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犹豫之际,祁云索性将匕首迅速移至二皇子的脖颈处,直接抬手以刃封喉。
“你!你怎么没中迷药!?”二皇子见状,被吓得立马直起身子,不敢动分毫。
祁云单手松开绳子,防备的盯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将匕首护在胸前,一步步向帐门处挪去。
“祁阳,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和太子……放过我,就这样放过我……好吗?”祁云眼眶里裹着泪花,歇斯底里的向二皇子吼着。
二人僵持了半刻,见祁云并不敢下手,二皇子直接上手一把夺过匕首。
顺而立即抵在祁云的脸颊上,威逼斜笑道:“放过你?做你的青天白梦吧!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本事呢?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祁云闻言,顿时眼中无了光。
“只要你活着一天,储君之争就永远不会停止!”
二皇子步步紧逼,匕首从祁云的面颊缓缓移至锁骨,又悄然向下而去。
“我……”祁云张口欲言,却不知下句该如何,神情也黯淡了下来。
“你难道对储君之位毫无私心?哈哈哈——任谁都不会信的吧?你的亲母命中无福,不然你也能成为如今的太子。你眼睁睁的看到祁苼抢走你的太子之位,抢走你应得的一切,你真的甘之如饴吗?祁云?
就算……你再无上位之可能,但只要你还在,那便——非除不可!!”
字字诛心。
祁云默然,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不……”
他们的争斗或许早已种下了不可解的因果,是他的不反抗与不纠缠,才造就了如今他的无路可退。
还有原本开朗聪慧的祁陌,几年前不小心顶撞了二皇子,直接被其手下关进了柴房,两日两夜不吃不喝,幸亏他发现及时否则便只见尸骨寒然。
祁陌虽得以活命,但如今却变得痴傻闭塞,再不受父皇待见。
人世间往往有许多事都不应至此,如同落子下棋,若是一步失算,便会满盘皆输。
“祁云,别那么无趣。如今你这活生生的模样,倒令人有些作呕。”
二皇子将匕首紧抵住祁云的侧腰处,刀剑锐利已先一步划破了肌肤,渗出丝丝血迹。
“我想到了另一个,有趣的法子。”
“……不……不要!!”
锐利的刺痛瞬间侵袭着祁云,他试图挡开,却分毫抵不过对方不可抗拒的双手。
祁阳手下毫不留情的逐渐加持力度,刀身缓缓没入祁云的身体。难以言喻的切肤之痛,猛地灌醒了祁云。
“呃啊……”
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眼见身下鲜血浸染了大片衣摆,猩红满衫。
“——”
二皇子笑得狰狞,玩味的将匕首拔出又猛然捅了进去,竟是来回以此作乐。
祁云额头上不免泛起颗颗连珠冷汗,可疼痛却如同热砂上的蚁虫,杂乱无章的奔向身体各处,他只觉得比死还难受……
要是他能就此解脱……就好了……
“来人!!备一匹好马!”
几番折磨下,二皇子终于抽出染血的匕首,随手丢弃在一旁。待人牵来白日祁云所乘的绝影宝马后,又令人将几壶烈酒灌入马腹中。
“祁云……是不是有些疼了?皇兄不是故意的……哎呀,流了好多血。怎么办?”二皇子另拿了一壶酒,将壶嘴对入祁云口中。
“不如……你也喝两口酒缓缓吧?”
祁云原是紧闭着唇,但被二皇子用力硬捅了开,猛灌了几口,辛辣的酒水将他的嗓眼浇的生疼。
“咳咳……咳……”wWW.ΧìǔΜЬ.CǒΜ
身下入骨的痛楚随着祁云的声声咳喘,不免加重几分。无法咽下的津液与酒水交缠在一起,挂于他微张泛红的唇边。
“祁云,不乖。没有全部喝掉啊……”二皇子缓步靠近,伸手抓起祁云稍有红晕的脸。眼中带笑,举止更任意妄为了些。
“……”
祁云默不作声的躲开二皇子戏谑的目光,立马把头甩到另一边去。
脸上的手也不继续纠缠,还随意的放开了。
二皇子微微一笑,不等祁云缓过神来,用另一只手一下把祁云的后颈死死按住,像牵着一条不听话的狗。
祁阳一路狠狠拽着他,直到拖到水缸处才猛然停下,稍作平息后便将祁云的头直接按下了水里。
“我记得从前,三皇弟……最喜欢呆在水里了。”
“……唔唔……”
冰冷的水不由分说的灌入祁云的口鼻,呛得他根本无法呼吸,只能发出声声呜咽。
夜风轻轻吹拂,祁云脸上便如刀割般炽痛。
他心间狠狠一颤,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什么要他遭受这一切!?
难道他生来便被天上神明纂刻了命数,必要尽受他人屈辱!?
“怎么样?祁云,水里的滋味如何啊?”
二皇子勾起嘴邪笑,玩味的眼神越发放肆,不由分说的向上扯起对方脖颈。
祁云费力的睁开眼,寒风吹的眉睫都要生冰。他微微弱弱的张开口道:“为什么……”
二皇子明显没听到,皱眉道:“什么?”
祁云猛地深吸了口气,随即两眼重新抬起,眉头压紧,一股狠戾之气瞬间而发,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只见他一字一句道:“为、什、么?”
“因为……母妃说了,你生来就是我的玩物!”
“呵……”
祁云冷笑一声,对着二皇子的话嗤之以鼻。
二皇子反倒愣住,似乎有些后怕,他连忙叫住:“笑什么笑!?就凭你也配?你算什么东——”
祁云不答,直接奋力转身,上手便擒住二皇子的脖颈。
二皇子见势不妙,硬想反击却被祁云使劲一脚踹到腹部,他连忙痛吟起来。
“呃……”
祁云冷眼,只道:“我忍你很久了……”
对方被自己制住脖颈,手指几近渗进肉里,不知祁云用了多大的气力,二皇子两只脚竟慢慢悬空了起来。
二皇子不顾被对方制住的局面,自以为是道:“你……那么……胆小,你不敢……你……要是想杀我……你早便……这么做了……呃哈哈哈……你不敢!!!”
“是、吗?”
祁云手上不断加重力道,他两眼似乎一瞬之间红光潋滟,根本无法克制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恨不得面前之人立马消失的好!
“来人……来……人……”
二皇子两眼欲翻,竭尽全力的想要呼救。
“那里有动静,是怎么回事!?”
“走,去看看。”
“嗯!”
远处突然传来几位士兵的对话声,祁云闻声一下子莫名惊诧起来,连忙松开手,才发现二皇子在他面前,捂着肚子重重喘着气,五官似乎扭曲在一起,看来是痛的不轻。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祁云颤抖的收回手,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怕,就像不是原来的自己一样……
祁云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他知道自己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若是被士兵抓住,定然要重新被二皇子折辱。
二皇子望着祁云,费力的抬起头喊着:“你!来人……来人!把这个狗杂种给我抓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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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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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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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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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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