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给陈易发了信息:出来陪我喝点儿。
陈易没一句废话,让我发个地址,我把地址发给了他,就出了门。我先到就要了一箱啤酒,还点了烧烤,没过几分钟陈易就来了,不过我没想到乔曦居然也来了,我半开玩笑说道:“怎么你也来了,那这酒今天可是喝不尽兴了。”
乔曦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很嫌弃的说道:“隔种老远就闻到一股子酒味,你昨晚没少喝酒吧。”
“一……二……三……四……五……”我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却实在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给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也没喝多少。”
乔曦又数落我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喝成什么样了,下次少喝点。”
我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每次来都这样说,让我喝酒的欲望都快没了,喝都喝不尽兴了。”
乔曦笑道:“没欲望了那不正好,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怕你们两个酒鬼喝的不成样子,睡在马路边。”
我小声嘀咕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乔曦很认真的纠正了我:“还有更严重的呢。”
我和陈易很快就喝了起来,陈易一副看透我的模样,我相信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反常,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道:“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索性和他们说了起来:“我和秦佳分手了,就今天。”
陈易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分手了嘛,别说那么多,接着喝酒。”
“好,接着喝酒。”
喝着喝着话也多了起来,我很有感慨的说道:“可能我再也不会再相信爱情了,以前我觉得它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现在真的就是远在天涯。”
陈易踢了我一脚,又向我凑近了点,很八卦的问道:“凡事总有个理由吧,你和秦佳再怎么也在一起一年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因为……”
陈易催促我道:“因为什么啊,你快说啊,急死我了。”乔曦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看着我,我还真想给她买包瓜子,搬个小凳子。但你让我怎么开口?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昨天中午乔曦挽着我的照片吧,这让乔曦这么想,她肯定会认为我和秦佳分手全是她的责任,我不忍心把这种“愧疚感”加在她身上,虽然表面来看,就是因为照片的问题才分手,但我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也没什么,可能没经受过爱情的考验吧。”
陈易不满的说道:“你这算是说了个什么,跟没说一样。”
过了几秒,陈易喝了口酒,又语重心长跟我说道:“沈祺啊,我知道你这人什么脾气,但我还是要劝劝你,要是你犯的错,你就低个头去认个错,和她好好过日子,你想过没有,你二十四岁了,你大学都毕业一年了,你还有多少时间和精力,不是说你就找不到了,其实你和秦佳我也不算赞成,你和她在一起差不多一年,你也没见过她的父母吧,你也不知道她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把林渝的事,还有秦佳父母的事长话短说了一遍,陈易也不开口了。他不开口恰恰是给我留面子,有些事点破不说破更好,秦佳父母看不上我是必然,我坚持下去不一定有结果,陈易又不忍心直接让我放弃,所以他索性不说话了。
我也不可能让气氛一直这样,举起杯子和他干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
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但我还是拿着酒一杯一杯喝了进去,我太想用酒精彻底麻痹自己了,活在这个世界好像就是痛苦的,一点点的欢愉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了奢侈,无穷无尽的痛苦堆积在我的身上,黑夜好像住着魔鬼,它能放大我的痛苦。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看了看周围,这应该是我自己的家,不过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乔曦居然还坐在了我的床边,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你醒了啊?”乔曦轻声向我问道。
“醒了,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等着,我去帮你接杯热水。”
乔曦很快就端来了一杯热水,我喝了一口,继续向她问道:“喂,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乔曦埋怨道:“我怎么在这儿的,还不是因为你,你自己喝断片了,我总不可能把你丢在哪里吧,我是一步一步扶你回来的。”
我被乔曦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转移了个话题:“那陈易呢?”
“他又没喝醉,喝醉的就你一个人。”乔曦一边说一边拿起她的包,应该是准备离开了。
我制止了她:“要不今晚就不回去了吧,就留在这吧,也这么晚了。”这大半夜让她一个人回去我是真的不放心。
乔曦没想到我居然会留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你这是认真的吗?我要是睡这里了,你总不可能让我睡沙发吧?要是让我睡沙发我可就走了。”
我笑道:“你放心不会让你睡沙发的,我睡沙发。”
“这还差不多!”
