
按照以往的印象,刘璋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只知道贪图享乐。
刘璋益州牧的一年时间里,张鲁也见过一两次,跟印象中完全一样。
不管是见面,还是往来公文,刘璋对张鲁都很尊敬,以兄长相称。
所以,张鲁非常放心地带着一小队亲卫,与弟弟张卫一起回到了成都。
这一回,就彻底留在了成都。
张鲁万万没有想到,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的刘璋,竟然布下了陷阱在等他,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
张鲁兄弟俩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见到重病的母亲,就被埋伏在院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州牧府亲军给绑了。
原来,张鲁踏进成都城门之后,包围张鲁母亲院子的军士就全都撤了,只留下在暗处监视的小部分人。
其他人全都撤进了院子里,并仔细清理了可疑的痕迹,所以张鲁一行人在进入院子之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而在汉中,张鲁刚离开不久,吴懿就带着刘璋的手书进城,接管了防务。
除了极个别张鲁的死忠分子闹出了一点小小的动静,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原张鲁手下阎圃、杨昂、杨任等有才干的谋士将领全部留任。杨松、杨柏等酒囊饭袋则驱离了事。
10天之后,张任率领5000精兵进驻汉中,接任太守一职,
并负责整编汉中原有兵马,大肆修整工事,加强阳平关及汉中的防务。
汉中是益州的北大门,只要把汉中牢牢地控制在手中,益州就是安全的。
所以汉中的防务,是刘璋最为看重的,他关系到整个益州的安全,决定了刘璋是否可以心无旁骛地讨伐刘表。
在将汉中仔细筛了几遍,确保没有其他势力的奸细之后,吴懿押解从张鲁府邸搜出的大量金银珠宝,以及各种僭越逾制的物件回成都交令。
有受害者张氏当面对质,又有从汉中押回的各种物证,以及原张鲁的下属阎圃等人的供词,张鲁无法反驳。
刘璋一声令下,张鲁、张卫,以及张鲁的母亲、另外几个弟弟全部处死。
至此,汉中张鲁的危机解除。
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刘表。刘璋大笑一声,张开双臂:
“刘表老贼,洗干净脖子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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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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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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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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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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