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给这三年青春划了一个未知句号。xiumb.com
陆昀发挥得不错。
许晚也如此。
高考前一晚,学校雇了许多的货车来收那些被学生遗弃的书籍。
几层高楼,撕碎的书页飘飘扬扬落下。
似是一场洗礼。
接着布置考场,把还要用的书搬到另一栋楼,很多人都哭了,是不舍,也是欣喜。
那晚,老张带着班里的学生,去操场看了晚霞,几十个人坐在那里,一起欣赏着那片火红色的晚霞。
可能上天也不舍分离,悄悄红了眼。
陆昀牵着许晚。
许晚看着晚霞,陆昀盯着许晚看。
“小晚。”
“嗯。”
许晚转头,陆昀轻轻的吻了她。
浅尝辄止,却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许多人都看见了,却又假装没看见。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偷偷亲你了。”
以后,我就会光明正大的说喜欢你,许晚。所有人都会知道,陆昀喜欢许晚。
……………
考场外,是等着儿女胜利归来抱着鲜花的家长。
陆昀的爸妈都来了,她的妈妈抱着花儿,一脸温柔的看着向她跑来的陆昀,她引以为傲的儿子,陆昀的爸爸也很高兴,不善言辞的他今天也说了很多夸陆昀的话,眼里掩饰不住的自豪。
许晚看了好久,还是没能见到姐姐和妈妈。
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家了。
许晚和陆昀早就约好,今天晚上要约会。
约着到那棵很大的古梧桐树下见面,那是个十字街头,人不多,很安静。
陆昀很快的回到了家,跑到花店时他定的花刚刚包好,他视如珍宝的抱起那些花儿,朝着目标地点走去。步伐轻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跑到梧桐树下,旁边有几个老人坐在凉椅上扇着扇子,正在讨论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陆昀看到他们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抱着花儿很规矩的站在树下,看向许晚来的方向。
那些老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忍不住打趣。
陆昀回应着,笑得干净又好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原本早该来的人却迟迟未到。陆昀虽疑惑,却也安慰着自己,许晚有事耽搁了。
许晚确实有事耽搁了。
回到家,家里空五一人,这让原本就空落落的家显得更加冷清。
许晚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放下本就不多的东西,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准备到厨房找点东西吃。
可是,不对,许晚就是感觉不对,冷清,说不上来的冷清,妈妈不在家,应该先跟许晚说的,可是手机里一个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许晚赶紧给妈妈打电话,无人接听,接着打,还是冰冷的机器女声,几通都未接听,许晚慌了,一边哭一边给姐姐打电话,打了几遍,姐姐终于接听了。许晚慌慌忙忙:“姐姐,你知道妈妈去哪了吗?我考完试回来她不在家,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人接听,我很担心她。”
她努力止住哭声,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许雅倒显得平静得多。“晚晚,到市医院来吧,妈妈想不开,现在已经抢就回来了,正在观察期。”
许雅顿了顿,接着说到:“抱歉,今天你高考完,没来得及去接你………”
电话那头的许晚已经跑到门外,她找了一辆车,随后朝市医院赶去。
许晚不知道她是怎么到市医院的,一路上什么样的心情,在医院门口见到姐姐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溃决成堤。
看到姐姐,她一瞬间腿软的瘫跪在地上。
哭着质问道:“为什么好好的却想不开啊,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变好了,为什么她要这样?”
姐姐抱着她,无声安慰着。
“可能妈妈也有自己的苦衷。”
姐姐牵着她,去看了妈妈。
此时妈妈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血色。
“妈妈也很煎熬吧,这么久了,她一个人扛着,找不到人诉说,每天还要假装开心。”
许雅走上前来,看着江如栀惨白的脸,眼泪悄悄的滑落。
“妈妈很爱爸爸,爸爸却和别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他还真是冷血,说放下就放下。”
许晚擦了擦眼泪,站起来问许雅。
“妈妈的事,他知道吗?”
“医院打电话告诉他了,这会,应该要赶来了吧。”
许晚听罢,作势要离开。
“晚儿,妈妈应该很想见见爸爸,不要……和他起冲突,这不是妈妈想看到的。”
许晚顿住,随后才嗯了一声。
许雅松了一口气,放开了她。
许晚走出病房,给陆昀打电话。
此时陆昀已经在树下等了很久了。
那些来休息的老婆婆们早已收拾东西回了家,田野已经黑了陆昀坐在椅子上发呆。
电话响起,陆昀接起电话。
“小晚,你怎么………”
“陆昀,妈妈她想不开,现在在医院。”听到陆昀的声音,许晚染上了哭腔。
“什么?!”
陆昀唰的站起来。
“哪个医院,阿姨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样,小晚?”
“已经没事了,正在休息。我也没事,陆昀,对不起,你一定…一定等我很久了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晚抽噎着,一顿一顿地说。
“小晚,我来找你。”
“不,你别来,我很好,真的,你不要来。”许晚哭得更凶了。
“你不许来……”
“可是………”
陆昀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欲言又止。
“我姐姐在呢,那个人……我爸…他待会也会来的,我没事的,陆昀,我没事,你别来……”
陆昀懂她心中的苦,只好作罢。
“那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一直都在,无论何时,都要告诉我。”
陆昀哀求到。
“嗯,谢谢你,陆昀,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懂我的不堪与脆弱。
“许晚,你记着,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离你。”
陆昀叮嘱到
“嗯,我记得的,我一直都记得。”
许晚回复到,既向说给陆昀听,又像在自言自语。
我一直都记得,陆昀会一直陪着许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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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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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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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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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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