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到三,花花不出来爸爸真的就要生气了。”
脚步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游荡,望着爸爸一点点靠近床底的双脚,花花捂着耳朵害怕的蜷缩成一团。
“三。”
“二。”
“一。”
房间里没了动静,花花眨巴着泛着泪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床边看去,一颗倒挂的头颅赫然撞进视线里,花花吓得惊叫。ωωω.χΙυΜЬ.Cǒm
接着短短的小腿被人一把抓住拖了出去。
小小的奶娃头朝下被人提溜着很难受,她本能的哭闹,刚刚学会说话的小舌头还不太流利。
花花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地喊道:“呜呜粑...不...baba”
长相斯文儒雅的何文儒神情冷漠,抓着花花小腿的手力气大得能抠进肉里,花花哭得更大声了。
他重重地把孩子丢到床上,动作利落的解皮带,看到这个动作,小小的人儿怕得啊啊哭叫。
“不...叮话....花花叮话,不打...粑粑不打呜呜呜。”
何文儒恍若未闻,抽出皮带扬起手抽向小小的孩子。
花花条件反射地抱住脑袋,缩成一小团惨叫着接受这一切。
皮带在空中划出风声,抽在幼儿娇嫩的肌肤上顷刻间便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没一会儿花花便疼晕了过去。
何文儒抽出了一身的薄汗,见花花晕过去了急忙扔掉手中的皮带,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颗大蒜头塞进花花的小手里。
他扶扶金丝眼镜,等待奇迹发生的那刻。
心中默数十下,花花的伤口闪过幽蓝光芒,血流不止的伤口慢慢愈合,只穿着一件尿不湿伤痕累累的孩子重新变得干净雪白。
手心里的大蒜头借着这阵蓝光以极快的速度抽枝发芽结出花苞,最后开出洁白芬芳的百合花。
何文儒双眼放光地把百合花取出来,着急忙慌地拿出花瓶装好,低头深深嗅着花香,陶醉在其中。
“有了你,这次晋升我一定会脱颖而出。“
他畅想着自己拿着百合花惊呆众人的样子,呼吸都变得粗重,连忙用特质的箱子把花装好,捡起地上的皮带系好,提着箱子意气风发地离开了这里,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床上疼晕过去的孩子。
倘若他看一眼,便会发现花花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是橱窗里的木偶。
此刻那双大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代码,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下一秒,木偶一样的孩子恢复了正常,眼里重新有了神采。
虚空中看不见的光屏乍然出现,一行行弹幕唰唰飘过。
【哦豁,花花这是一岁?】
【亲爱的花花,妈妈来啦,快和妈妈打个招呼。】
【房间狭小幽暗,家具简单,款式老旧,目测是21世纪时期前后。窗外黄蒙蒙,不是风沙天就是环境出问题,鉴定结果——家境一般,生存难度三颗星。】
【这都过去三分钟了,怎么没有人进来看看花花,这么小的孩子只穿纸尿裤躺着没人管吗?】
【好心疼啊,花花满脸泪痕,刚才肯定哭过。】
花花躺在床上好奇地看着光屏,伸出细瘦的胳膊去抓,手掌穿透光屏啥也抓不着。
“咿呀?!”花花咿呀惊呼。
【呵呵呵花花真可爱,花花你会说话了吗?今年几岁了?】
花花看懂了文字,但是她不理解,理解了也回答不了,这个世界的她只会几个简单的词,不打,叮话,粑粑。
因为收养她的粑粑从来不会教她说话,也不和她交流,养她和养一条狗没有区别。
是的,她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脑海最开始的记忆便是从见到粑粑开始。
那时的她躺在亲生父母冷冰冰的尸体上,粑粑带走了她,之后的日子她被关在这个小房间度过担惊受怕的日夜。
这就是所有的信息了,花花吐着口水泡想要看清记忆力那对夫妻的脸,可风雪太大了,小小的她睁不开眼睛。
等到了温暖的地方,第一眼看见的人便是可怕的粑粑。
“啪叽。”
想到可怕的人,口水泡泡破了。
花花娴熟地接受了光屏和小光点的存在,感觉身体不疼了便小乌龟翻身任由自己掉下床。
她四肢并爬地躲进床底的角落里,这里最让她有安全感。
她的小饭碗和小水碗也在这里,里面装着清水和一点干巴巴的白米饭。
床底很低,她不能坐起身,只能像只小狗一样趴着吃东西。
牙没长好咬不动硬化的米饭便含在嘴里,用口水软化再慢慢用牙床磨。
花花吃得很珍惜,好像那是无上美味,吃得口水流了满胸膛。
反应过来的观众们气得破口大骂。
【这绝对是虐待,不敢相信有人这样对这么可爱的宝宝。】
【花花啊我的花花,呜呜呜呜。】
【这次没人来救场吗?快来个英雄啊。】
观众们的热情呼唤没有召唤来英雄,花花吃完就缩在脏兮兮的毛毯里睡觉了。
再幼小的孩子也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知道这个时间是最安全的,现在不睡,晚上粑粑回来就不敢睡了。
观众们在互相安慰花花会逢凶化吉,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夜光时钟发出的几点荧光,在静谧的房间里滴答作响。
时针指向晚上八点,大门咯哒一声,床底的花花猛地睁开眼睛,恐惧爬上心头,花花抱紧毯子死死盯着边沿的地板。
白炽灯亮起,那个人开了灯,
这具身体残留的对男人的恐惧感袭上花花的心头,让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恐惧的花花嘴唇颤抖,小心脏咚咚咚直跳,捂住小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花花,出来。”
花花浑身一抖,但是她和原主不一样,虽然依旧年少不知事,但也从记忆里明白不出去会被打得更惨,于是她虽然很害怕,但依旧听话地爬了出去。
何文儒望着床底下主动爬出来的花花微微一挑眉,心情很好地蹲下身摸上她乱糟糟的头发。
“乖孩子,就是这样,以后爸爸叫你,你就要立刻出来。”
脑袋上的手让她浑身僵硬,花花缩着脑袋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何文儒见花花不再和平时一样看见自己就哭,自觉以后会轻松不少,不由更加高兴。
他用力揉揉花花的脑袋,随手把今天买回来的面包放在她腿边,化身慈父笑道:“爸爸给你买回来的,吃吧。”
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甜枣,只要方法得当,以后这孩子一定对他言听计从,能省去许多麻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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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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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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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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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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