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换了骰子,必赢无误。
索性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扔了出来,而我则是将三万多块钱也丢在了一起。
丐头这会儿也不装了,面露贪婪,正要投骰子,我则是一伸手阻拦道:“慢着!”
“怎么?你反悔了?”
丐头有些不悦,高举着手,看着我。
“不!我怎么会反悔,只不过,你的钱少了点吧,我看你也就一万块不到,我们之间是不是差距有点大!”
我点了一支烟,一副你丫的欺负我的样子。
丐头认定自己稳赢,便问我:“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加一点呗!不然,差这么多,我感觉不爽!”
我故意将不爽两字说的很用力。
“来来来!都把钱拿出来!”
丐头深怕我跑了,不跟他赌,便开始招呼身边的乞丐们凑钱。
可惜,这些乞丐也没多少钱,全部家当都放上去了,也就是多了几千块,一万都不到。
见我还是不乐意,丐头便问我:“兄弟们也就这么多钱了!”
“哎!那可怎么办?”
我装作很不满意的样子,丐头一狠心,咬着牙对我说道:“这样,我们都参与,要是你赢了,我们都脱光!如何?”
丐头的话让一些小乞丐有些为难。
毕竟问他们要钱可以,但是,真的要是输了,要在火车站裸奔,这可是人格问题了。
见有人不乐意。
丐头连忙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输的,这样,待会儿赢了,这些钱,弟兄们都有份!”
丐头的话,他们都懂。
可能平日里也跟丐头赌过,丐头有什么花样,他们可比我清楚。
这下子,乞丐们没意见了,丐头又看向我,问我有没有意见。
见好就收。
我知道自己逼得差不多了,笑道:“成啊!那就来吧!”
丐头咧嘴一笑,他将手中骰子用力一丢。
不就是控骰之术嘛。
我不以为然,知道他肯定是三个六的豹子。
果然,三颗骰子都是六点。
一群小乞丐们兴奋的手舞足蹈。
在他们看来我输定了。
“哎呀!这…这可怎么好啊!”
我装作自己哆哆嗦嗦的样子拿起骰子。
丐头冷笑着。
“兄弟,现在有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了?刺激吗?”
“刺激~”
我抖了抖身子,拉高了嗓门,声音变得极其尖锐,惹得一群乞丐哈哈大笑。
三颗骰子在我手中。
份量有些不对劲。
看来,这个丐头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全是因为这。
这三枚骰子并非是密码骰子,也不是水银骰子,就是单纯的骰子重量偏轻而已。
对于控骰的人来说,骰子的重量一点发生偏差,如果不是可以练过,在吃不准份量的前提下,自己出手的力道也就把握不准了,这样一来,控骰的点数必定会发生变化。
但是,这个丐头今天惹错人了。
他的这种手段对于一般的小老千,或者会控骰的赌徒有作用。
但是,对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
因为,那些人练习控骰时,一般都是使用正常的骰子。
而我就不同了。
我在练控骰前,练得是荣门的四两拨千斤与捞渔。
这两种手法我之前介绍过了,就不多做解释了。
所以,我在练习控骰手法前,对于力度的掌握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
别说是骰子了,就算是石子我都可以给你玩出花来。
三颗骰子一出手。
我装作自己掷骰的动作十分生疏。
骰子在碗中旋转了几圈,相互碰撞下便停下。
同样是三个六。
这让丐头一阵惊奇。
而我则是装作一副有惊无险的样子,长吁一口气道:“好险,好险,差一点我就要裸奔了!”
我说着就将骰子拿起来,继续问道:“怎么样?平局,还接着赌吗?”
“赌!为什么不赌!你小子今天看来是运气好!”
丐头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出来自己跟我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当然,这个也怪不了他。
除非是张傲这种水平的老千,不然,想要看穿我控骰的能力,简直是开玩笑。
我与一般的老千不一样,我掷骰的手法千变万化,一小份是七叔教的,来源于荣门的各种手法演变,还有一大部分是我父亲笔记上的。
我父亲笔记上的这些手法,我之前有跟张傲说过,就是连他都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自从上次遇到妖妖后,我开始怀疑,我父亲笔记上的那些手法,可能是真正的千术,也就是虔门之术!
并非是一般小老千会使的!
丐头从我手中接过骰子,他眯起双眼,正要继续掷骰。
突然,火车开始连续晃动起来,同时,车内喇叭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干扰音。
随之,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来。
“各位旅客,由于前方有连续隧道需要通过,请各位坐在原位,不要随意走动!谢谢配合!”
“怎么?我们要不过会儿再赌?”
丐头拿着骰子,对我询问着,我则是摇摇头。
“不就是过个山洞嘛?怕什么?来呗!”
对丐头来说,他求之不得呢。
一来可以快点结束战斗,二来,万一有什么问题,他可以趁着过洞时的黑暗做手脚。
他所想的,其实,也是我所想的。
“哗啦啦啦!”
丐头又一次丢出了三个六的豹子。
真让一旁的乞丐们一个个欢声雀跃,不乏各种恭维的声音。
我苦涩着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哎呀,你真厉害啊,难道你会控骰?连续两把豹子六了。”xǐυmь.℃òm
“哎呀,你现在发现已经晚了,怎么样?小子,你要不投降输一半,钱我拿走就行了,衣服呢就不要脱了!”
说完,丐头就要伸手去将地上的钱拿起,而我突然拿起碗中的骰子,不给他任何的反应速度丢了下去。
“哗啦啦!”
骰子与之前一样,旋转之中停下,同样也是三个六。
“你……你也会控骰?”
丐头面露疑惑。
我连续两次都是跟他一样,再傻的人,这会儿也该起疑心了。
“啊?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的东西,运气好罢了!”
我依旧装着傻,丐头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火车愈发颠簸,这是要进山洞了。
丐头这会儿突然抬头看向我,他脸色一变,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行吧,再来一局,如果还是平,那就算了!”
看来丐头已经有所防备,而我觉得更多的是他想要在山洞里动手。
我悄悄瞥了一眼车窗外,心中立马明白了过来。
这家伙应该是一直坐这趟火车,所以,在时间的把控上比我好得多。
他现在掷骰正好可以在进入山洞前完成,而我要是不知道这些,丢出去后,便直接入了山洞。
这家伙看来是想在黑暗中动手脚。
想明白这一点,我突然开口。
“这样吧,这把要是能够打平,我就算你赢!如何?”
我故意把话前半句说的很大声,而且语速偏快,后半句我则是说的慢吞吞,给人感觉就像是后半句话是我在深思熟路中说出来的。
一听有这样的好事,丐头憋不住了。
他看着我,反问道:“真的?”
“真的!”
见我坚定不移的样子,丐头笑了,笑得很大声。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输定了!”
他叫喊着,便将三颗骰子丢下,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心中冷笑着。
输?
对我来说这根本不可能。
输的人只会是你!
“哗啦啦!”
骰子丢入碗中,一阵清脆声响起,可随之而来的便是黑暗骤降。
我耳中传来了丐头清微的抱怨声。
“该死!!”
呵呵!
你是该死!
活该你被我拖延了那么几句话的功夫!
我冷笑着,黑暗中,我的身子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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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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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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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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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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