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上犹如一道金光暴射而出,棺材中的老妪还想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来,就被射过来的一道光线迎面扑来。
霎时间那惨白干枯的脸上就好似被硫酸泼了一般,半张脸几乎都烂掉了,疼的她顿时就从棺材中跳了出来。
我跟黄初生赶忙转身拉开距离,那老妪双脚踩在棺材边,一颗眼珠子在外面耷拉着很是渗人。
另一个眼球恶狠狠的盯着我俩,手中扯着的什么东西放在嘴中狠狠地嚼了几下。
等我看清之后才发现,这老妪嘴中嚼的东西竟然是她自己的肠子。
那肠子就跟一条绳子一般,从她身上的寿衣扣子的缝隙中穿出来,黑色的血早就跟身上黑色的寿衣混在一起,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有些看不出来。
范德峰见此情形,顿时吓得妈呀一声就昏倒在原地。
王常博吓得双手直哆嗦,呆愣的站在原地喃喃道:“娘,娘!”
楚千画捂住双眼都不敢看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吃自己的肠子,只感觉又恶心又害怕。
好在身旁有李素容在,让我省去了不少心思。
我手持铜钱剑,指向老妪怒喝道:“孽畜,死都死了,还想出来害人!”
听我骂自己老娘为孽畜,王常博顿时心里就不乐意,朝着我骂道:“草拟吗的叶辰,你他妈全家是孽畜。”
听王常博如此骂我,我哪里能忍得住,随便捡起地上灭掉的蜡烛就丢了过去,结结实实砸在王常博的脸上怒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瞧瞧,这他妈是你老娘?”
灵棚中本就昏暗,加上刚才动作很大,原本不怎么明亮的灯泡根本就没有让王常博看清。
被我砸过之后,王常博只感觉鼻子生疼,待看清之后顿时就吓得他瘫软在地。
这如此恐怖血腥的一幕吓得王常博大气都不敢喘,亲眼见自己老娘吃自己的肠子,别提王常博此时有多恐惧了。
我冷哼一声不再管他,与黄初生站在一起跟那老妪对视起来。
老妪嘴里每嚼一下肠子,黑色如同墨汁一般的血就从口中流出,让她的整个嘴唇变得漆黑无比,盯着我声音好似指甲挠铁门一样难听。
“臭道士,少多管闲事!”
我跟黄初生对视一眼,冷声说:“少废话。”
说罢,我拿着手中的铜钱剑一脚踩在凳子上,奋力一跳。
食指与中指在铜钱剑上划过流出一道血痕,朝着老妪就射了出去。
“老黄!”
黄初生立即会意,在另一面就黄表纸符贴在镜面上,一道血红的符字打在老妪的身上。
与此同时铜钱剑径直穿透那红色的符字,砰的一声巨响,无数的火星四溅而出。
直接就将老妪从棺材上打了下来,老妪嗷嗷叫了几声。
嘴里的肠子从肚子上耷拉下来,站起来瞪着那一只鬼眼,身体上涌入无尽的鬼气。
顿时灵棚内的灯泡忽明忽暗,老妪那几根白色的头发披散开来,宛如一个疯子一般冲向我。
我不敢托大,赶忙闪避,趁此空隙黄初生再次将镜面对准了老妪。ωωω.χΙυΜЬ.Cǒm
老妪也是不可能再中这同样的招数,抡起布满黑血的枯手将那血红的符字划破。
我一个翻身拿起滴落在地上的铜钱剑,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
猛地甩向老妪面门,一道火光霎时间就将老妪的头发点燃。
身体上的黑血就如同汽油一般被符火点燃,我低下身子握紧剑柄,直接将老妪的下颚贯穿。
老妪痛苦的摇晃着脑袋,火光已经将灵棚点燃,漫无目的四处瞎窜,同时口中发出恶狠狠的声音:“臭道士,我跟你没完!”
当老妪尸体倒下的那一刻,从中飘出一道红色的鬼影。
森森的鬼气好似洪水滔天,眼珠子中红光一闪,令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了几分。
黑色的长发把整个面部遮挡起来低着头,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一双鬼手长满了黑色的指甲。
王常博见自己老娘就这么被我给烧了,顿时间老泪纵横,饶是这样他的那双腿还是软的跟面条似得,嘴上还想跟我理论几分,可双眼见到那红色鬼影的时候愣是嗷的一声便没了声音。
我见此状心里顿时就骂了娘,这他么钱一休果然是在坑我,那资料中可没有说这小寡妇是一只红衣厉鬼呀。
当下心急如焚,我现在的实力可还没有达到能够轻松的对付这只红衣厉鬼。
那小寡妇摇晃了几下脑袋,发出咯吱吱的异响,身影也在慢慢靠近我。
她根本就不给我时间多想,伸出那双黑色的指甲就要向我的胸口掏去。
毕竟实力不存,好在经验尚在,在她出手的瞬间我手中的铜钱剑已经向她手上挥去。
长长的指甲被我齐声斩断,化作一阵红色的鬼气消散开来,小寡妇见自己没有得手顿时恼羞成怒撑开双手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黄初生眼疾手快,立即将我推在一边没有给她下手的机会。
我心下不妙,刚才若是她真敢掐住我就正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
可黄初生哪里知道我心中的算盘,见我快要遭此毒手赶紧就将我推到一边,自己也借势拉开距离。
燃烧的灵棚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小寡妇站在火堆之中机械般的活动身体,一声声凄厉的笑声传进我们的耳中。
这灵棚已经是不能待了,必须赶忙撤出去才行,就说:“老黄,先出去。”
黄初生听后没有回应我,迈步就要离开,可这时小寡妇已经察觉出了。
手掌一挥,一股无名的红色鬼气就打在了黄初生的后背上。
刚转身迈开步子的黄初生后背被这么结结实实打了一下,顿时扑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我没有时间对付小寡妇,揪起黄初生就向外跑。
我们刚跑出去,灵棚应声倒塌,心下一震,范村长和王常博还在灵棚口,王常博我倒是不在意,可范村长这个老好人别被砸死了呀。
好在灰尘散去,两人依旧安稳的倒在地上,小寡妇两步一个闪身就要再次扑来。
我当下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口中直念:“六丁六甲破虚空,威震乾坤令神雷,若有恶鬼不伏者,神传一令速速奉行。”
我用铜钱剑火速在手心中画了一个敕字,对着飘过来的小寡妇大喝一声:“破!”
顿时掌心中电光四闪,宛如天雷一般噼里啪啦的电光直劈在小寡妇的身上。
一时间小寡妇身上的鬼气都在不住的颤抖,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口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喊叫,遮住面门的长发也被我这一记雷诀给打的炸立起来。
我离她最近,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脖子上一条浅浅的泪痕,五官几乎被雷打的扭曲在一起。
一双恶狠狠的鬼眼中冒着红光,张开大嘴伸出细长的舌头看起来很是凄厉。
此时楚千画已经着急的根本站不住,要不是李素容拦着恐怕她早就冲过来了。
见我刚才死里逃生,身子一软差点就要昏倒。
李素容赶忙扶住她说:“你要相信叶辰,他可没你想的那么弱。”
楚千画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一万个担心,此时也只能点点头。
黄初生还以为我这一击就搞定了,当下长出一口气说:“你这掌心雷好牛逼啊!”
可我不这么觉得,就说:“别掉以轻心,我这掌心雷只能拖住她一会儿。红衣厉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刚说完,小寡妇就已经从中挣脱,一双红彤彤的鬼眼就像是要爆出来一样,眼角都已经裂在了头皮上,吐了吐舌头瞪着我说:“还有点能耐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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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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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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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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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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