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左等右等,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看到新县官的影子。衙门里的人准备了锣鼓和鞭炮,等新来的县老爷一到,就敲锣放鞭、热热闹闹地欢迎。
一个衙役问师爷:“这位新上任的县老爷不会在半道上迷路了吧,算一算日子,前几天就应该到了呀?”
师爷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们就等着吧,他不会不来的。”
就这样等了好几天,有一天,师爷正在打瞌睡,一个瘦小的老头走进了衙门。衙役拦着他,说:“你是谁?告状的话要等几天,我们的县老爷还没来。”
老头笑嘻嘻地说道:“我就是县老爷,我已经来了。”…
衙役瞪大了眼睛,说:“什么,你是县老爷?”
老头一身布衣,上面还打着补丁,脚上的草鞋也快穿破了,哪里有这样的县老爷?衙役还是第一次见到。…
师爷听到动静,过来询问,看到老头从包裹里拿出了官印和官服,知道他的确就是新上任的县官,便赶忙将他迎了进去。
新上任的县官不坐轿子,不骑马,不鸣锣,穿着布衣草鞋来上任,老百姓都称呼他为“草鞋县令”。
“草鞋县令”在衙门里四处转了转,对师爷说道:“你去帮我找几个石匠来,把这面墙上打几个洞。”
师爷不明白好端端的一面墙,为什么要凿几个洞。
看出师爷的困惑,“草鞋县令”解释道:“这是县老爷住过的地方,我这样做,就是要灭霸气、放俗气、通民气。”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忙按照“草鞋县令”说的做了。
师爷说道:“大人,我们准备了一桌酒菜,大人请入席吧。”
“草鞋县令”拒绝了师爷的酒菜,他把双手背在身后,说:“以后不要这么浪费了,我习惯吃一些粗茶淡饭。”
老百姓都说“草鞋县令”一点都不像官老爷,他整天穿得比老百姓还朴素,在街头巷尾体察民情,吃饭也都是在路边摊,从来不下酒馆。Χiυmъ.cοΜ
有一天深夜,“草鞋县令”办完事准备回衙门,路经一间破茅草屋,听到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他推门进去,看到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人,正在微弱的烛光下读书。
看到“草鞋县令”,年轻人站起身来作揖,说:“大人突然造访,草民实在惶恐,寒舍里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拿什么招待大人。”
“草鞋县令”摆摆手,说:“别这么叫我,你深夜读书,如此勤奋,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今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后来,“草鞋县令”一直资助这位年轻人,年轻人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
虽然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和尊敬,但“草鞋县令”也得罪了许多有权有势的乡绅,他们决定给“草鞋县令”一点厉害尝尝。
“草鞋县令”有一次要去外地办事,他和往常一样带着干粮,准备走路前行,刚出衙门口,就看到一顶轿子停在门口。
一个轿夫说道:“我家老爷特意为大人准备了轿子,还请大人不要推辞我家老爷的一番好意。”
“草鞋县令”上了轿之后,轿夫们便开始按照乡绅吩咐的那样,将轿子上下颠簸,捉弄“草鞋县令”。
“草鞋县令”在轿子里一直没有出声,轿夫们以为他好欺负,颠得更带劲儿了。前行了一段路程,“草鞋县令”喊停,他指着路旁的一堆土坯问道:“这是什么?”
一个轿夫回答:“这是建房用的土坯。”
“草鞋县令”说道:“哦,县衙后院的围墙有些地方塌了,正好可以用这些土坯修补修补,你们去抬一些土坯到轿子上来。”
按照“草鞋县令”的吩咐,轿夫们抬了好几块土坯到轿子上,轿子一下子变得又沉又重,他们累得气喘吁吁。
过了一会儿,“草鞋县令”又叫停,几个轿夫巴不得休息,赶紧落轿。“草鞋县令”走下轿子,对轿夫们说:“我还是习惯步行,告诉你们的老爷,谢谢他的好意了。”
看着“草鞋县令”走远的身影,轿夫们才明白,他刚才让抬土坯,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这个“草鞋县令”真的是一点也不好惹。
“草鞋县令”平易近人,秉公办案,但他不攀附权贵,常常仗义执言,因而得罪了许多人,没过几年,他就被摘了官帽。
“草鞋县令”被罢官后,打算回老家养老。他离开县衙那天,老百姓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送了他一程又一程。“草鞋县令”劝老百姓别送了,他说道:“大家请回去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好送给你们的,就送你们一首诗吧。”
说完,“草鞋县令”拿出纸笔,题诗一首:“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
赋闲在家的“草鞋县令”每日写字画画,日子过得清贫,但也安逸。他的名字叫作郑燮,字克柔,号理庵,又号板桥,人称板桥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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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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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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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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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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