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以及那十万大军想要到达北域需要足足五日的时间,大军长途跋涉,等到了也会疲惫不堪,等到正式开始围剿流民组成的匪寇,只怕还需十日的时间。
也就在骁骑营与十万大军到达北域之地后,皇城内每日进入的外来人数足足达到了两千人,而且均是年轻壮汉,但守城的将士就像什么都不曾看到一般,只是不断的放他们进去。
直到骁骑营离开的第十日,整个皇城无论是外围还是里面突然之间便开始喊杀声遍地,就像这些人是从地面之下突然出现的一样。
他们的目标很是明确,从南至北,先是大小官员的府邸,再是世家门阀,最后直奔皇宫!
胆敢抵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不是世家门阀均被屠戮殆尽,喊杀声一直持续到傍晚十分,整个皇城便只剩下了皇宫还未被冲入,可这仅仅只是表象而已,皇宫的大门虽然还未被攻下,但身为皇帝的刘子墨却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因为云时雨早在叛乱发动之时就已经潜入了皇宫,将刘子墨囚禁在了大殿之内,庞公公犹如死狗一般被扔在一旁,手筋脚筋全部被废,就连舌头也被割了下来,刘子墨被云时雨彻底压制在龙椅之上,亦无法脱身,即使他喊了无数次,外面也无人应声。
云时雨瞥了他一眼,“不用喊了,这大殿四周的守卫已经全部死了,你再喊也是无用!”
云时雨对上方那座象征着皇权的宝座没有什么贪念,他也没兴趣做这天下之主,但他被剜掉的心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该付出代价的就要付出代价,刘英已死,也算是便宜他了!
刘子墨震惊的看着云时雨,他直到现在都还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被誉为画圣的人为何要造反?
看他的意思也没想着坐上自己身下的宝座,否则早就将他从龙椅上扯下,居高临下。
于是,刘子墨问了出来,“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既然对皇位无心,为什么还要杀这么多人?你到底是谁?”
城外那些震天的喊杀声,刘子墨不是听不到,声音虽小,但足以让他心惊。
一个画圣,要做这件事情,除了他对朝凤国皇室有着绝对的怨恨,那就剩下身份这一层了,他到底是谁这个念头自云时雨进入大殿之后,刘子墨便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他问出了声,可云时雨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大殿之外,长久的沉默让刘子墨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云时雨突然出声道:“我是谁,我自然是被你们剜了心的上一任玉闲王云时雨啊,要不然,我做这些事情干什么,愚蠢的凡人!”m.χIùmЬ.CǒM
在云时雨的心目中,这些被世人尊称为天子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天子,他们只是权利欲望的衍生品和傀儡,真正接近神的,只有他一人。
可当年的他,还是被那个女人亲自背叛,被剜了心,失了所有情绪。
这场报复来的太晚,但也不算太迟。
而刘子墨在听到云时雨的话语后,整个人当即便抖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如同见鬼了一般的望着云时雨!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被所有人误认为死掉的玉闲王云时雨竟然还活着,而他不但活着,竟然还密谋多年,准备了这场报复!
一想到当初刘英与云婉白对天镜族所做的那些事情,刘子墨就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绝望而无助。
他颤抖的伸出右臂,指着云时雨,颤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时雨闻言,这才正眼看向他,“我想怎么样?你猜不到吗?刘英当年所犯下的错,终将由你这个弟弟和他最爱的女人,以及,这座皇城中的某些人来承担!”
“你不能这么做!”刘子墨近乎嘶吼般的喊道,“当初是刘英设计剜了你的心,让天镜族土崩瓦解,这与我,与那些士族有何关系?好!你不是想要人承担吗?那女人现在还在那座冰室里!你去杀了她啊!你去杀了她啊!你找我们做什么!你凭什么让这么多人为刘英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凭什么!”
刘子墨已经彻底被逼的疯狂,他指着云时雨眼球充血的怒声道。
在他心里从未将刘英当做真正的兄长相待,所以刘英被云青割了喉咙时,他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愿,甚至心中暗爽刘英的死亡。
可在云时雨的眼里,管你是不是将刘英当做兄弟,只要你姓刘,只要你们参与了当年那件事情,那就必须死!
所以面对刘子墨的怒吼,云时雨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望着大殿之外的长阶。
此刻的皇宫已被无数风月宝斋培养出来的战士踏破,他们嗜血般的挥动着手中的利刃,就像收割白菜一般的看着那些侍卫太监宫女的头颅,整个皇宫除了惨叫哀嚎,便只剩下了浓烈的血腥味。
直到所有人杀到大殿的长阶之下,看到了他们的主子,这才齐齐停住,站在大殿之外,云时雨这才转过身,放开了对刘子墨的压制说道:“云婉白在哪?带我去见她!”
刘子墨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也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死,所以他在云时雨松开对他的压制时,便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他缓缓起身,走出大殿,看见大殿外围密密麻麻的专属于云时雨的战士时,彻底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放置云婉白的冰窖就在刘英当初的寝殿之中,自刘英死后,那里便被刘子墨彻底封锁起来,冰窖之中的云婉白他也没再管过,她是否已经溃烂成脓水,他也不知道。
原本他是打算让云婉白随着那座寝殿悄无声息的消失的,可云时雨的行动让他不得不再次打开那个冰窖。
这里他只在刘英死后进来过一次,但他也在冰窖里放置了一些东西,一旦他触动机关,云婉白连同整个冰窖便会被彻底腐蚀掉,连渣都不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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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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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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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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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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