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我们不仅要煮盐,还要考虑长远,在这里挖个盐池出来,这样我们以后吃盐就不用煮上半天了。
这方面我不懂,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刘萌萌解释,我发现盐池这东西原理很简单。
收集海水,让太阳暴晒,海水蒸发就留下更浓的盐水。
时间长了,海水变成卤水,再煮盐,稍微加热就会析出很多盐分。
制作精盐没什么好的办法,我们没有设备,只能不断的过滤水里的杂质。
但是考虑到我们过滤只能用竹炭,其实吃的还是粗盐,只不过口感会好许多。
专业的事情果然应该交给专业的人。
也不知她怎么能做的,只用了一个上午,我们就得到了一小瓶盐巴。
这时盐池也挖好了。
其实就是在沙滩边上挖了个深坑,坑的深度低于海平面,用石头垒起来防止坍塌。
盐池大概有十几个平方,占地面积很大,不过在我们齐心协力之下,还是挖出来了。
刘萌萌说,太阳会蒸发盐池里面的海水,而海面的海水会不断的流入盐池里面,继而增加盐池里面的盐分。
等盐分的量达到饱和,盐就会形成结晶,这时候就达到了卤水的条件。
不过这个过程会很慢,因为海水也会稀释盐池里面的盐分,和现代化的盐池没办法比,效率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而且很害怕下雨。
如果下雨,我们必须要过来把卤水全部制成盐,否则雨水一稀释就前功尽弃了。
我们忙碌了整整一天,我感觉皮肤都黑了两度。
最后得到了两瓶没有过滤的盐巴带回去,准备等一周后再来看看盐池的成效。
夜晚,火堆旁。
吴凯这个平日里话很少的小伙儿忍不住夸赞说,“刘萌萌真厉害,想不到她平日里懂这么多。”
韩旺用胳膊怼了我一下,“哎,你说这吴凯是不是对刘萌萌有意思啊?”
我说,“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你才发现?”
韩旺愣了下,挠挠头,“还真是。”
他能追到孙小敏简直就是奇迹。
也可能和孙小敏的遭遇有关,她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时间过的很快,一周过去了。
我们期间又去草原打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们选择了体型更小的猎物。
我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有惊无险的带回猎物。
很可惜的是,没看见小白。
这天,我们准备去海边看盐池。
天公不作美,今天是阴天,风很大,有下雨的趋势。
刘萌萌和你担心小雨,从昨晚就心神不宁的,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这份工作很看重。
我理解她的心情。
想要快速的融入集体,就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与之相对的,薛琪,孙小敏,这两人到现在和我们还不是很熟,属于边缘人行列。
如果不是韩旺和孙小敏是一对,我可能都不会注意到营地里还有这样一号人。
吴凯则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听话,敢拼,不怕吃苦,什么活儿都愿意干。
休息之余就盯着刘萌萌看,但不敢上去说话。
刘萌萌有时候找他帮忙,他反而一反常态,变得腼腆许多。
这次我们去的人不多,只有我和刘萌萌,韩旺,吴凯四人。
盐池已经挖好了,不需要那么多人手。Χiυmъ.cοΜ
我们背着锅,带上食物,顶着大风往海边走。
海边的风浪更大,海面上阴沉沉的,厚重的黑云几乎要压下来。
海面已经涨潮了,大浪一遍遍的拍在沙滩上,距离我们的盐池只剩下一步之遥。
这样的天气生火都困难,更别提把卤水煮成盐巴了。
刘萌萌的脸色很难看,“应该昨天就来的。”
我们站在海边什么也做不了,很无力。
我安慰她说,“天有不测风云,没事儿,我们再等一周。”
不过这场雨最终还是没下来。
下午的时候,天色放晴,乌云虽然没散开,但还是露出一点太阳来。
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雷电闪烁,也不知道这场风雨能不能躲的过去。
我们抓紧时间,利用阳光生火。
因为时间紧迫,每个人都在小跑,我有点后悔没多带几个人过来,我们这几人还是少了。
忙碌到傍晚,我们提炼了整整五瓶盐巴。
这还不足盐池里面的十分之一。
盐池里的石头上已经凝结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结晶。
我们用刀子刮下来,瓶子不够用了,就脱了衣服包裹着。
天黑的时候,海面上已经有雨落下。
我抬头看了眼,催促说,“这些盐够吃一段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像是要把天劈成两半。
“轰隆!”
惊雷响起,紧接着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我大喊一声,“跑!”
我们在前面跑,暴风雨在身后追,至于沙滩上的盐池,谁还有功夫管?
我们把盐全都放在锅里面,避免被雨淋湿。
很快,大风就身后吹过来,裹挟着我们往前跑。
我只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能飞起来一样。
我知道这是风太大了,连忙抱住旁边的一棵树,稳住身形,同时抓住旁边差点平地摔的刘萌萌。
她心有余悸的道了声谢,“谢谢。”
“哗啦啦……”
大雨终于还是追上了我们,豆大的雨点砸在头顶的树上,霹雳啪啪的响着。
雨水沿着树叶滴落,汇聚成水流,从头浇下。
我看了一眼铁锅,“韩旺,盐没淋湿吧?”
韩旺整个人像是落汤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没,我铁锅倒着放的,下面用衣服兜着,没事儿。”
雨声太大了,我不得不大声喊才能听见,“都小心点,别走散了。”
雨幕连成一片,白茫茫的,能见度很低。
雨水砸在水面上,飘起了白茫茫的大雾。
天色越来越暗,几乎到了看不见路的地步。
我不敢走的太快,脚下泥泞,稍有不慎就会摔倒。
到了半夜,我们才回到营地。
脱了衣服拧干水,我猛灌了一口水,只觉得浑身冰冷。
和北方的冷不一样,雨水的冰好像能穿透皮肤,由内而外,透心凉。
我们从海边回来的几人全部都挤在我和三个女生住的大房子里,其他人在自己的房间。
林小池三人把我们睡觉的床和草垫子都挪开,房子里提前储存了不少柴火,在中间生起了火。
外面的火堆已经被大雨浇灭了。
房子没弄烟筒,炊烟渺渺,很是呛人。
我想把门打开放放烟,但刚开门,风就裹挟着大雨迎面拍在我的脸上。
等我关上门的时候,我浑身再次湿透。
我忍不住骂了句,“妈的,这雨也太大了。”
热带雨林气候就是这鸟样,大雨说下就下,没一点征兆。
到了第二日,大雨还是没有停的迹象。
薛琪有些担心,“我们在河边,会不会涨水把我们淹了啊?”
我解释说,“不会,除非下一个月的雨,高低差有七八米呢。”
上次暴雨后,水位下降了不少,再加上我们的营地离岸边有二十多米,我并不担心洪水的问题。
我担心有人生病。
因为每天吃饭只能到大房子里,无论是柴火还是食物,都放在这边,空间大。
他们只要出门就会淋雨。
而他们的房子里又不能生火,晚上身子都是冷的。
如果都挤在大房子里地方反而不够。
第三天,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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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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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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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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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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