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考察了许多地方,最后选在离瀑布水潭下方500米的地方,那儿地势比较高,那树又直又壮,比较稀松,只要砍掉,就能整理出1000平方的空地,站在这里,又可以观看到壮观的瀑布,也可以看到整片森林。
选址选好后,大家去看,都觉得这地方好,李文斌问罗旭有没有尺子,罗旭说没有,米丽她有一个量衣服的皮尺,李文斌嫌太短了,罗旭根据米丽的皮尺刻度,用竹子给李文斌做了个四折对开尺。有了尺子,李文斌便在地上规划各房子大小,前后院形状,还给唐伊伊留出土豆,玉米、红薯实验地。
在地上划出规划线后,他就开始砍树,他说罗旭给他的斧头砍树太累,罗旭又给他一把折叠锯,谁知锯深了,锯就卡住了,还不如用斧头。罗旭只好和他轮流砍,两人一天才砍了四棵树,第二天柳相南一个人,一天就砍了六棵,这让两人无地自容。
顾芳在山脚下的一个小土坡上找到了铁铝土,带回来给罗旭看,罗旭很高兴,因为这就是做尼西黑陶的土,现在有了这土,说不定就能制作黑陶锅。两人立马挖了两筐土,有人肯定要问,哪来的锄头,其实罗旭的工兵铲是锄铲两用的,把铲头往下一掰就成了锄头,这个工兵铲的铲柄里面还装有一把小刀,一根镁棒,网络上买的。
这铁铝土里面有很多小石块,还有粗砂,必须要筛掉,但是又没有现成的筛子,顾芳想到自己带的急救包里面有纱布,或许可以用来过滤。罗旭觉得可以试试,就做了一个竹框,把纱布固定在框里,这样成了一个简易的沙筛。纱布虽然可以过滤一部分土出来,但是极易堵住,每筛几次,就要弹掉堵在纱眼里的土。虽然这样很影响效率,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晚上有空的时候做一个竹筛。
两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筛了大约半桶的样子,顾芳已经累得手酸,晚上吃东西的时候,双手抖得厉害,像是得了帕金森综合症。
晚上罗旭守夜,闲来无事,开始玩起泥巴,他学着油管上那个澳洲小哥制作陶器,先制作一个底盘,然后用泥条一层一层往上叠加,这样可以保证陶器的厚度一致。等李文斌来接替守夜时,罗旭已经制作好一个小陶罐了,他把陶罐放在离火远一点的地方,怕温度太高,陶罐开裂。睡觉前,还叮嘱李文斌如果一面干了,记得换另一面,不要离篝火太近。
第二天罗旭醒来,第一件事是去看陶罐是否已经干了,发现陶罐外面虽然干了,但里面并没有干透,只能等它自己慢慢干透。
顾芳和米丽也玩起了泥巴,两人做了杯子,碗啊,米丽学艺术的,做东西很有艺术,她做了一个曲柄酒壶,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装上酒。罗旭趁她们做陶器时,开始建窑,他在一个小土坡的一侧掏出一个洞,作为进柴口和通风口,再在上面掏一个洞,再用土和干草合成的泥,在洞的上方开始砌成窑膛,上端并不封口,而是做了个盖子,这样等陶器放进去时,再盖上,用泥巴把缝隙处填封。一个上午,窑便做好了,下午罗旭在窑里烧了一把火,把窑体烧干,并在开裂处又用泥巴封好。
这样只等陶器干透就可以烧制陶器了,好事多磨,第二天便下起了雨,洞里湿气太重,陶器内部始终没有干透。没吃完的岩羊肉,因为只作了简单的熏制,大家怕肉变质,就点了起火,准备多熏制一会儿。这样,陶器也可以放在洞里烤,但是大雨把罗旭制作的土窑淋塌了,这让罗旭心痛不已,自己一整天的工作,就这样没了。
好在第二天,天变晴了,罗旭又制作了一个土窑,晚上大家把做好的陶器小心的放在土窑里,为了受热均匀,陶器间用木柴隔开,放好后,把窑封好,开始点火。好在窑就在洞口边,也不缺木柴,这个晚上,三个男人都没有睡,因为要持续加柴,一个人加柴,另外两个人是为了保护加柴的人,因为丛林里面的野兽喜欢在背后伏击猎物。大火持续烧了一个晚上,整座窑都变得通红。天亮时,大家都困得不行,靠在洞口边睡着了。
睡梦中,听见有人说又要下雨了,罗旭从睡梦中惊醒,如果窑没有冷却,下雨的话,里面的陶器指定会开裂。想到这,他立马从地上弹起,看着天空,阴沉起来,忙跑去用手探了探土窑外表,还是温的,说明里面的温度应该还是很高,只能拉一些树枝盖住土窑,又拆下帐篷,搭在土窑上。
做完这些,只能祈求上天,雨不要下得太大,就这样坐立不安的等待。等待的时间总是变得缓慢而难熬,但是雨一直没下,天空的灰云的颜色也变得厚重起来,好似在累积水份,准备下一场暴雨,这让罗旭也变得更加担心。
直到晚上,开始有稀稀拉拉的雨滴落下来,罗旭又去探了探土窑的温度,这次感觉已经变凉了,心里的石头也落地。立马用工兵铲去开窑,一打开窑,里面还是扑面而来的热浪,说明里面并没有凉透,罗旭也不管了,用棍子在灰堆里扒拉着陶器,里面大部分有开裂,还有变形的,好在自己做的那个,没有开裂,但是也变形了,陶土经过高温,如果没有熟料的话,很容易变形,尤其越薄的陶器,变形的越严重。如果适当的加一些熟料,可以支撑陶器在高温下不变形,这样相当于骨架。
把陶器坏的,好的都搬出来,大家发现效果并不理想,没裂的陶器,装水之后竟然还会漏水,说明还有看不到沙眼。
罗旭理想中的陶器,应该象尼西黑陶一样温润厚重有光泽,但是这陶器外形还是红色,没有光泽,象瓦片。看样子,第一次陶器已经失败了,这时候大雨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如同罗旭现在的心情,凌乱而沉重。
大雨整整下了一个晚上,罗旭也反思着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想起,尼西黑陶是采用碳渗染色。那容易开裂是因米丽和顾芳做的陶器,厚度不均匀,又没有熟料,在高温下,相互张力的作用下,极易引起陶器开裂。罗旭想等天气好了,再做一窑,来验证自己的猜想。ωωω.χΙυΜЬ.Cǒm
因为刚下过暴雨,制作陶器的土都淋湿了,不能过筛,所以只能等土干了,才好动手,趁着这段时间,罗旭锯下来几片树干,准备制作一个简易的拉坯机,这样方便制作陶器。先在木板的中间钻一个洞,然后用一根树支卡在洞里,把上面多余的树枝去掉,留下的那一截插进土里,就成了一个简易的拉坯机。又把上次烧得不好的陶器都敲碎,用石头碾成粉沫,做为熟料。等这样做好后,只等黏土干了,准备再干一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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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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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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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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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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