乔曦选择了留下之后,我又帮她换了床单和被套,乔曦说没必要,我却觉得不太好,所以没理会她的反对,帮她布置完之后,我帮她关上了门才离开了房间。
我却没想到我会失眠,准确的说不是失眠,我好像有些恐惧,我也不知道恐惧什么,好像黑夜里真的住着魔鬼一样,我有些服了自己,都二十四了,胆子居然这么小,说出去真的丢脸死。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乔曦房间的门口,靠在了门口上,我是真的说不出口:我害怕,能不能来你这个房间待会儿。我还是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这些我觉得是挺没面子的。
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我一时没稳住,“砰”的一声猛地向后倒了过去,乔曦可能是以为有小偷,大叫了一声:“沈祺你快过来,有小偷啊。”
“没有小偷,是我。”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开了灯。
乔曦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居然是我,指着我半晌才说道:“你怕不是个变态吧,蹲我门口干嘛。”稍后又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你要我留下来,你是想行不轨之事吧?”
“我靠。”我反驳道:“这你可不能瞎说啊,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哪能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乔曦撇了撇嘴,倒是没说话,自顾自爬上了床,直到躺在了床上才开口说道:“你这是不打算回去了啊,你不会还真想跟我一起睡吧?”
“这哪能啊,我没这意思。”
乔曦眯了眯眼睛,道:“那你打个地铺吧,你要是觉得好意思,我打地铺你睡床上也行。”
我很“大度”回道:“那倒不用,我打个地铺就行。”
我从房间里拿出了被子和毛毯,先把毛毯铺在了地上,再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随后我就关掉了灯,躺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没睡着,我想把乔曦叫起来聊聊天,虽然有那么点不好意思,我还是试探性的轻声问道:“乔曦乔曦曦,你睡着没,没睡着陪我聊聊呗。”
没想到不足三秒,乔曦就应道:“没睡着,你想聊什么呢?”
我呼了口气,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乔曦,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也许是因为秦佳的突然分手,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不喜欢她,不是说不喜欢,可能只是有好感,而且这种好感只是建立在她的美貌,我试着说服自己去喜欢她,因为我明白一个人的喜欢根本没用的,这点林晓就教会了我,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去让自己喜欢她,我无数次说服自己她很好,她真的很好,事实上,她确实挑不出毛病,可我总是心里怪怪的,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即使身处这个社会,我还是回去追寻自由,可能结果会向飞蛾扑火,我还是想去尝试,这种想法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和她在一起后,我身上有了责任,我觉得我是没时间和精力去想所谓的自由,我把全部精力和时间投入到了和她的爱情中,我甚至觉得她就是我的全部,我是不能失去她的,我把自己变成了想象中的自己,也就是爱她的样子,以为这样就能长久下去,可惜我在爱情里天生就是个失败者,刚有点起色,就马上被堙灭,我败的很彻底,我好像一无所有了,我……”
“不”乔曦很罕见的打断了我,轻声说道:“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不离不弃。”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坚定,我相信乔曦说出这种话绝对不是只为了安慰我,她是认真的,她真的能做到,她好像真的无怨无悔,我也快忘了,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能给我带来欢乐的女人,在我陷入低谷就一定会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m.xiumb.com
回想起我这几年,也不算真正的一无所有,起码我收获了陈易和乔曦两个真正的朋友,乔曦的话让我真的很感动,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关心我,我关心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没有任何亏欠于我,感动之余我还是半开玩笑说道:“你可别晚上说的话,白天就不认账了。”
乔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满的说道:“我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乔曦,有你在真好。”
“你大半夜别这么肉麻行吗,你这样我都睡不着了,你消停点嘛。”
“没办法,情到深处控制不住,你理解理解。”
……
我和乔曦就这样一直聊着天,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睡的,反正没搭话的就是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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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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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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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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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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