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嘈杂之音貌似暂停一刻，让宁静迅速地昙花一现。
很多人都偷瞄着韩成，更有些人直直地看着他，想看他到底能拿出什么方案，但他们心里都想的一样，都很好奇，一个新人怎么敢在三天内拿出方案的。
童正志也懵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接过了韩成手中的方案，看了一眼，又回头瞄了一眼韩成。
但韩成并不想交上方案后就转身离去，就直直地站在童正志的旁边，默默地看着他。
按照平时，员工的方案不可能交上来就看，总要先忙完自己的事，再去一一审阅。
然而此时，迫于员工直勾勾的眼神，以及自己的好奇心，童正志在鬼使神差下竟先放下了自己的事，打开了韩成的方案，看了起来。
他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随后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眼神凝了凝气，又晃了晃嘴，时而眼睛睁大，时而摸了摸下巴。
方案很简单，但字字到位，上到广告的整体方向，下到广告投放地区的相关数据，而无论是文字的具体性，还是数字的准确性，都做的十分到位，可以说是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这！这可以啊！”童正志双眼放光地看向韩成，激动地站起来，拍着韩成的肩膀，接着说道：“你这方案做的很好，但是还有些问题，这样，你这样！等我忙完自己的事，你在过来跟我讨论讨论！”
“好的，童指导，那我先回去了。”韩成笑了笑，便回到了座位。
周围的三个同事都好奇地看着他，很想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策划让童正志这么看好。
赵有礼性格随性，上前一步走到韩成旁边，弯下腰问道：“小成啊，你刚刚做了啥方案啊，让童正志这么高兴，要知道他这一个月眉头都不带展一下的。”
“对啊对啊，你到底做了啥啊？”徐成汀附和问道。
舒慧也好奇地盯着他。
韩成眨了眨眼睛，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就把我们组的数据整理了下，做了些策划大体方向的意见而已。”
“大体方向？什么大体方向？”赵有礼又是疑上心来。
“哎呀，反正童指导很喜欢，大概会跟大家说的吧，说不定到时候就知道了。”韩成打着圆回应他。
赵有礼眼巴巴地看着卖关子的韩成，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吐了句：“行，那到时候再说吧。”
挠了挠头，他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其他人见此，也都收回了目光。
韩成坐在座位上，看似在工作，实则想着其他事情，刚刚童正志看自己的方案时，韩成也没闲着，那个叫章晓霜的女人一直皱着眉盯着他，他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有矛盾吗？]韩成如此想到。
他又看向了童正志和章晓霜，前者正埋头工作，看着就很是辛苦，而后者则依旧与人聊着天，看着就很是轻松。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矛盾，但章晓霜这种行为很显然是对工作进程不利，这三天来居然没人来管过她，无论是上级还是下级。
韩成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但这一天他也不会就干坐着。
公司有自己的食堂，算不上多好吃，但能填饱肚子，对于工作比较多还忙的人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正时中午，午饭时间，韩成本想去食堂随便吃一顿，结果被徐成汀叫住，邀请其去外面吃，他请客。
韩成自然没拒绝，跟着徐成汀到了一家面馆里，他点了份炸酱面，韩成点了份汤面，两人落座，便开始了由徐成汀开头的聊天。
“我说老弟，你就说说呗，你到底做了啥策划啊，我这心里好奇地很啊。”
韩成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道：“哎哟，上午不是都说过了吗，就一些数据以及策划方向的意见。”
“嘿，这不厚道了哦，数据就不说了，就这策划的大体方向，童正志可是开了多少会，废了多少方案，你这刚上任三天的小白，一稿就让他满意了，你要说的轻松，谁都不会这么认为的啊。”
韩成笑了笑，继续说道：“前两天我不是问徐哥你还有赵哥要了很多以前的废案吗？”
