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你做什么?!”
“放手!”
接连三声大喝。
第一声自然是简星河的。
而第二第三也是宏景和秦聪的。
云青艰难的转了转眼珠,无声的询问简星河。
他不是说笔生花没事吗?既然他没事,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小离,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而带给别人惊讶和惊吓的人却完全没有自觉。
笔生花稍微松开了云青一点,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有些梦幻。
“你好像有些瘦了,在那里过的不好吗?”
云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花,她不是小离。”简星河显然对笔生花十分了解,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想要把云青从笔生花的怀里挖出来。
“不!她就是!”笔生花执拗的抱紧云青,“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小离,星河你不要骗我!”
“简先生……”云青对简星河求助。
“他把你当小离了。”简星河干咳一声,“小离是……他的,那个。”
“老婆?”云青下意识的问,完全把自己现在在扮男装的事给忘了。
“什么老婆?”笔生花疑惑的问,但随即他又舒展开眉头,欢喜的说:“没错,人们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小离也总是说要嫁给我,那就让你做我老婆吧!不过再长大些可不能这么说了,别人听到了会笑话的。”
“啊?”云青一脸问号。
那个“小离”是笔生花的女儿?
“呃……是这样的。”简星河不自然的又咳了一声,解释,“小花非常疼爱小离,可是小离却……”
云青了然的点点头,脑子已经自觉的脑补出了一部故事。
“那现在怎么办?”她又看向宏景和秦聪,尴尬的笑了笑。
“什么怎么办?小离你又要离开我?”笔生花问,原本就低柔动听的声音带上颤音,让人听着可怜兮兮的。
云青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怎么只一会功夫,她就多了一个树袋熊一样的爹?!
“小花乖,你生病了,乖乖躺好让我给你医治,你也不想小离担心吧?”简星河看不下去的拍了拍笔生花的肩膀,诱哄道。
“我生病了?”笔生花疑惑,“但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咳,这病比较特别,你自我感觉没什么,其实病气已经侵入了你的五脏,如不尽快医治可是会有大.麻烦的。”简星河边说边对云青使眼色,朝一旁的矮柜努了努嘴。
云青瞬间福至心灵,立刻想到简星河说的熏香大法,快手快脚的打开矮柜,果然看见里面有各种的熏香。
“点燃。”简星河言简意赅。
云青就像听话的学生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做着,没有丝毫的抱怨。
当然啦,她这么听话一是因为对笔生花有愧,二是因为笔生花现在的状况有点吓人。
她是想和笔生花攀关系没错,但绝不是现在的时刻和她现在的身份。
她的计划是等她逃跑成功了以妙笔生花的身份接近他,到时候再套个近乎啥的,可谓锦上添花。
现在就认他做爹,岂不是断了她的后路?
笔生花可是她以后的“大腿”!万一她到时候和他攀上了关系,心血来潮的去他那里小住,被百草苑的人逮到怎么办!
云青战战兢兢,祈祷着笔生花赶紧恢复正常,同时想着逃跑大计。
而那边,简星河的医治也告一段落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笔生花放在卧榻上,提笔去一旁开方。
“小离,你过来。”笔生花病怏怏的躺着,视线似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云青,见简星河离开就立刻对她招手,像是一刻也离不得她。
云青硬着头皮走过去。
“我有些困,你陪我睡一会儿好吗?”笔生花说。
“啊?”云青错愕的张大嘴巴,看向简星河。琇書蛧
“我很怕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笔生花却轻柔的扭过云青的脑袋,让她面对着自己,“所以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吗?就像以前一样。”
“抱歉,不可以。”一旁的宏景终于忍无可忍,他把云青从笔生花身边硬扯回来,生硬地拒绝,“我们原本就是萍水相逢,此时也该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罢,他拉着云青就要走。
“小离!”笔生花惊恐的大叫,不顾病体沉重立刻起身牢牢地抓住云青的衣摆,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我不会认错你的,你就是小离!小离你不要走,不要走!”
“大人,就让末将来为你解决烦恼吧。”秦聪站出来,面无表情的拔出腰侧长刀。
“你要做什么?”在写方子的简星河闻言抬起头。
他一开始只当是闹剧,所以并没有出声,只在秦聪拔刀时才开口。
他望着秦聪的方向,冰冷目光有如实质一般钉在秦聪身上。
“不到必要时刻,在下也不想动手。”秦聪不为所动,“但他的行为对我的主子产生了困扰,并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先生如果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别怪在下失礼了。”
“他的这种状况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好,所以并不能给你确切答案,但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动他一根汗毛。”简星河说。
秦聪皱起眉头,和宏景对视一眼。
“小离,你要去哪里?”笔生花似是对眼前一触即发的危险境况全无所觉,反而去问云青,“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
云青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她是不想让宏景和秦聪对笔生花动手的,毕竟他帮了他们,还是她以后的“大腿”。
可如果没有一方妥协,继续僵持下去绝非什么好事。
她想了想,决定先依着笔生花,等他睡着了再跑路。
“我不去哪里,只是来时我们住在客栈,那里比较宽敞,更方便你休息。”
“原来是这样。”笔生花微笑,“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小花,我们在风月宝斋附近,乾玉已经去通知翟青了,他会给你准备更舒适更宽敞的房间。”简星河说。
“对哦。”笔生花点点头,讨好的问云青:“小离,客栈太脏了,而且没人服侍你,我们还是去风月宝斋吧?”
云青不想去风月宝斋。
她总觉得风月宝斋没那么简单。
而且到了笔生花的地盘,到时候人家看他那个样子,拉着她不让她走怎么办?
麻烦,麻烦!
云青苦恼的皱着眉,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可是是你说要和我一起体验普通人的生活的,你怎么连这点苦都受不得?”
“是这样吗?”失忆了笔生花一脸茫然,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柔声安抚云青,“那好吧,我和你去客栈。”
云青狐疑的看着他,没想到笔生花竟然会这么宠那个“小离”。
然后她又看了看简星河,见他依旧运笔如飞,自顾自的写着药方,似乎对她欺瞒笔生花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快。
“那我们走吧?”云青左右看看,见宏景和秦聪都是一副不高兴但没什么意见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提议。
“走!”
笔生花十分配合,兴奋的语调和宏景他们冷冰冰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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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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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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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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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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