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凝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就往我脸上打来。
我不会被她打中。
说到底,李紫凝终究只是一个女的,更何况我在说出赌注后,早已有所准备。
“松手!”
李紫凝的手腕被我牢牢抓住。
她脸上愤怒,手中挣扎却是象征性的。
并没有使多大的力。
几下之后,她便放弃了。
看到这,一定有很多的棒槌认为李紫凝喜欢我,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只要我稍稍主动一点,就可以将美人拥入怀中,再胆大一点,光天化日之下把李紫凝推倒在办公室里也未尝不可。
如果我这么想,我就玩完了。
李紫凝不简单!
她喜欢我?
我想都不敢想。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她只想利用我。
现在是什么时间?
白天!
别说是皇冠KTV,就算是一般的场子,也是晚上客人多。
在白天,场子里并不会有多少工作人员。
李紫凝说让我去摆平368包厢的事情。
作为KTV可以为老板发牌的人,郭怀芳即便不是老千,也是赌技了得的人。
能够让她为难到需要找场子里的人解围。
可想而知,她现在遇到的人有多么棘手。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相信李紫凝也不会委曲求全的来找我。
当然,我更怀疑在这背后,她还有一层目的。
她已经坚定不移地认为我是老千了,只是,我没有给她机会,让她知道我到底有多厉害。
她看似现在是在让我去摆平368包厢的事情,实则极有可能是她布的局。
为的就是探明我的虚实。
只不过,她再聪明,终究被我摆了一道。
七叔肯定想不到,当年他教我的“潜龙窝水”局,会被我现在这么个用法。
我刺激李紫凝是潜龙,抓住她的手腕是窝水。
我真正目的是想要搞清楚,她是不是一个用刀的高手。
要想判断李紫凝是不是用刀的高手,有两个最直接的途径,一个是检查她的手掌。
但凡用刀的高手,因为常年累月的握刀,必然会有茧子,不管你怎么处理,这些茧子在我这,依旧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而且,用刀高手的茧子,很特别,我一摸就知道了。
不过,我相信李紫凝肯定会有所防范。
这倒不是对我一个人的,应该说,她既然不肯暴露自己会用刀,必然是对所有人都会有所防范。
检查手掌茧子的这个方法,我相信她一定知道。
所以,我现在真正要做的是另外一个途径。
检查她的手腕。
用刀的发力,大多数是依靠手腕,这才能将刀花舞的虎虎生威。
刚才她虽然只是象征性地挣扎着,可能也是有所防范,但是,我依旧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她手腕发力的方法与普通人不同。
“赌不赌?”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再度冷言冷语地问道。
“你……”李紫凝气得嘴边肌肉不断颤抖,她的胸口一起一伏,呼吸自然而然地加重了。
与我僵持了一小会儿后,她有了决定。
“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是赢了,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早就知道李紫凝对我终究是有所怀疑。
“行!”
看着李紫凝,我松开手,走向麻将桌。
李紫凝也不再废话,坐在我的对面。
二人麻将除了人数不同外,规则其实都一样。
我们只赌一局,所以,我并不打算留后手。
一人垒两边牌。
砌牌,掷骰,摸牌,我们都在无言中完成。
李紫凝不但是一个用刀高手,其实也是一个赌术高超的老千。
与瑶姐一样。
她在砌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牌。
麻将桌上的牌,有一部分是牌面朝下,背朝上。所以,李紫凝在做牌的时候,尽量不去动这些。
只是挑那些牌面朝上的牌去做。
我也不傻,她要的牌都会被我抢先一步拿走。
即便如此,她起手的牌依旧不差。
“你小子不错,能够从一开始就看出来我要做牌,把我要的牌都砌到自己那去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忽略了一个问题……”
李紫凝没有将牌竖起,而是挨个用手摸着牌面,只凭触感就知道自己是什么牌。
与她不同,我能够知道她的手牌,全凭记忆。
不过,这样一来,我根本无法记全她的所有手牌,毕竟她里面有几张牌是当时合在桌面上的。m.χIùmЬ.CǒM
“什么问题?”
我将牌扣在桌面上,不看也不摸。
“你把我的牌都砌到自己那边去了,我本以为你要坐庄,会投我砌牌的点数,把我的牌拿去……”李紫凝点上一支烟,微微眯起眼看着我,仿佛这样就能够看穿我似的,“当然,你没这么做,我很奇怪,能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坐庄掷骰子?是你觉得自己投骰子的技术不行呢?投不出你想要的点数,还是,你压根就不相信我,觉得我做的牌不行?”
“无所谓。”
我答非所问,李紫凝则是面露不悦,将手中香烟掐灭,不屑一顾道:“是吗?你以为就你会看牌,记牌?把我要的牌都拿走了,我就没辙了吗?让我猜猜,你现在的手牌应该很烂,对不成对,章不成章的,你怎么赢我?”
说着,李紫凝面露微笑。
她的微笑很冷,冷中带着一股无比的自信。
“那又如何?”
“如何?”李紫凝随手拿起一张五万丢在跟前,“摸牌吧,那边还等着呢。抓紧时间,珍惜这次摸牌的机会吧。”
“地胡?”
我微微皱眉,李紫凝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毫不忌讳的将手牌翻开。
竟然是七对,坐等一张南风。
“哦?原来如此,那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打南风?”
我依旧是不为所动,李紫凝冷哼一声,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中,胸有成竹道:“你翻开下一张我要摸的牌看看。”
“不用看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做好了,那一张必定是南风。”
“行了,我不为难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早已觉得自己赢定了,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等你赢了我再说。”
话音落下,我将面前的牌一张一张翻开。
“切!”李紫凝不屑地冷冷一笑。
但是,当她越看,脸色越难看。
我的牌确实如她所说,烂到了极致。
但是,物极必反。
李紫凝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翻开的手牌,自言自语道:“天和……十三不靠……你……你……”
“李总,请吧!”
我抽出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点上后,侧着身,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紫凝。
李紫凝面露尴尬,咬着双唇,一言不发。
我也不催促她,就是这样有条不紊地抽着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突然,门外再度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总,郭……”
“行了!我知道了,马上就安排人去处理,你盯着就好。”
李紫凝没让冯建国把话说完,便急不可耐的将人给打发走了。
“哎。”李紫凝叹了一口气,“368那边能……”
“能什么?”
“能……帮……帮我想处理掉吗?现在KTV里没人……”
“可以。”
我答应了下来,事已至此,没必要把她往死里逼。
七叔一直跟我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但是,我虽答应了,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见我如此,李紫凝气得脸色发白,双眼冒火,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片刻,李紫凝终于有了决定。
她宛如泄气的皮球,瘫软在座椅上,说话的口吻却依旧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你先去把事情处理掉,愿赌服输,我会遵守赌约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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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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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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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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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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