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十分清楚,此时,这三个人已经救不了他。
在我眼中,他们三个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咧着嘴,指了指他们四个人。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不然,你们都别想走出这扇门!”
话音落下,四人面面相觑,白体恤咬着牙,对我再度狰狞地说道:“你小子死定了!”
“是吗?”
我再度捡起桌上的啤酒瓶,只不过,这一瓶并没有开过。
“嘭!”
又是一瓶子砸在了白体恤的头上,顿时,他倒在地上,直接晕死了过去。
众人看着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给打死了。
虎哥吓得手脚哆嗦。
‘陈……陈宇……是你吗?’
当虎哥叫出我名字的一瞬间,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吃惊与惊恐。
尤其是刘小海吓得不轻。
“你……你就是陈宇?”
面对刘小海惊吓中变了调的声音,我阴冷着脸,默不作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陈宇,我……虎哥……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你放心……我…我中午就下船,然后,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虎哥是真的怕了。
三番两次被我修理,虎哥的心中早已被我留下了阴影。
“你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我没有让虎哥把话说完,更没有表态,而是转身看着刘小海,我压低声音道:“说说吧,你在牛大壮身边,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我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小海早已被我吓得瘫软在地。
他支支吾吾还是没有跟我多说什么。
当我再度伸手要去拿桌上的啤酒瓶时,虎哥见状,连忙帮我劝说起了刘小海。
“兄弟啊!你就说吧,咱们哥几个的命可都在你手上,这家伙做事绝不心慈手软,说到做到!”
在虎哥的眼里,我已然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刘小海本就被吓的不轻,虎哥的话将是压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不……宇哥……我因为也姓刘,一年多前,三老板找到我,让我卧底在刘家,就在前几天,刘家开始内部调动,把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马仔都调到船上来了!”
刘小海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且音调颤抖。
我听着,默默点点头道:“像你这样卧底在刘家的还有多少?”
刘小海可能没理解我的话,他歪着头。
“我们王家算上我大概有十五六个人,可能更多,林家也卧底了不少人在刘家,我能够确定的有五个,至于赵家,我一个都没有发现,但是,我可以肯定赵家一定也有人在。”
刘小海一口气将他所知道的卧底情况纷纷告诉了我。
我则是心中一惊。
别看津门四大家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背地里的动作可是一套又一套,不亚于无间道。
“那你这次跟牛大壮在一起,又是什么情况?”
见我再度问起牛大壮,刘小海微微想了下对我说道:“牛大壮之前在拆迁的时候,认识了刘老四,这次上船是刘老四邀请他来的,那个傻叉牛大壮还以为刘老四是带他来长长眼的,其实,刘老四打算把之前给他的拆迁款都搞回去呢!”
“哦?原来如此,那牛大壮现在人在哪?”
“他在上船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直在想办法要下船,为此刘老四已经把他关在了底舱,现在由刘家的大斌在看守。”
“大斌?”
见我面露疑惑,虎哥连忙对我解释道:“大斌是刘老四身边的金牌打手,早些年刘家跟王家械斗的时候,就是他带的队!”
“砍伤病坤的那一次?”
我问着,虎哥没有任何的迟疑,对我重重点了点头。
虎哥的话让我心中泛起一丝寒意来。
病坤的死,虽然,谈不上对我有恩,但是,在我内心中,我确实有那么几分感激,现在听虎哥说,砍伤病坤那一次带队的人就是大斌,那么林家当年埋藏的刀斧手应该也是在大斌的人当中。
甚至我怀疑,这个大斌搞不好就是林显薄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见我不说话,虎哥以为我不满意,连忙催促刘小海。
“兄弟,你还知道什么,快说啊!”
刘小海见虎哥如此害怕跟着急,他没有过多考虑,连忙继续说道:“对了,像牛大壮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他们都被关在了一起。”
“哦?看来刘老四这次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啊!刘家是真黑。”
虎哥感慨着,刘小海则是一脸的嗤之以鼻。
“什么刘家,这都是刘老四一个人的主意,你们可能不知道,刘家四兄弟,其实跟林家差不多,也是貌合神离,区别在于,他们至少没有完全分裂,四个兄弟,两两合伙,老大跟老三一伙,老二跟老四一伙,这一次,刘老四把牛大壮这些人弄来,其实就是为了中饱私囊!”
刘小海一说起刘家便是滔滔不绝。
但是,现在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我目光看向虎哥,然后,微微咧嘴道:“虎哥,才多久没见,我看你越混越不行了!怎么?你看这次的事情,你觉得哪一家会赢啊?”
我故意这么询问着虎哥,顿时,虎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赢!肯定是王家会赢!”
虎哥毕竟投靠了王家,现在又有两个王家的人在,他只能这么说,不然,待会儿,我要是真的把他们给放了,他好歹要想好自己的后路。
因此,我现在说这话时,已经显得心平气和不少,给人感觉似乎有所松懈。
“为什么?根据我的消息,刘家这次可是埋伏了不少人在船上,就凭你们王家,难不成真的是想等到旅口港的时候,你们的人能够顺利混上船吗?”
我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这些消息,其实刘小海早就知道了,这也就代表着王家很清楚。
所以,我说再多,其实等于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只不过,我会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我知道的消息并不少。
虎哥听着,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可信,他强扭着脖子。
“刘家那些小伎俩算什么?他们不就是以为到港了只下不上,可以遏制住王家?刘家太小瞧王家了,这不,三老板应该已经提前发难了吧?”
虎哥的话瞬间解答了,刚才在宴会厅的事情。m.xiumb.com
看来,王家打算提前动手。
刘老四口口声声说,只下不上,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刘家的人上不来呢?
现在三老板肯定是打着,自己有不少人埋伏在刘家,以及另外两家也不有不少,自己只要先动手,另外两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意算盘。
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这样一来也算是彻底激化四大家的矛盾,但是,与我的计划还是大相径庭,我可不愿意让王家如愿以偿的吃掉其余三家。
我看着虎哥,微微点头,双手插兜,撇撇嘴,示意倒在地上的白体恤。
“你们把计划都告诉我了,这个家伙应该是你们这里领头的吧,我要是放过你们了,他会放过你们吗?”
见我这么说话,刘小海则是连忙说道:“他是我大哥,你放心,他绝对不会拿……”
话没说完,虎哥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拿着桌子上的烟灰缸直接拍在他的头上。
“妈的,他会放过你们,会放过我吗?这些天,你们拿我当人看吗?”
虎哥手中的烟灰缸疯狂地朝刘小海的头上砸去。
片刻后,刘小海便是血肉模糊,另一人始终是捂着自己的肚子。
刚才我那一脚,让他一直没有缓过来。
虎哥拿着还在滴血的烟灰缸,转头看向了我。
“宇哥!我跟你干!横竖是死,我想明白了,跟着你,我虎哥才有出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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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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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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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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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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