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黑漆漆的,再加上受到惊吓,我没看清。
现在冷静下来,我才发觉爬上来的竟然是王义。
这个木讷的汉子怀里抱着一个东西,黑漆漆的,看起来挺大,声音就是从他怀里这东西嘴里传出来的。
王义看到我们也是一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接着又问道,“我才进去一小会儿,怎么天都黑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
王义怀里抱着的是一只一米多长的大鲵,这玩意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平日里难得一见,我也只是当护林员时在科普教育的视频上见到过。
大鲵喜欢气温低的地方,对水质要求很高,所以一般生活在溶洞里,我干护林员这么多年,也没说见到过一次。
没想到第一次见,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王义说,“我听到哭声,还以为是谁家孩子,结果看到这个洞。”
韩旺幽幽地问,“所以你就下去了?”
王义点头,“嗯,我担心孩子掉下去了。”
韩旺用很小的声音骂了句傻X,老实人全是傻X。
我担心两个人吵起来,转移话题,“然后你顺着声音,就抓到了这玩意?”
王义挠了挠头,“嗯,我观察的时候被咬了一口,不小心给它打死了。寻思着这么大个玩意丢这里浪费了,就带回去煮了吃吧,结果没想到它半路醒了。”
大鲵脑袋上确实有个坑,还在流血,估计是石头砸的。
此时挣扎的厉害,尾巴噼里啪啦的乱扇。
王义见状,对着大鲵的脑袋就来了一拳头,“老实点!”
大鲵瞬间乖巧的和孙子一样。
我和韩旺在一旁看愣了,和听故事一样。
不过听说王义被咬了,我还是有些紧张,看了眼他腿上的伤口。
还好,大鲵的牙齿虽然锋利但是不长,只是皮外伤。
我们三个人轮流抱着大鲵回去。
不只是我们,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稀罕物。
不过这玩意在外面活不长,也不知道是王义下手太重,还是大鲵太脆弱,已经很虚弱了。
索性直接宰了,开膛破肚,烧水煮汤。
肉汤鲜香,肉质肥美,比黑鱼肉还要细腻。
韩旺喝了两大碗汤,肉也吃了不少,忍不住调侃道,“想不到咱们还能吃上保护动物。”
我们一共八个人,一米多长的大鲵硬是给吃光了。
骨头随手丢到河里,很快聚集了一群鱼儿。
我看着鱼儿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于是把大鲵的内脏也拿过来,丢在里面。
很快,聚集的鱼越来越多。
这不就是钓鱼的打窝吗?
鱼儿知道这里每天都会有食物,就会聚集在这里。
鱼钩要怎么制作?
我记得可以用动物的骨头,也可以用一些天然带刺的植物。
可惜动物骨头没有没留下,大鲵的身上又都是软骨,打不到硬度要求。
我记得回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刺槐树。
看来明天要再去看看。
至于为什么不用长矛或者徒手去捉,要知道鱼儿和灵活,水还有阻力,光线折射也是麻烦事儿,想精准刺中还是很难的,钓鱼无异于是最简单最省力的办法。
鱼钩上饵料,一般是用虫子或者肉渣,用草绳绑好,再拴在一根棍子上,随便找一截木头下面绑上石子就可以当做浮漂。
鱼钩下水,杆子插在地面,用石头压住,女人们没事的时候看上一眼,浮漂沉下去就起,还是很容易有收获的。
暂时是这样设想的,困难不是没有,比如鱼钩的制作,草绳要搓的很细还要足够结实等等……
这些放在以后再考虑。
吃过饭,我们合力在地面上挖开四条坑道,找了些比较直的木头竖着并排插进去。
可惜木头不够,只插了两面墙,木头中间还有缝隙,会漏风。
看来要找一些黄泥和河沙混合,利用木头作为骨架,再在外面堆砌一排石墙才行。
建房子的事情我不懂,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求美观,也能凑合着住。
我们还要修建篱笆,种地,种子发芽很久了,有些已经枯死,但还有半数活着,不知道种下去能不能再存活。
还要在四周修陷阱等等……
接下来的工作很多,只是想想就觉得很累,但也充满了干劲儿。
我们围绕着两段墙壁点了个火堆,用兽皮和衣服盖在身上,安排好守夜的人后,很快休息。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哪怕连个房子都没有,但是不用担心各种事情,心理上轻松不少。
远远的能看到有动物在河边河水,鸟儿踏在浅滩里找鱼吃,水面不时的有鱼儿甩动尾巴荡起波纹,一片兴欣向荣景象。
吃过早饭,我和韩旺,王义继续到林子里找干木头。
附近的枯木已经被我们找干净了,只能往更远的地方去。
路过昨天看到刺槐树的地方,我折了两根树枝,用小刀尝试着削成鱼钩的形状。
才开始还很生疏,但很快就知道了窍门。
扛着木头回到营地,我将鱼钩交给王水琴,让她搓一些比较细的麻绳出来。
累了一整天,找回来的木头和昨天相当,主要还是需要走到路越来越远,来回的路程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我想要的麻绳王水琴搓出来的,但还是粗,我让她搓的再细一点。
王水琴说已经是最细了,再细轻轻一拉就会折断。
最后我没办法,只能拆了一件衣服,用衣服上的细线搓成一条粗线,再拴在鱼钩上。
我又用木头做了个鱼竿,晚上休息的时候就坐在河边,鱼钩上面挂着一小块肉,丢到水里等着鱼儿愿者上钩。
一直到饭好,也没上一条鱼,反倒损失了半块熏肉。
林小池嘲笑我说我在喂鱼。
我说我这叫以小博大,就算一块肉干换一条鱼,也是赚的。
正说话间,林小池指着水面,“看,木头动了!”
