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芷这天整理东西,从储物柜里拿出来一袋中药。
她养胎的药已经喝完了,她也没再去拿药。
“你哪里不舒服吗?”
顾时衍从书房走出来,拿过药包查看。
只见他眸色一暗,脸上怒气逼人。
“怎么了阿衍,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江淮芷被他散发出来的寒意,吓得肩膀抖了抖。
“没什么,是刘秀娥忘记拿走的吧。”
早在江淮芷出这事后,顾时衍就辞退了刘秀娥。
顾时衍将这一袋药包扔进垃圾桶。
他走到阳台,给阿明打了个电话。
阿明向他汇报了文澜的近况,她最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也没去。
“好,把她盯紧点,要是再来打扰阿芷,直接把她丢警察局去。”
“好的老板。”
早知会危及到阿芷的性命,他早该在上次文澜给他下药时就该做掉她。
幸好,那次的他没在冲动之下,做出对不起阿芷的事。
又到了江淮芷产检的日子。
她腹中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她从医院出来,手里多了一张报告单。
上面的NT图像,已经能看到孩子全身的轮廓了。
她满脸慈爱的轻抚那张黑白报告,眼里灌满了爱意。
再有几个月就能和她的宝宝见面了。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语气温柔,“宝宝,你在妈妈肚子里一定要茁壮成长哦,妈妈等着你出来,妈妈好想抱抱你。”
可惜这个时候的小崽,还不能和妈妈互动,否则她想,肚子里的小崽一定会伸手摸摸她的。
江淮芷走出医院,司机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她便想走到一处长椅坐下,小道上没什么人,可她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刻意放低的脚步声。
江淮芷心生警惕,步子加快,准备跑到人多的地方。
那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她往后一看,只见文澜迅速冲上来,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没多时她就晕了过去。
文澜背上她,朝医院后门走去,拦下一辆的士去了自己的住所。
江淮芷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
房间很简陋,设施并不齐全,周围的墙壁也有些破损,想来是一个很老旧的出租屋了。
文澜从厨房走来,拿了一把刀。
“主管姐姐,你害得我好苦。”她目光阴森的渗人。
她没化妆,苍白消瘦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脸上斥满了愤怒,一张小脸写满了狰狞。
“文澜,你要干什么?你这是犯法的!”江淮芷动了动,却是挣不开绳子。
“犯法?我已经不止一次犯法了,你们玷污了我的身子还不够,还要把我送进警察局,逼得我整日东躲西藏,像个老鼠一样只能活在这无尽的阴暗里,你们做的难道就不犯法?”
江淮芷听不太懂,“什么意思,我只是报警抓你而已,什么叫玷污你的身子?”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夫唱妇随来捉弄我是吗?我怀孕了,怀的都不知道是哪个畜生的种,上天都不帮我,那只能我自己帮自己了,既然我之前没弄死你,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
文澜逼近,一股凉意袭来,江淮芷的脖子传来阵阵刺痛。
“你要是真杀了我,阿衍不会放过你,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怪别人,只怪你自己太过利欲熏心,是你害人在先,这是你应该受的报应。”
江淮芷狠狠的盯着她,根本不怕激怒她。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文澜发疯似的怒吼,像头炸毛的狮子。
“文澜,你妈妈没教过你感恩两字吗?你忘了是谁在你最危急的时刻出手相助?你本该和淮南好好生活的,他前途无量。”
“只要你对他不离不弃,你不那么追求名利金钱,你迟早会成为富太太,是你自己把自己看得这么卑贱,非要去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破事,走到今天这一步怪得了谁?”
“够了,闭嘴!”
文澜正要手起刀落,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顾时衍和阿明来得及时,阿明一记手刀,文澜晕了过去。
顾时衍大步冲到江淮芷面前,把江淮芷身上的绳索解开,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脸色煞白,怕晚来一步,江淮芷真的会出事。
“阿芷,你...有没有事,伤到哪里没有?”惶恐的声音显露出男人的不镇定。
“我没事了阿衍,还好你来了......”
她就知道她的阿衍一定会来救她。
顾时衍看到她脖子上的流出来的血珠,神色紧张的抱着江淮芷往外走。
路上,他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
两人到家时,私人医生已经赶来了。
好在没伤到动脉,只是轻微划伤了表皮,私人医生给她伤口处理好后便离开了。
文澜被阿明丢进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后,又被送进了警察局,由于顾时衍这层关系,被处以了无期徒刑。
刘秀娥和文振国来求过情,都被拒之门外。
远在C市的江淮南知道此事后,也从C市赶了过来。
“姐,我对不起你,你的不幸皆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文澜根本遇不到姐夫,也就没有这回事了。”
江淮南神色暗伤,眼里充满了自责。
“淮南,这是文澜自己的贪念,和你无关,你不要自责,我还是希望你留在A市,不要被秦圆和江敬明影响,你的前途本就是一片光明的。”ωωω.χΙυΜЬ.Cǒm
风浪终于平息,一切都归于平静。
江淮芷拍了拍江淮南的肩膀,语重心长。
“好,姐我听你的,我留在A市,这段时间你心里也一定很闷,我留下来陪陪你。”
江淮南走后,黎言带着贺俞白也来了白鹭湾,两人手里提了些水果和补品。
看着牵着手的两人,江淮芷就知道,黎言成功的把贺学长追到了手。
“你啊你,怎么三天两头就受伤,也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像文澜这种恶毒的心机婊,你早就该远离。”
黎言看着她脖子上贴的纱布,心疼极了。
“我这不是有惊无险吗,看着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觉得伤口都不疼了。”
江淮芷说笑,接过两人的补品。
“江师妹,怀孕期间还是要多注意休养。”
她怀孕的事,黎言告诉了贺俞白。
两人是在一次喝醉之后,糊涂的睡在了一起,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表示会为此负责。
两人也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久而久之贺俞白也喜欢上了这个热情似火,又待人坦诚的女孩。
“谢谢贺学长关心,你们也得抓紧哦,爸妈那边可催的厉害。”江淮芷打趣两人。
“可行了吧,你先生个出来给他们玩玩,好让他们没有心思再催我。”黎言有些懊恼。
她才把贺俞白带回去,二老高兴的两天两夜睡不着。
这两个女儿啊都争气,找了这么两个青年才俊的企业家,搁谁家都是添光。
两老这下终于放心,就等着抱孙子孙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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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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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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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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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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