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肃看着对方有些痴狂的模样,眉眼一皱,立刻有些嫌恶的松开手。
景燃死死盯着钟肃,算是俊秀的脸庞苍白不已,发红的眼中尽是不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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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花开影斜。前往锦国的途中有些奔波,小千川也因此生了病。m.χIùmЬ.CǒM
“老爷!老爷……小公子还是没有任何好转,不如先停下找个医师瞧瞧?”菁儿给卫千川敷上方巾,跪着身向卫长临祈求道。
“……”
卫长临皱了皱眉,却没有及时发话。
身边的林净恰好瞥见,只躬身说:“老爷,马上就要到锦国了,再坚持一会也不为过。小公子平时身体硬朗,不会连这点小病都扛不过的。”
菁儿闻言愤懑怼了回去,“小公子年纪尚小,病一拖到时候万一落下什么病根,你来负这个责吗!?老爷!若是祁公子在此定然带着小公子找医师了,您说呢?老爷?”
卫长临点了点头,“停车!并修,去找位医师来。时间紧迫,不容迟疑。”
“是,属下领命。”
林净不多言,闷闷到一边去端了杯茶给卫长临奉上。
“……老爷息怒,小的未考虑至此,差点耽误小公子病情。”
“无事,你也是一片好意。”
卫长临摆了摆手,并未接下茶杯,只是低头拿出剑,细细抚摸。
“……多谢老爷体谅。”
林净见对方没接下,有些失落的打算放回。但是途中眼光微转,手突然一抖,茶水顿时泼向卫长临的领口上。
卫长临皱眉有些无语的盯向林净。
“哎呀!老爷恕罪!小的粗心大意了!还请老爷恕罪……”
林净连忙拿出方巾装模作样擦拭,从领口到腰间不放过一处。
“我自己来。”
卫长临察觉有些不对劲,立马制止了对方仍想往下的手。
“……是,老爷……”
林净弱弱的回了句,终于歇下手,又独自到一边黯然神伤。
卫长临握了握手中剑,看见剑柄上祁云两字,心中莫名狠狠一抽痛。
祁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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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被押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宫殿内,殿内金碧辉煌,却空无一人。
两名侍卫带到便立马离去了,独留被捆绑住的祁云在此。
他转了转头,熟悉了一下。想必这就是东宫了,只是太子去哪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奸笑的声音,祁云闻声立马转过身去。只见太子悠悠踱步而来。
“……啊呀,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三皇子殿下吗?见到本太子还不下跪!?更待何时啊?”
“为何要跪?”
祁云虚着眼,死死盯着来人。
他从前跪过许多次,也不见太子手软一分。
太子笑了笑,抬手抚了抚祁云的脸庞。
“此去辰国,还硬气了不少啊祁云,背后……莫不是爬了哪位权贵的床啊?”
“祁笙!你!别太得寸进尺!”
“呵,来人!把这个东西给本太子押到密室,对了,给他脱光关进狗笼子里。”
“是。”
几人从殿外连忙奔来,钳制住祁云。
此情之下,祁云根本毫无反手之力。索性他剩下气力,等能够逃脱的时机到来。
暗室里本就光线惨淡,冷墙四起,不觉有些寒意侵人。
祁云深深吸了口气,此处的记忆还是十多年前的,如今他却还在对方鼓掌之中。
他真是无用啊……
“……别碰我!”
一旁的小侍从全都一拥而上,试图扒掉祁云的衣服。
“不准动!”
“吵死了!把他的嘴堵上!”
“不!唔唔唔……”
不过片刻,祁云就被扒了个精光。通体宛若玉砌,两只手被反在背后紧紧捆绑着,青丝凌乱不堪,嘴上还被塞着布条。
眼中泛红,整个人呆滞的瘫在地面上,似乎是气力用尽,再不做别的挣扎。
如果给太子一个不除掉他的缘由,恐怕当下的祁云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出。
他抽了口气,手脚发起颤来。其他人倒不管,直接把他抬起来塞进只要半人宽的铁笼子里,利索的在外上了锁。
笼子里的祁云根本没办法舒展一分一毫,只能试图紧紧的蜷缩成一团。他转念想了想肚子里的孩子,连忙转过身子跪趴下,双手紧紧护住,背部的皮肉全然被抵出道道红印。
其余人手办完事就退下了,只留下一个看守。
“……瞧瞧,三皇子早便学会了像狗一样呆在笼子里。”
忍笑却狠毒的声音空灵的想起,许是还在密室门口边,传来还有些模糊不清。
太子坦坦荡荡从门边而入,见着人在笼中,便也将手背过去,抬嘴一笑。
祁云不抬头也知道对方是何种神色,索性咬牙直说:“……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杀我?哈哈哈……就凭你这个样子,杀我?你都自身难保了,祁云,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嫡皇子吗!?”
太子缓缓踱步在笼子四周,祁云只能看见对方傲慢的步调,和金绣绸缎的鞋面。
“我年长你多岁,是这锦国第一位皇子!!母妃曾与我讲,我出生之时就以昭告天下,生辰之日,乃至普天同庆!我生来就受母妃父皇无上的宠爱与夸赞,我什么都有,就算有二皇弟出生,父皇却依旧更喜爱我的聪颖,我仍是这皇宫的众目之辰,仍是这锦国的未来!!!可是……可是直到你的出生,我所得到的这一切全都黯然失色了……母妃也慢慢失宠了……”
太子笑着瞪大眼,仰头却将泪涌出。
祁云在笼子里动了动身,皱起眉来,有些疑惑,他从未听闻过这些事。
四岁之前的事,他完全没有什么印象,或许那个时候父皇与亲母的关系还算和睦?这才惹得贵妃及太子他们不快吗?
“……母妃她夜夜睡不着,熬的眼睛都红了,她总说我是天之骄子,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嫡皇子,但是后来却再也不提了。三皇子,你知道吗?一个经常被夸奖的人,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再也受不到任何的夸奖。
我害怕啊,所以我日日殚精竭虑,有一个身份比我高贵,比我聪颖伶俐,比我更受父皇关照的弟弟!任谁会咽得下这口气啊!?”
“所以……你拿你的妒忌,要我亲母的性命还债!?要我的人生还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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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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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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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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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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