浮漂忽然下沉,我用力一拉,鱼线绷紧,我知道来了条大的。
我不敢太过用力,绳子不结实,鱼钩也是木头的,怕拉脱钩了。
林小池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想看看我这木头鱼钩是怎么钓上来鱼的。
见我迟迟不抬杆,他们比我还急。
王水琴喊道,“快拉杆,快把鱼拉上来,一会儿鱼跑了!”
塞丽娜也在岸边大喊,“大狗熊哥哥,加油呀!”
我钓上来的鱼,也不知道他们兴奋个什么劲儿。
钓鱼的技巧我还是知道的,不断的溜着鱼,等鱼没力气了,拖着鱼竿拉上了岸。
这是一条二十多斤的鲟鱼,比小臂还长。
姚瑄瑄到岸边,用长矛用力一戳,穿透了鲟鱼的身子。
我开心的说,“鱼放一晚上就不新鲜了,咱们今晚加餐,喝鱼汤。”
塞丽娜举手大喊,“好耶,我最喜欢吃鱼了。”
钓上鱼大家都很高兴,因为这代表着我们又多了一份食物来源,还不费什么力气,味道也不错。
鱼塘鲜是鲜,可惜没盐,喝起来寡淡无味的。
看来制盐得提上日程了。
吃过饭,林小池提出要洗澡。
她们一群女人一起洗,我们三个男的被赶去下游。
我说要去上游,她说完臭,会污染水,把她们也熏臭了。
想到洗完澡就可以和她嘿嘿嘿,我也就由着她了,带着韩旺和王义往下游走。
路上,韩旺一直闷闷不乐。
我问,“你怎么了?”
韩旺说,“老赵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特娘的框我。”
我不解,“我什么时候框你了?”
韩旺目光幽怨,“你当初说给我安排女人,女人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几个妹子全和你有关系。王义我就不说了,人家孩子都有了,我年纪轻轻的,你知道你和他们做的时候,我什么心情吗?”
我还真忘了这事儿。
可能当时也是为了拉拢他口嗨。
不过确实,我们来海岛也有一个多月了,他也憋得挺久的。
要是大家一起憋着还行。
就怕有对比。
我尴尬的挠挠头,“要不然,我们出去找找其他幸存者?”
韩旺脸色憋得通红,愤恨的骂道,“这他妈的荒山野岭的,你给老子找个女人,从今往后老子认你当爹!”
他吐沫都快喷我脸上了,可见心中之委屈。
我搂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瞥了眼旁边的王义,用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王义和吴红红现在闹的……”
韩旺一把推开我,气的鼻子都歪了,“滚,老子还不想死,王义杀大鲵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到。”
王义听我们提到他,疑惑的看了过来。
我也就是开个玩笑,“那你说怎么办,认识你的时候已经是这关系了,只能等再遇到其他幸存者。”
韩旺瞥过头不搭理我了。
我们往下走了大概三十多米,再远我不放心女人们,“就在这洗吧,都大老爷们,没必要找个风水宝地。”wWW.ΧìǔΜЬ.CǒΜ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把房子的雏形搭建好,已经有了房屋的样子了。
房顶和墙壁漏风的地方暂时用树叶遮挡,短时间可以,长时间不是办法。
于是我让韩旺和王义出去打猎的同时,顺便找找黄泥,砌墙用。
我则一个人到海边,研究研究海盐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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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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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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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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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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