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阳间,周围的火气加阳气稍稍一刺激,那冰块立马就化作阵阵海气消散在了空中。
看着我们头前的三个长明引路灯没有熄灭,我牵着楚千画的手一把就将她抛向身体里。
紧跟着我自己也冲向了自己体内。
“啊……啊嚏。”我被一个喷嚏给打醒了过来,整个身子在这时也能够感受到那久未散去的阴冷海气。
惹的我差点没一个翻身从桌子上掉下来,好在黄初生本来就在我们三个身边转悠,见我差点掉下来赶忙上前扶住了我。
黄初生刚想抬头问我,我冷不丁的又打了一个喷嚏直冲黄初生的面门。
“啊……,叶辰,你大爷的!”黄初生五官几乎都拧在了一起,嘴中发出咆哮也懒的管我了,直接跑到院子中找水管洗脸。
谁成想他跑的太焦急了一时间没看清路,一脚踏空栽进了李素容的棺材里。
顿时杀猪一般的嚎叫响彻院内,若不是他这个地理环境吵不到别人,怕不是早就有人进来跟他理论理论了。
我从桌子上坐起来揉了揉鼻子,也没去管黄初生,从桌子上下来活动了两下身体。
这才感觉身体中冰冷的气息好了很多,随后我才看向桌子上的楚千画。
我见这妮子竟然在桌子上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心叫不好。
她身体太薄弱了,魂魄根本就招架不住那些浓重的海气,致使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赶忙上前照看,楚千画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嘴里还一直不断地呢喃着:“叶辰……你在哪里?我……我找不到你了?”
我听着这妮子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就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好,千画发烧了!”
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我赶忙将楚千画从桌子上抱起来,将她送进黄初生的屋中。
那纤细柔弱的身体很是滚烫,可楚千画依旧是哆哆嗦嗦的蜷缩在我的怀里,宛若火炉一般的小脸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之上。
“老黄,老黄,快给我倒盆热水!”抱着楚千画往黄初生屋子里跑的时候同时喊道。
黄初生此时侧躺在李素容的棺材里捂着自己的腰骂道:“叶辰你个挨千刀的,赶紧扶我上去啊。”
走进黄初生的屋里也不见他的身影,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将楚千画放在床上,正当我要去倒水的时候刚要起身楚千画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角。
“叶辰,不……不要离开我!”楚千画闭着眼睛很是迷糊的说道。
我听她这么说心中为之一震,自从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楚千画觉得离我好像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懂了。
本就刚刚爱上我,她又反而觉得自己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似乎与我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迷雾。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坐在她身边抚摸着她滚烫的脸蛋温柔的说:“傻妮子,我不离开你!”
楚千画就像是听到了一般,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慢慢松开了。
我将她的身子摆正,又拿来被子盖在了她身上,随后出去打算整点温水。
刚出去就听到黄初生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心中还疑惑这老小子这又是唱的哪处?
跟随着声音就来到了葬坑前,黄初生捂着腰骂骂咧咧的好像在撅我。
“老黄,练啥功非要躺在棺材里练啊?”
黄初生闻言一听是我的声音,抬起脑袋就冲着我骂道:“我练你奶奶个腿!赶紧把我拉出来。”
我没时间跟他贫嘴,找了一根绳子放了进去:“你抓好!”
黄初生见状赶忙抓好绳子,我刚一拽,只听见黄初生连声哎呦:“我的腰啊!”
我也不管他腰了腿了,猛地一使劲就把黄初生给拉了出来。
刚出来黄初生侧躺在地上嗷嗷直叫,我没空管他就去打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走进屋内。
此时楚千画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我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拭身子,让体内残留的寒气通过汗液排出。
随后又拿了一道黄表纸符,拿了一个玻璃罐子,把楚千画扶起来。
接着将黄表纸点起放进玻璃罐子内,猛地扣在了楚千画的后背上。
就好像是拔罐一般,黄表纸霎时间在罐内熄灭,白色的烟雾内能看到一股股阴冷的海气被吸了出来。
直到这时楚千画的脸色才终于有所好转。
她靠在我的身体上,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安逸。
过了七八分钟之后我将玻璃罐子给拔出来,海气猛然从罐中窜出。
没想到楚千画在火气保护的情况下还能带入身体这么多海气,若不是我及时处理掉,只怕楚千画今晚就有可能命丧于此。
将她安顿好之后,我这才从屋内走出来,此时外面已经蒙蒙的有些亮了。
黄初生这才从疼痛中缓过来,我走进另一个屋内去查看李素容。
李素荣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她能否在这浓重的海气中苏醒过来。
只怕是苏醒过来,实力也会大大下降吧。
我叹了一口气,就出去找黄初生。
黄初生站起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我说:“老黄,咱们去另一个屋子里睡吧!”
黄初生没有回我只是点头答应,此时他疼痛加困意,早就想躺在舒软的床上了。
于是我就跟着黄初生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树梢上的小鸟早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一声声袅袅的鸣叫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一缕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直面而来,我看一眼旁边的黄初生见他嘴里流着哈喇子睡的正香甜就没打扰他。
穿好衣服走到院内,发现楚千画此时手里端着一个盆,盆里还有刚洗好的新鲜蔬菜,见我走出来就轻笑说:“醒了,大功臣。”
“大功臣?”我有些不太明白,露出疑惑的目光看向她。
见我有些睡眼朦胧,楚千画就将手里还没有干掉的水朝我脸上弹了一下:“还没睡醒呢!”
我揉了揉眼睛说:“醒了!你刚刚说的大功臣是什么意思?”
听我这么问,楚千画就掰着手指头说:“你救了黄师傅,又让容儿姐姐重新掌握了身体,而且……”
说着楚千画的小脸就有些微红,显然她对昨晚的事情还有一点印象。
我没有在意这些,听到她提起李素容就问:“容儿醒了吗?”
楚千画刚要回答,就听见屋内传过来银铃般的声音:“我早就醒了,只是见你还在呼呼大睡,我跟千画妹妹就没叫醒你。”
随着声音落下,李素容从屋内走出来,一身唐装在身,头上顶着一把银钗,黑色的秀发搭在胸前,配上好似天仙一般的绝美容貌,堪称惊艳。
见我看着李素容有些发愣,楚千画偷偷掐了我一把:“这么看着容儿姐姐干嘛!”
李素容倒是没有在意,反而掩面一笑。
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失态,连声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笑道:“魅,果然名不虚传。”
楚千画也明白我说的意思,就没跟我计较,就问:“你啥时候引我入道啊?”
我一听这妮子竟然还记的这件事,就砸吧砸吧嘴说:“今天吧!”
楚千画一听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就说:“我先把饭热起来,等下完事之后咱们正好就可以吃饭了。”
我见这妮子这么着急,索性就答应了。
将她领到先前的屋内,我故意没有烧纸钱,想让楚千画拿不到地府令。
本意其实也是不想让楚千画趟阴阳界这个浑水,而且照目前看来太多的事情藏在迷雾之中,她入道无非就是想跟着我,我是真怕她出什么事儿,所以才用计让李素容的命理也搭在楚千画的命理上。
谁知她魂魄刚回来,就兴高采烈的拿着地府令在我面前摇晃:“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我见状顿时一惊,大喊一声:“我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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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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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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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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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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