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提前知道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怕是孙沪觉得我说的有理,白运章定然也不会见我。
在绝大多数眼里,干这种事儿的年龄肯定偏大。
就算是在村子里打着算卦的旗号招摇撞骗,那也得把自己打扮的老成一些。
可他们哪里知道我是一个活了两世的人,若是按这个年龄来算白运章也得上前喊我一声哥。
白运章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倒也不是不可以试上一试。
我不想跟他们聊太多,就说道:“咱们开始吧,趁着今晚月圆之夜来临之前搞定,要不然晚上白市长怕又得遭罪了。”
白运章站起来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开始,需要准备什么你尽管说。”
我思考了一下,将我需要的东西一一列举出来:“准备好墨斗、墨水、毛笔、黑狗血,还有你们家里有开过光的镜子吗?”
白博文记下这墨斗、黑狗血两样东西,至于墨水和毛笔家里原先就有。
听到我问家里有开过光的镜子,有些不明白:“前两样东西我可以去买,镜子家里倒是不少,不过开过光的好像没有。”
我面露难色,轻咬一下嘴唇:“行吧,随便拿个镜子就行,别太小。”
孙沪有些不解,其余的几样东西都是驱邪辟邪的倒还可以理解,可是为啥要整一面镜子呢?
到底孙沪不是阴阳界的人,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些欠缺。
我对他说,这镜子啊,自古以来都是正衣冠之物,所谓邪不压正,古人说万事万物都要讲一个正字。凡是邪祟之物都惧怕这些带有正的东西,镜子就是其中之一,像什么辟邪镜、照妖镜之类的都是此理。
不过镜子这种东西就像是一把双刃剑,若是想辟邪就需要开光才行,若是没有开过光的镜子就很有可能招阴。
毕竟镜子中的世界是一个截然相反的世界,与正字相悖,所以老人们才会说晚上不要对着镜子梳头。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夜晚的时候正是阴气最为旺盛的时候,对着镜子梳头就很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听完我的讲解,孙沪连连称奇:“不愧是高人的徒弟,果然是见多识广啊!”
“小意思!”
白博文按照我需要的东西转身出去买,江巧曼在自己卧室中找到一面镜子,恰好能照到整张脸。
我将镜子拿过来,随后吩咐道:“白市长,那咱们就先去您卧室吧。等会我开始的时候您的身体可能会有些不适,到时候忍耐一下。”
白运章点点头,随后站起来带着我去他的卧室,并吩咐道:“孙沪先生一起来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白静欣还有些担忧,面色之间有几分担心,特别是听到白运章的身体可能会出现不适的时候,在我跟随白运章离开的时候拉住我的手询问道:“你说我爷爷身体会有不适,会出现什么危险吗?”
我知道白静欣心里担心自己爷爷,于是我拍了拍这姑娘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没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就是可能会疼一点,忍一下就好了。”
白静欣听后心里这才稍稍安心不少,我转身连忙追上走出去的白运章两人。
客厅里只留下江巧曼和白静欣两人,白静欣手里捧着一个茶杯,心里只能不断地祈祷一切顺利。
江巧曼也是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坐在她旁边搂住她。
来到白运章的房间,我需要简单布置一下,并交代说道:“一会儿麻烦孙沪先生把白市长的心脉护住。”
孙沪点头应到,我接着交代:“护住心脉之后,您用针法封住白市长的几道穴位。”
孙沪问我那几道,我就将几个穴位告诉他,随后孙沪就疑问道:“这几处穴位都是封人行动的,不知为何要这样做。”
白运章听后眉宇之间也是不解,毕竟这种做法无疑是将自己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
先前孙沪给自己治疗的时候也只是用麻绳困住,当然那时候确实是没有办法,当时白运章已经失去理智,不这样做不仅没办法治疗还有可能伤害到其他人。
我解释道:“我先前说过过程中会有不适,如果因为这样导致身体出现应激反应是很容易失败的。”
“这尸气在您的身体里时间太长了,已经间接影响到了您的命理,我想从里面抽剥出来已经是很棘手了。但您也别担心,只要控制住身体别出现应激反应,这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白运章听我说的头头是道,虽然不懂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可以这么做。
等到白博文将东西买来之后,把东西送过来就将白博文打发走。
临走白博文还有些不解,不过看自己老爸的眼神自己也只要照做。
我先将装在瓶子里的黑狗血倒出来,拿毛笔在上面蘸了几下,随后在那面镜子上像是胡写一般画了一道不怎么好看的符。
随后掏出一张黄纸,将黄纸覆盖住整面镜子,在口袋中拿出一枚铜钱放在镜子的中央,嘴里念叨:“天灵地宝邪祟去,鬼怪邪魔要照光,冤魂野鬼走四方,灾祸疾病全跑去,从此不再祸四方,焚去天下众邪祟,镜宝今日要开光!”
