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将军府上下,大家又要他的新妇委身别的男人,我实在是有愧于他,就怕他来梦里找我。”
孟氏顿时一噎,“那也是他二叔,若是知道你能救人,都能理解的。”
沐晚虞委屈,“哪个男人愿意头上发绿,死人会更芥蒂,二婶,你小心将军晚上找你说话。”
孟氏的脸色顿时难看,“你……”
老夫人也气得不行,沐晚虞不救人就算了,张口死人,闭口死人的,她儿子还没死呢!
她正要骂沐晚虞两句矫情,忽然感觉后背一阵作疼,直冒冷汗,紧接着两眼发黑,软绵绵地直接倒了下去。
“老夫人?!”宋玉姚赶紧去扶,孟氏也吓得脸色煞白。
沐晚虞震惊,“天啊,婆婆平日里身体康健,眼下居然都瘫了,二婶,我就说忌日当前,说话做事要谨慎。”
说着,她赶忙将老夫人扶到一旁,招呼着人去请府医,嘴里念念有词。
“夫君,我不会再去伺候九千岁了,你别把我带走,要带,就带想让我继续伺候九千岁的人吧……”
宋玉姚和孟氏被她气得头痛,却没再和沐晚虞斗嘴,还将沐晚虞挤出去,紧张的围在床边,伺候老夫人,生怕她有个意外。
沐晚虞擦着泪离开,可一出门,楚楚可怜的神色就瞬间敛起,唇角掀起冷嘲,讥讽一笑。
上次她扶老夫人起身的时候,就在她的尾椎上动了点手脚,只要老夫人情绪激动,病情就会加重,直至瘫下,倒地。
今日,她早有预料。
怀玉跟着她,开心道:“夫人,今日您怼那些人,可把她们气坏了,尤其是贱兮兮的老夫人,都气瘫了,真是报应!”
沐晚虞幽幽冷笑,“是啊,真是报应。”
前世将军府欠她的,今生她要一个个地讨回来,不计代价,杀人诛心!
是夜,宋玉姚和二夫人亲自来绮玉院送点心,说是要给沐晚虞赔礼道歉。
“晚虞啊,今下午是我们不好,不该强迫你去的,二婶敬你一杯,权当是赔礼道歉了。”
二夫人说着,用手肘顶了顶满脸不情愿的宋玉姚。
宋玉姚这才举起酒杯,十分勉强道,“对不起嫂嫂。”
沐晚虞盯着两人递给她的那杯酒,眼底泛起冷意,却面不改色地接过,一饮而尽,“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玉姚和二夫人见她这么干脆地喝下,母女两心中狂喜,也紧跟着喝了酒。
沐晚虞的酒,她们特意下了东西,现在肯定万无一失了!
半晌,沐晚虞笑眯眯地盯着二人,“二婶,玉姚妹妹,现在感觉如何?”
母女俩先是一愣,而后一阵天旋地转,难以置信地看着沐晚虞,“你,你竟然……”
话音未落,她们二人脸色煞白,直接晕死过去。
暗处,怀玉愤愤地走出来,踹了她们一人一脚用于泄愤。
“活该!要不是夫人早算到你们会使坏,今夜怕真要被你们给下药陷害了!”
沐晚虞清冽的眼底闪过冷意,语气甚是平静,“叫人绑起来吧,可别误了去吟思居的时辰……”
片刻后,吟思居。
祁宴舟银发披肩,独坐在凉亭,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勾唇一笑,精致的眉骨下,桃花眼流光熠熠,却带了几分戾气。
江如眠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侧,微微俯身。
“主子,跟宋清有关系的那些官员,全都清理干净了,重创了景渊王一笔,宋清,是否也要处理?”
宋清,是将军府的二爷,也是景渊王的人,更是太子的敌人。
祁宴舟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懒散开口。
“一条狗而已,苟延残喘也有趣。”
“是。”江如眠十分淡定,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怎么说。
“主子,还有一事,最近不知为何,京城各处裕万商号的人,也在提前大批量地收购粮食,再这么下去,是否会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影响?”
“哦?”祁宴舟若有所思地挑眉,“裕万商号的人,竟也跟着凑热闹了?”
怎么这么多人提前知道,他要扰乱商市经济,挑高粮价?
不过无所谓,水越乱,搅起来,才越有趣。
“别出手,静观其变。”
“属下明白了。”江如眠点点头,黑色的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他走了没多久,祁宴舟拢了拢身上鲜艳的红衣,正欲起身,一个小厮便急匆匆地来了,身后还跟着笑靥如花的沐晚虞。
沐晚虞今日又换了不同风格的装扮,发髻间插着一支墨玉兰簪,举手投足间,既有年轻女子的娇俏,又带了几分端庄高贵的妇人范。
端庄之余带着妖异冷清,眉眼却清纯无辜。
祁宴舟冷幽幽地盯着她,精致的眼角倏然高挑,嗤笑一声,“今日倒是准时。”
沐晚虞看着他如火的眼神,脸上笑容收敛几分,心底发狠。
只要一想到祁宴舟用在她身上的各种手段,不耻的癖好,她便只剩下满腔恨意。
是他,毁了她的一生,如果前世他没有看上她,囚禁她,她或许没那么悲惨……
她很快收敛好心思,笑眯眯地上前,“有好东西要送给督主,自然得早点来。”
祁宴舟慵懒靠坐,没有说话,一双桃花眼半眯起来盯着她,等着瞧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沐晚虞让几个小厮把麻袋放下,待他们走后,她一一挑开,露出宋玉姚和二夫人惨白的脸。
“这二人是母女,一个是我二婶,一个是她女儿,今夜她们自愿来服侍您,晚虞怕督主无趣,便自行应下了,您瞧着如何?”
暗处,江如眠身为“阁主”的属下不便出面,但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心惊胆颤。
督主好像喜欢玩女人,实际上只对将军夫人有着特别的嗜好和痴迷,可现在夫人竟敢拿别的女人来搪塞,真是胆儿肥了!m.xiumb.com
清幽月色下,祁宴舟妖冶的眼底染上戏谑嘲弄的笑意,却连看都没看宋玉姚和二夫人一眼。
他托腮直勾勾盯着沐晚虞,眉眼陡然沉了几分,“过来。”
沐晚虞乖巧地走近,下颌蓦然被人捏紧,正好撞进祁宴舟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祁宴舟语气疏冷,清隽白皙的俊脸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沐晚虞心中狠狠一跳,嬉笑着回应,“哪儿是胆子大了,真是她们自己自愿过来的。”
祁宴舟眼神微闪,带着寒芒,“她们愿意,却被你装进麻袋里?”
沐晚虞无辜道,“当然是她们想给督主一个惊喜!方才路上她们还很兴奋呢,谁知道现在怎么不吭声了,不如督主让人把她们‘叫醒’问问?”
祁宴舟看破不戳破,命人打了两盆井水,泼泔水一样的泼到二夫人和宋玉姚的身上。
“啊!”母女俩同时发出鬼叫,先是一愣,而后看到一脸冷笑的沐晚虞,齐声破口大骂。
“沐晚虞你这个贱蹄子!让你去服侍九千岁你不去,你,你竟敢反过来算计我们?!”
“你本就是贱命一条,反正都被玩烂了,装什么清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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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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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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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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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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