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去叫人难免让人生疑心,还不如就此埋起来,反正里面又没有葬人。
黄初生还想着这好歹也是金丝楠木,到时候自己找人重新修补一下,自己死后就打算用这口棺材下葬了。
毕竟帝王木这可是世所罕见的木材,饶是它已经有所损坏,若是拿出去卖那也是价值连城,更别说还是千年古物。
见我们回来,黄初生填完最后一土,擦了一把汗说:“完事了?”
“嗯呢,完事了。”我点头说道。
黄初生抬起头看向我们,在他看到李素容的时候顿时让他无比感叹。
还别说,这人美,骨美穿啥衣服都是这么的惊艳。
不过黄初生也知道李素容可不是人,给人家惹恼了自己十条命都不够死的,就赶紧收回目光说:“喝口水,咱们得等到晚上十点过后再去。”
楚千画和李素容两人有些不解,毕竟她们也没有经历过,就问:“为什么?”
黄初生还想开口解释,就被我率先开口道:“大白天的,城隍庙难免会有生人,所以一般都会在夜晚十点过后才放任务,到凌晨三点就会结束。”
两人听后面面相觑,楚千画叹口气说:“这里面的道道可真多,日后可还要师父多多栽培了!”
我见楚千画还给我戴起来高帽,就顺势嘿嘿笑道:“还记得我这个师父,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楚千画抄起拳头在我胸口捣了一拳,嗔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欢快的气氛再次升起,大家都乐呵的看着我俩在这里嬉笑。m.χIùmЬ.CǒM
下午我提议大家趁这个时间赶紧补个觉,晚上去城隍庙的时候也不至于犯困。
于是差不多我们三个睡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肚子咕咕的响起了反抗之声。
李素容并不会感受到困意和饥饿,所以我就给她找一本历史书让她大概了解一下从唐朝一直到现代的历史。
虽然李素容是尸魅,论起实力来绝对在我们四个人当中排老大,可是对于现在的这个世界她就犹如一张白纸,若没有我们在旁恐怕要不了两天就会有阴阳界中不少的大佬盯上。
好在她的命理与我和楚千画的命理已有牵连,在绝大多数人看来与普通人无异,以后行事也少了不少的麻烦。
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放心大胆的御尸、养鬼,若是现在仓促的开始搞这些,于我于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这也是我重生回来了这几天一直没有着急搞的原因。
楚千画睡的并不是很沉,听到我肚子已经开始叫起来,起身一看已经是傍晚了。
赶紧起身给我们烧了一桌子的菜,我去另一间屋里叫醒黄初生大家一顿胡吃海塞。
喝喝茶水聊聊天已经到晚上九点钟,我见时间差不多就说:“咱们可以起身去了。对了,老黄,你知道咱们这边城隍庙在哪里吧。”
毕竟对于年轻人来说根本就不会去城隍庙这种地方,我在叶辰的记忆中并没有看到,楚千画就更不用说了。
李素容本就是一个跨越了数个朝代的人,山川河流、房屋建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变化,所以也只能问黄初生。
好在黄初生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虽说没有出去安置过事儿,最起码还是知道城隍庙在哪里。
于是我就打了一辆出租车,按照黄初生的指引往县外开去。
这片地带的城隍庙是在两县的交界处,好巧不巧正是平邱县与邙岭县的中间,我一听邙岭县心中一下激灵。
这不是王常博老家的县城吗?
只是大晚上的四个大活人非要往荒郊野外跑,司机给我们送到快要到终点的时候就让我们赶紧下车,死活就是不肯在往前走半步,还说这附近以前遭遇过鬼打墙之类的事儿,还劝我们没事就赶紧回去。
等我们四个下车之后,司机死打方向盘一溜烟就没影了。
楚千画一听鬼打墙的时候心中多少有点慌张,我则信誓旦旦的说:“有师父在你还怕什么?”
听我这么说,楚千画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入道的人了,对这些鬼神之类的事儿不能表现得这么慌张。
李素容同样也安慰说:“有姐姐在,我看哪个不长眼的鬼敢惹我们。”
楚千画下意识掏出我给她编制的铜钱剑握在手中,目光坚毅的点点头:“不怕,要是有鬼来一个我灭一个。”
我听后心中一阵苦笑,并没有再接话语。
由黄初生带路,很快在一片荒凉的土地上坐落着一个庙宇。
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估计就只有不到二十平的样子,很是破旧。
外边的墙面上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墙砖,应该也有不少年头没什么人烟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的破旧。
走近查看,庙前两边种着两棵大杨树,杨树的树干上还绑了一圈红布。
在庙门的上方有一块黑色木头的牌匾,牌匾上刻着三个金黄色的大字——城隍庙。
城隍庙的大门微微敞开,半遮半掩的庙门在风轻轻吹过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气氛稍是显得有些诡异。
楚千画毕竟第一次大晚上来这种地方,下意识的就牵住我的手。
我感觉到之后并没有说话,只是冲她一笑示意别害怕。
正在这时,庙中传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闻有庙院生气在,敢问何人在门前?”
寂静的夜晚中突然传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好在我反应过来之后就放松了下来。
不过楚千画和李素容毕竟涉世未深,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只见李素容身上喷涌而出滔天的鬼气与尸气,脸色郑重俨然一副要干架的姿态。
楚千画饶是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左手拿着棺材钉右手拿着铜钱剑,这一副左右开弓的样子很是生疏,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了。
我见此拍拍两人,示意她们把手放下就说:“别这么紧张,里面的是人!”
“人?”两人异口同声道,纷纷疑问的望向我。
我开口回道:“对,是城隍代理人。”
“城隍代理人?”两人再次发问。
没等我开口,黄初生就替我解释说:“城隍庙中虽有城隍爷,但城隍爷一般并不会正面示人,都是道上的人拜在城隍爷的门下成为城隍代理人,平时给我们阴阳界上发派任务的时候都是让城隍代理人出面。”
两人听后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倒真是虚惊一场。
我示意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进去接下任务回去再详谈。
我率先迈开脚步推开庙门,只见正对着我的前面站着一个高大的泥塑像。
泥塑像神情肃穆,端庄威武,手持拐杖但却直挺挺的立在原地,头戴冠帽,黑色的胡须耷拉在胸前,身上披着一件黄色的披风。
特别是那一双黑色溜大的眼珠子好像是在死死的盯着我看,在这漆黑的夜晚好似是涂抹了能够荧光的颜料一般微微发着绿光。
若是普通人一眼望去,难免会心惊胆战,生出想要跪拜的冲动。
在泥塑像的下方,有一个伏案,伏案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男人脸色蜡黄,束发而起,身穿一件灰色的粗衣,大概在三十多岁的样子。
特别是留着的那一把山羊胡,定睛一看倒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闭着双眼见有人推开庙门,就缓缓睁开说:“今日只有一个任务,各位若接便稍等片刻,若是不接就请打道回府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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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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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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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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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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