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雅并没有理会她的声音,直接顺着破开的窗口翻身跳了出去,窗框上残余的玻璃划破了女孩的衣服留下血口。
转眼之间安雅便顺着切萨雷之后消失在夜色当中,唯有玻璃上缓缓滴露着的血迹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安雅疯狂的举动而震惊,要知道,这里可是城堡的顶层距离地面将近有四十米高,不可能有人会在这个高度跳下还能幸免。
安德尔瞪大了双眼望着那破开的窗户焦急地喘息着,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糟糕,随后朝着身旁的人大喊。
“别愣着了朋友们!快下去找啊!”安德尔的话音刚落,几个黑衣遮面的人士才从惊人的一幕中想起自己的工作,几个人身手矫健的离开原地朝着楼下飞快跑去。m.xiumb.com
此时只留着银发少女伊洛娜一个人呆呆的留在房间内,她喘着粗气,一系列复杂的状况让她一时难以平复呼吸。
踩着遍地的玻璃碎屑,一步步走到窗边望向城堡外的夜景,眼中说不清是悲伤还是迷茫。
片刻之后,伊洛娜的眼神慢慢坚定了起来,咬着牙猛一跺脚也转身离开了房间身影消失在了城堡的黑暗中。
而在城堡的窗外。
被惊起的乌鸦成群的四散而逃,吱呀乱叫。
安雅顺着城堡屋檐的瓦片向下飞快地滑行,手臂撑着身边两侧来尽可能放慢速度。
衣物上防护用的皮革在高温的摩擦下破裂粉碎,很快便让手臂上皮肉开裂在斜坡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血痕。
在坡度结束时,安雅调整着身子灵活的翻身用双手抓住了屋檐将自己吊在了高空之上,观察着脚下周围,距离地面还有着一段要命的高度。
而之前跳下的切萨雷已经着落,虽然他在城堡结构的几个凸起上进行了冲击力的缓和,但还是在落地的瞬间几乎被拍成一滩肉泥。
不过他身上的菌丝也立刻发挥着作用,像是穿针引线一样将他身上的皮肉重新编织,不出多久便能重新站立。
时间紧迫,安雅荡着秋千似的晃着身体向着下面一片凸出墙外的平台跃起,像是自由的鸟儿在空中飞翔又在落地的瞬间翻滚着身子缓和着冲击。
接着再次奔跑跃下,一个又一个的阳台被她当做成了跨度巨大的楼梯,在更多的屋檐和窗口如灵巧的猫咪一样跳跃飞舞。
少女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在夜色中成为以生命为赌注的舞者以极快的速度冲下城堡。
当最后接近地面时安雅的身体姿态发生着变化,脚底轻巧地着的此时又像是一只落在花朵上的蝴蝶轻盈安稳。
艳丽的红发在空中飞舞着像是一条流光溢彩的飘带,双眼闪烁着光芒回头看向高大城堡。
“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自言自语的称赞了自己一句后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尘,衣物在不断的破擦冲击后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娇嫩的皮肤上也留着多数淤青和擦痕。
但安雅并不在乎自己身上微不足道的伤口,她知道这些与切萨雷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的苦难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随后环顾着四周寻找着切萨雷的身影。
夜色漆黑,但敏锐的眼睛仍旧从黑暗中找到了一团高速移动的影子,那野兽的姿态向着森林的方向奔跑,安雅不由分说的便也追了上去……
夜晚总是漫长像是等不到黎明之时,寒风凛冽月光如水。
无论是安雅还是匈雅提家族的鸦群都被切萨雷的感染闹得焦头烂额,所有人哪怕出于不同的目的都在尽力的想要将切萨雷找回。
而切萨雷自己……
从在伯爵的房间里因高烧而意识模糊开始,便不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一件可能无关紧要的事情。
切萨雷都快忘了自己的斗篷里还放着一枚带有家族徽章的戒指,想起来,那枚戒指也是纯银色的,上面带有乌鸦的图案寓意着匈雅提家族的家徽。
这枚家族戒指并不简单,切萨雷曾经在亨利店铺打工时曾经往其中灌注魔力而短暂的唤起了曾经对于母亲的记忆……
他曾幻想着利用这枚戒让克洛希娅也能见到他们亲生母亲的模样,但当时切萨雷对于魔法的掌控并不熟练,而且也弄不清这枚戒指的原理,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景象。
在之后也再没有机会进行尝试。
但此时切萨雷都已经不记得这些,只是一如既往的将家族戒指遗忘在斗篷中,让它与自己一同被菌丝缠绕,最后连同大脑的意识一起被淹没掩埋……
不知过去了多久。
切萨雷缓缓的醒来时身下已经不再是伯爵卧室里那冰冷的地板,而是一片柔软的,绿油油的……草地?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放眼周围是一片绚烂的花田弥漫着芬芳的花香,灿烂的阳光眷顾大地。
而自己倒在松软的草坪上,干净的泥土甚至没有半点杂质,一切看起来都是生机盎然美不胜收。
美好的……根本不现实。
自己已经离开城堡了吗?切萨雷晃了晃脑袋努力的想要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但除了安雅和伊洛娜的身影,还有剑刃相接的碰撞声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要站起身时发现身子骨轻飘飘的,好像只是一层薄薄的皮囊稍不留意都会被风儿吹走似的。
切萨雷越发觉得不对劲,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或是发烧后的幻觉里,安雅还很危险,自己必须快点清醒过来才行。
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试着让自己从梦中醒来,可周围的景象只是诡异地颤了又颤,绚丽多彩的花田在眨眼间扭曲了一下变成了一片阴森森林的模样。
棵棵高大的树木像是黑暗的巨人扭曲着身体,延伸枝叶朝着切萨雷逼近想要扼住他的喉咙。
但很快又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里可怕的景象再次变了回来,鸟儿在花田中叽叽喳喳的歌唱,粉色的玫瑰娇嫩如丝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切萨雷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但他起码知道了这里不是现实,而是地牢中发生过的情况类似,又是麻烦的幻觉缠在他的脑子里,而且这一次貌似并不想轻易地放他离开。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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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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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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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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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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