徐成订一听，是回想起了这回事，他当初还好奇要这些干什么，还想着总不能是韩成要写方案吧，这一回想，他拍了拍脑袋，惊道：“你还真的用那些废案做了新的方案？”
“不完全是，整理那些废案的时候，我发现有大部分内容的核心是一致的，而且都很有用，在这些废案里，我实在不明白某一些意见明明完完全全是可以通过的，但都变着法子成了废案。于是我将这些我认为的意见都整理起来，在加上了一点自己的想法而已。”
“就这样？”徐成汀瞪大着眼睛，显然是无法信服他的，但又反驳不了什么。
“就这样。”韩成又喝了一口水。
“但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些方案都成废案了，徐哥，我刚来没多久，这方面你比我熟，你说说呗。”
徐成汀一听这话题，不禁叹了口气，身体前倾，对着韩成招了招手。
见状，韩成前倾身子，侧耳听去，只听徐成汀说道：“知道章晓霜那个女人不？”
韩成转过头，眼里流动了不易发现的光，点了点头。
徐成汀慢慢倾回身子，依旧小声说道：“我告诉你啊，你最好别跟那个女人走的太近，她就是一卖身求荣的女人。”
韩成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怎么说？”
“咋们广告部主管孙成一知道不，他呀，就是一老色批，我们部里好多女生都被他骚扰过。”
“你猜怎么着，那章晓霜啊，就偷摸着爬到了孙成一的……啊，懂吧，然后就……”徐成汀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还用手指勾了勾比划了下。
韩成看着他这样惟妙惟肖的表达，尴尬地笑了笑。xiumb.com
徐成汀接着说道：“反正这两人就一伙人，然后吧，前几年咋们公司不是一直跟LoFan有合作吗，但LoFan在国内一直都什么影响力，他们早就不满了。”
“这次合作，如果还没有有效成绩的话，我看也就是我们公司和他们的最后一次合作了。”
“上头早就不满了，我们广告部本来也就是关键的一环，这几年也一直是孙成一当主管负责，上头尤其对他不满，又好色，能力又差。”
韩成接话道：“可这次我看是童指导主要负责啊？”
“嘿！问到点子上了，关键就是童正志啊，人家可是踏踏实实工作，能力又高，我跟你说啊，你别说出去，上次我跟童正志喝酒，他喝醉了点儿，跟我抱怨了一堆，说是章晓霜阻扰他，孙成一要弄他之类，还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说这次合作，是上头指明要他做的。”
“然后童指导就想这样做了？”
“那能咋办啊，上头指明要他做，几乎就是绕开了孙成一这一级，这不明明白白了吗，上头对孙成一很是不满啊！”徐成汀越说越激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声音太大了，连忙左转头右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自己公司的人，好在是没有。
这时，面也上来了，两人一边吃着一边继续聊着。
“那上头看重童指导，这对童指导不是……好事吗？”
“哎！你这就年轻了啊！”
“孙成一是谁？他是童正志的上一级，本来孙成一说啥就是啥，哪轮到的他童正志啊？这回可好了，孙成一那狗东西怎么会服气，你想想，如果你是一名领导，你当领导享福好好的，你上级突然对你的一个下级这么看重，甚至把权利都分给了他，你怎么想？”
韩成挠了挠脑袋，回道：“我被领导架空啦？”
徐成汀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一点就明！”
“那为什么不直接换了孙主管呢？”韩成接着问道。
“能混到领导这个位置的，你当就是能力的问题啊，要这个的，懂不。”说着，他用大拇指搓了搓其他手指，这是钱的手势。
“孙成一能坐到领导这个地位，肯定有点啥手段，再说了，人家干了这么多年，即使有过，那也有功，说换就换，哪那么容易。”
“那这跟废案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上头想要童正志拿出好的方案，如果这次合作成功，很大概率孙成一就是要被调走的，童正志上位，这下孙成一能同意吗？一百个不同意啊，所以他就卡着童正志的方案，还让章晓霜干扰他，弄得我们部啊是人心惶惶，自从童正志接了上级的要求后，这些天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变差。”
“那如果合作失败了，不是更糟吗？”
“我再跟你说说。”徐成汀一边用筷子指了指韩成，一边说道：“失败了，那是公司的损失，而不是他孙成一的损失。”
