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故作生气的用玉指堵住二皇子的嘴,二皇子却张口咬下,用牙轻捻起来。
“……以前有个狗奴,小时候乖巧听话,长大了却反咬我一口。以前母妃常常教导,要让这个狗奴好好尝尝苦头,他才知道怎么对主人服从。只可惜……不知何时,我竟……舍不得他死去。所以很多时候,都故意放他一马,但是……那只狗奴不领情,却跑到别人的屋檐下乞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wWW.ΧìǔΜЬ.CǒΜ
“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福气被殿下看上啊?要我说呀,殿下不如把他锁在身边,让他每日只见到你,每日身上……都留下殿下的爱痕,日日累积,自然没有再逃脱的欲望……”
二皇子悄悄在淳儿背后探出匕首,一把插入对方的后颈处。
“呃啊——!”
“淳儿的法子真讨人欢心,只是啊……最令我欢心的不是像你这样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动不动的……死、人。”
淳儿惊恐的双眼依旧瞪大睁着,而后颈猩红的血间接喷涌而出。二皇子立马扔掉手中匕首,迫不及待的俯身张口舔舐着,仿佛把恶心的血水当做了绝美佳酿。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帐外突然闯进一位士兵,连忙跪地冲着二皇子通报。
“……知道了,下去吧。”
二皇子不耐烦的向下看了一眼,随手把身边的淳儿丢在地上,抬手缓缓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是。”
太子看似从容的走进帐内,抬头看向其上的二皇子祁阳,衣衫不整不说,连头上发冠都歪的不成样子,他随即怒气横生道:“祁阳?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皇兄,我不是在等候你的差遣吗?”
二皇子走下来,与衣冠齐整的太子仿佛天地之别。
太子一撇地上死透的小倌,更是心如火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乐!?你可知那三皇子又安然无恙的回宫了!?当真无用,叫你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早料到他还活着,好了,皇兄,你不也喜爱美人吗?虽然你所用皆是女子,但也大差不差。干嘛这么着急啊?平常运筹帷幄的你哪去了?”
二皇子反倒笑了起来,字里行间似乎尽是讽刺之意。
“你可是太子,父皇眼中的至宝,连母妃都时常与我讲,你胸怀大志,要做这锦国未来的天子,母妃,可等着你给她封皇太后呢!”
太子见对方酒醉上脸红,不予理睬,只就事论事道:“今夜定要一举拿下,听清楚了吗!?”
二皇子转过身去,只道:
“好,皇兄。有我这几批大军,还怕拦不住护卫军吗?再者……钟大将军早已前去萧国交界镇守,皇宫里自然无人能阻。”
太子微虚起眼,突然走上前,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二皇子的肩,缓缓道:“皇弟……这世上我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与母妃了。我们本就是一母所出,皇兄自然会好好提拔你,若是事成之后,你想什么,皇兄都给你……”
“好啊,皇兄……那你定要看好那个野种,我要让他……只做我一个人的狗奴。”
太子放宽心的松开手,端了端体态,略带笑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他轻易得死解脱,母妃如此教导,我相信皇弟……定能用更好的法子,让他痛不欲生……到时记住,待我碎杯后,便要整兵突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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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先带着卫长临准备前去六皇子殿中,天边将近日落,必须尽快前去商议。
宫巷里偶有几个仆人来往,见到三皇子如同见了瘟疫般,都连忙暗自避了开。
卫长临有些不悦,看了看祁云神情依旧泰若,索性并未多言。
祁云迈的步子极快,他想若是能先尽快解决这些事,除掉太子,接着再想方设法把二皇子解决,直接砍掉贵妃的左膀右臂,那岂非取了她半条命?
反正……亲母之前所遭受的一切,他要一丝不落的还给贵妃。
“三皇兄!”
面前一声呼喊,猛地惊醒了沉思的祁云。他抬头一看,只见四皇子连忙一臂横住,拦住了他的去路。
祁云惊讶道:“四皇弟……你怎么在此?”
卫长临也抬眼一看,面前之人与他差不多的身形,五官端正,只不过身着浅金华服,自有皇子气派。
“不知皇兄是否要去六皇子殿中?”四皇子问道,身后还跟了位低着头的小侍女。
祁云愣了愣,道:“……正是,四皇弟如何得知?”
“看来皇兄还不知……六皇子他……已经死了……”
祁云瞬而惊愕,一阵不解道:“怎么会这样?”
四皇子道:“皇兄你有所不知,六皇子他畏首畏尾,大抵是太子嫌他办事不力,索性直接杀了他。而太子这人在宫中对待奴才命如草芥,或许是顺手惯了,连六皇子也……”
“什么!?这么大的事,父皇难道不知吗?”
“你别急,皇兄,父皇应该是知晓此事,但是殿中奴才皆说六皇子是自尽而死,而且其母位卑,父皇此时并未有闲心管辖,只安排了厚葬。”
祁云慨然道:“竟是如此……”
他顾自愁眉起来,既然六皇子已去,无论太子污蔑四皇子之事,还是其他,便都没有证人了……那又该如何把太子除去呢?
“皇兄……你出宫许久,大抵不知五公主已受太子威胁,助他办事。”
祁云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四皇子与他之间从来都是十分浅薄,并无什么过多的交集。而四皇子突然出现,告诉他这些,莫不是要断他的路?
“……虽然你之前用玉钱提醒我……逃过一劫,我自然心生感激,这份人情,此后再还你。可四皇弟,我怎知你不是与其他人有嫌隙,心生恨意与我?”
四皇子见此,只道:“皇兄你多虑了……我自知从前找不到机会接近你,这些旧事现下也无法说清。反正……皇兄,你只要明白,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祁云虚着眼看向四皇子,思虑了半晌便道:“好……我们先一同去找五公主说清此事,今夜……”
卫长临看到祁云突然话语顿住,走向四皇子身边,贴在其耳侧,故作亲昵道:“……定要一举揭发太子……此事若成,我便极力让朝廷老官举荐你,做太子人选……”
四皇子一阵脸红心跳,敢问谁人不想做太子?不想高人一等,一手遮天?
“……皇兄可是在骗我?”
祁云退开来,笑道:“四皇弟,我何须骗你?我如今想要的只是从前伤害我与亲母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生不如死……”
卫长临抬起头来,看着祁云笑的清纯,口中却吐露出极其与之相反的言语。
就好像,一个人被逼到穷途末路之时,那一幅癫狂之状。
四皇弟有些惊愕,但还是稳重道:“……皇兄,君子一言九鼎,皇兄断不反悔?”
祁云只道:“绝不反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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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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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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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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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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