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出现,崔莺莺瞬间明白了宁雨柔的算计。
这是想让周刺史毁了她清白,还想让张生亲自看见啊。
真是好计策啊!
但她想不到自己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冰燕。
此刻,宁雨柔的确很震惊。
周刺史,崔莺莺,目标人物都出现了,但却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县令夫人,你们这是?”
她装模作样,俏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宁雨柔,你说呢?不是你把本夫人约来的吗,为何周刺史会出现在这个房间内?”
崔莺莺说话声音不高,却自带气场。
宁雨柔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心里咚咚咚跳个不停。ωωω.χΙυΜЬ.Cǒm
“那个,是妾身约您的。
前几日在刺绣阁多有冲撞,本想跟您亲自道歉,来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县令大人,就一块来了。
可刺史大人在这里,妾身并不知道啊。”
不愧是两面三刀的小人。
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还找好了说辞。
“夫人,她说的没错。
为夫得知你在这里,不放心就跟上来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将刺史大人扣押?”
张生连忙点头,出言帮腔。
崔莺莺看着他的做派,再次失望。
她就不明白了。
宁雨柔也没她漂亮,无非是会装点儿,他为何就如此念念不忘?
“我来赴约。
周刺史想对我图谋不轨,被我的人扣押了。”
崔莺莺陈述完事实,就带着人离开了。
张生虽渣,但也是有野心的。
他本就想拉周刺史下马。
调戏他妻子,这事虽不堪,但崔莺莺并没事,还将人制服了,再加上还有这么多百姓作证。
如此绝佳机会,他怎能错过。
“刺史大人作为地方官员,却对下属妻子心怀不轨,带走!”
一声令下,同来的捕快立刻出手,就将周刺史捉进大牢了。
周刺史很不甘,想尽办法打点狱卒,想要走关系将自己弄出去。
但奈何狱中都是张生的人手,银子收了,但事情却没办。
等他家人接到消息的时候,周刺史罢免官职,被关监狱的文书已经下来。
墙倒众人推,他大势已去,自然没人为他说话。
而张生却因办事得力,政绩不错,晋升为了刺史。
周刺史倒台,崔莺莺也松了一口气。
“绣春,你带着人先去府城,找地方新开一家刺绣阁,另外再置办一所宅院。”
她安排道。
等新县令上任交接后,张生也要前往府城了,所以,她必须早做准备。
此行,她打算将母亲与欢郞带去,让他们在那里安家。
反正欢郞到时候下考,也得去府城。
趁着这个机会都办妥了,到时候也不用旅途奔波。
再说,府城更加繁华,在那里也有更好的学院。
这样想着,她就带着一行人去了母亲家里。
“莺莺啊,你怎么回来了?”
崔老夫人看到闺女回来,褶皱的脸上满是笑容。
“张生被升职为刺史,不日就要前往府城。
母亲,你与欢郞也跟着去吧,这样我们一家人也能有个照应。
再说府城的教学质量更高,对欢郞读书也是有益的。”
崔莺莺拉着母亲的手,说明来意。
“也好,什么时候启程,你来个信就是。”
崔老夫人略微一想就同意了。
她一辈子就这么个女儿与儿子,夫君又病逝了,她自然不想与儿女分开。
二人在院子的凉亭里聊了一会儿后,崔莺莺就纳闷的说:“欢郞呢,现在是放学时间,怎么不见他?”
恰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回来啦!”
崔莺莺抬头,就见弟弟欢快的跑来。
“慢点跑,都是大孩子了,可要稳重点儿。”
她笑吟吟的说着。
待欢郞喝了口水,吃了块糕点后,她才认真的询问:“欢郞,你的学业如何?”
“放心吧,夫子讲的都会!”
他仰起头,自信满满。
“好,那背段论语吧!”
崔莺莺想了想,笑着说。
“姐,论语还没学呢!”
欢郞咬了一口糕点,幽怨的说。
“没学?那你都学了些什么?”崔莺莺下意识的问,满眼诧异。
欢郞如今九岁多,按理说该学《诗义折中》《书经图书》了,怎么可能连八岁都会的《论语》还没学过。
“就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啊!”
欢郞回答的理所当然。
“就这些吗?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这些夫子都没教吗?”
崔莺莺急切的问。
欢郞迷茫的摇头。
此时,崔老夫人也意识到不对了。
“欢郞,这一年多,夫子只教了你说的这些吗?
其它班呢,也是这种情况吗?”
她沉着脸,严肃的问。
“其他班,不清楚!”
欢郞有些害怕,一脸迷茫。
崔莺莺安抚了他几句,就让他出去玩了。
母女对视一眼,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书籍,欢郞六岁的时候就会了,何须再学。
是夫子有意不教,还是另有的隐情。
这件事萦绕在她们心头,让她们有种不安的感觉。
“母亲,不用担忧,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的。
反正咱们也要去府城了,到时候再给欢郞重新找个好点儿的学校。
至于学业,欢郞还小,无非是多学两年的事情。”
崔莺莺说的轻松。
但却对这件事上心了。
由于心里有事,陪着家人吃了顿饭,她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刚出大门没多久,她就派冰燕去书院探查情况了。
与此同时,巷子僻静处的一座院子里。
“大人,奴家害怕!”
宁雨柔泪眼汪汪,没骨头的倒在张生的怀里。
“怕什么,柔儿,我会保护你的。”
张生把玩着她柔软娇嫩的手指,豪情满满的说。
“大人对奴家是好,但夫人那边......
要是像上次一样被送到庄子上,我情愿现在就离开大人,也好叫大人不为难。”
她眉眼挑起,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只要你不去故意招惹,夫人是不会管的。
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就是。”
张生说的大气,但内心却十分苦涩。
崔莺莺是他真心在意的女人,可为何她就不能像宁雨柔一样对自己温柔小意。
整天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厌。
难不成在她眼里,是自己配不上她?
“夫人真不在意吗?
那妾是不是能进府,日夜伴着大人了?”
宁雨柔故作欣喜笑容明媚,试探着问。
“暂时还不能进府!”
虽然崔莺莺说过,要想纳妾直接告她就可以。
但下意识的,他就拒绝了。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还希望有朝一日能与她回到从前的美好吧。
宁雨柔眼神黯淡,眉眼间的笑瞬间就消散了,她有些哀怨的说:“大人,妾身能陪在您身边,就十分满意了。
但我们迟早会有孩子。
庶子本就低人一等了,我不想他成为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子。”
说到最后,她有些哽咽。
看她如此伤怀,张生也心软了。
但他还是不愿意将她纳入府中。
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的说:“雨柔,不用担心,即便他是外室之子,我也能保证他一富贵。
你要实在担心孩子的前程,等他出生后,可以记在夫人名下!”
宁雨柔愣住了。
怔怔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把自己的孩子养在别的女人名下,他究竟是怎样想的?
浓浓的怒火与嫉妒萦绕在她的心尖,让她对崔莺莺更加憎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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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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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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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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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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