“就算失败了，上头能拿孙成一怎么办呢？他一甩锅给下级，他不就干干净净了，关键也没人能代替他，他依旧当着他的领导，照样拿他的工资。”
“而如果成功了，上头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他换下，他必死啊！”
“那童指导一定要接上头的指示吗？”
“哎，我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徐成汀用手指点了点脑袋，示意他自己用脑袋思考思考。
韩成盯着自己的碗盯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了，童指导就算不接，孙主管还是要弄他。”
“对，没错，梁子已经结下了，童正志不得不接啊，但是啊，这对童正志也是个机会，即使这就是把双刃剑。”
吸了一口面，两人也快结束了午饭时间。
“老弟啊，童正志人不错，对咱们这些老员工也很好，跟着他混总不会吃亏，既然他欣赏你的方案，那你就好好完成工作，他不会亏待你的。”
最后，徐成汀拍了拍韩成的肩膀，两人一同返回了公司。
[大致跟我想的一样。]
[以后童正志不会再把方案给孙成一看了，前几个方案都无法通过的原因不在于孙成一，而在于没有能够让上级一锤定音的方案，一个能让上头满意的方案，根本原因，是童正志认为方案质量不达标。]
[童正志会把方案直接交到上头，孙成一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明显了。]
韩成走在徐成汀后头，面无表情，只是眼底依旧流着光。
回到公司，下午的大伙都很忙，童正志更忙，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他修改和决定，那忙碌的身影几乎一刻都没停过。
韩成接着看着一层的众人，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童正志一系，孙成一一系，可谓水火不容。
终于晚上八点，临近下班时间，童正志这才忙完，火急火燎地跑到韩成旁边，匆匆地说道：“韩成，你先别走，耽误点时间，算你加班费，我们聊聊。”
“好的，童指导。”
两人走到了一间小房间里，期间，章晓霜一直盯着他们看，等他们没影了后，起身走进了主管办公室。
房间内，童正志和韩成面对面坐着，桌上摊着一些文件，尤其是那韩成上交的方案，上面涂涂改改，圈圈画画，格外醒目。
“韩成，这个策划的大体方向，你方案上写的这个关于商业区广告投放的意见，为什么要把目光放在中型商场里，而不是大型商场里，你具体说说。”
“指导，我首先声明一下，我也是刚来，更多东西都不知道，就比如这次合作我们广告部到底有多少资金，我其实是不清楚的。而这个意见，我首先是认为，LoFan品牌说是想要扩大国内的市场，但归根结底，他们迫切想要这么做的原因是他们的影响力不够。”
“作为一个非奢侈品品牌，它的受众是广的，而不是像其他品牌一样受众目标很多都是社会中上收入的人群以及绝大部分女性。”
“既然LoFan想要扩大影响力，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扩大受众数量，而不是扩大受众目标，就是说，我们要集中投放广告在人多的商场里。”
“而之所以我的方案里写的是中型商场，首先是因为之前提到的资金问题，大型商场各有千秋，但有一个问题是对于投放广告而言并不合适，很多大型商场并不靠接广告赚钱，他们所拥有的店铺以及人流量完全可以收获很多利润，与其用广告占地方，不如多开几家店，多搞点装修。”
“而对于店铺而言，它们能够开在大型商场的话，那它们店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很好的广告，比如魔都的某一家大型商场，上三层是一极其开阔的空间，而这空间里面杏巴克一家店就占了三层楼，即使白白占用了很大空间，但众人却对这一家店影响深刻，虽然咖啡的味道不会变，但人们对它的影响更深了，这就是做到了一个广告效应。”（这是真有的，作者我当初看到都惊呆了，三层楼啊，中间空地就一家三层楼高的星巴克，就像建筑里面还有个建筑一样）
“还有就是大型商场的广告投放很贵而且不显眼。”
“反而中型市场需要靠着广告维持收入，他们的广告位置有些不仅比大型市场便宜，而且都是在醒目的位置，对于广告效果而言，无疑是很有效率，所以我认为与其纠结大型商场的选择，不如将资金都用到更多的中型商场。”
童正志摸着下巴，点着头，像是很同意这个观点，他说道：“我很赞同这个观点，可是大型商场的人流量不是中型商场能比的，而且投放广告是为了促进顾客在LoFan的消费，如果消费不够格，这次合作是失败的，这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方案里有一条，那就是商场活动，每一个商场为了促进人流量都需要举办活动，来吸引人流，这是对店铺和商场都有利的，而以商场管理层为牵头的活动，店铺如何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就要看店铺自身的能力了。”
童正志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让LoFan的店铺负责人自己去和商场谈？但根据我的调研，很可惜的是，LoFan在大型商场里有很多店铺，但在中型商场里反而很少，中型市场的活动反而起不到作用。”
“那这广告投放和消费以及人流量有什么关系。”童正志看着韩成问道。
“童指导，你想错地方了，LoFan想要的是消费，想要的是更多的客人，在如今物联网发达的现在，线上的数据反而是这些类似LoFan品牌的重中之重，相反一些奢侈品品牌注重线下消费，原因是我国还有一大部分人的收入是不足以在线下畅销的。”
“现在的现象就两个，在线下商场购买商品的人是收入中上的，在线上网购商品的是收入中下的，而LoFan的受众目标，恰恰是这两类人都有。”
“你的意思是，中型商场广告的投入是为了让更多收入中下的人知道，并且提高线上消费？”
“这是个重点，但并不是全部。”韩成继续说道：“之前说了，商场活动，请看。”
韩成拿着自己的方案，翻到一页，指着说道：“据我所知，这些存在LoFan品牌的商场即将举办活动，以及其他没有此品牌商场也即将举办的一些活动，根据市场调研，我认为我勾出的这些商场，他们历年的活动成绩都十分优秀，我们可以根据人流量，消费额等一系列数据，选择性投放广告，而中型市场的广告也有可能会促进关注的人们去到有LoFan品牌的商场，无论大小。”
童正志仔细地看着这些意见，额头挤出了汗水，这些意见确确实实算是另辟蹊径，但总觉得还有哪里没有想通。
“童指导，你要知道，LoFan既想要人流也想要消费，但我们不是啊，我们只要负责扩大他们的客人数量，至于客人们买不买，使他们产品质量的问题，跟我们无关啊。”
童正志猛地抬头看向韩成，这一句话，他心里头顿时通透了一点。
“而关于商场活动的事情，那就更跟我们无关了，我们只需要在于他们协商的过程中，将商场活动的方案意见说给他们听，他们自有负责人回去处理这件事，我们只需要在意广告的投放啊。”
“你看，这样既不用我们承担消费数，只要把这写在合同里，还白白让他们做活动提高我们广告带来的人流量，这是把一份功劳复制成两份，一份给他们的销售负责人提高他们的成绩，一份给我们的负责人提高我们的成绩，双赢啊！”
“而且就算负责销售的人做不好，那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就算这次和LoFan的合作失败了，但他们也在这局里，我们就不需要承担所有责任了，这还多了一份保险呢。”
韩成卡着童正志的眼睛，像是在蛊惑他一样。
“对，你说的对，这个可行！可行！”
“还有这个意见，我们再来说说。”童正志两眼明亮，在黑夜里，仿佛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这一谈，就谈到了晚上十一点，两人这才从公司里走出。
童正志对韩成很是满意，不断地夸赞他，这次的探讨让这个方案更加完整和有效，童正志最后也没多说，连忙赶回了家里，要继续完善它。
韩成笑着告别了童正志，等他没了身影后，又变回了面无表情。
这时，一辆车停在了他的旁边，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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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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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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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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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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