话音刚落,只听见镜面上‘嘭’的一声燃起一道火光,贴在镜子上黄纸从四周开始向中心燃烧。
孙沪和白运章两人看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在变戏法呢。
“果然,这种事儿还是得靠阴阳先生啊!”孙沪向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白运章也是连连称奇:“看你年纪不大,做起事儿来倒是很老练呐!”
我讪讪一笑,随意敷衍道:“师父教得好,师父教得好!”
待镜面上的那一层黄纸燃烧完之后,我取下中间放的铜钱,随后将镜子上的燃尽的灰尘吹去,这时候只看到镜子只留下黑乎乎的一片。
我将上面残留的血渍扣掉,一道符状的镜面就展现了出来,中央还留有一个铜钱的印记。
孙沪对此不明白,便问道:“这是……?”
我见他们目光疑惑便解释说:“这不是没有开过光的镜子嘛,我现场给这面镜子开了光,只不过准备的有些仓促,所以看着有些不堪。好看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中用!”
两人恍然大悟,特别是见我嘴里喃喃念咒的时候,就跟大街上算卦的骗子一样,嘴里吧啦半天还没听明白是啥。
好在我念的比较清晰,两人也听了一个大概,都是些邪了鬼的。
我将已经开了光的镜子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瓶墨水搭配着黑狗血倒在了一起。
我搅和半天将两样东西搅拌均匀之后,将血墨水倒在墨斗里。
我拉出一道长线将一端丢给孙沪说道:“跟我来!”
孙沪不知道我到底要干啥,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跟着我来到了门前。
我拿着另一端,让孙沪将他那一端放在门边上,由上倒下以此在门上弹出一道印记。
随后又走在窗户边,按照原先的动作在整扇窗户上也相应弹了几道痕迹。
白运章见我把他的房间搞成这样,就问道:“做这些墨线干什么?”
我说这东西大有用处,一会儿那尸气要逃的时候这些东西可以防止尸气逃掉。
讲这些事情弄完之后,我就让白运章先脱掉上衣。
虽有些不情愿,但白运章还是按照我的话去做了,然后我用墨斗线在心脏位置朝上一点的地方弹了一道黑色的墨线。
我知道白运章肯定要问,便提前解释:“这东西可以护住你的心脉,一会儿让孙沪先生也给您护上一针,双重保险!”
其实压根就不需要孙沪来上一针,但毕竟为了打消白运章的疑虑,我还是决定让孙沪插上一手。
毕竟孙沪帮助白运章这么长时间,他们之间的信任肯定不是我能比拟的。
想想堂堂一个市长,去听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当面脱去自己的上衣,试问有哪个人会这么做,更别提还是一个市长了。
我利用他们之间的信任,在中间横插一脚也可以间接的让白运章对我放心一点。
若不是利用了白静欣这个关系,我还真懒得管这事儿。
随后将窗帘全部拉上,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在两边的床头柜上点上两根蜡烛,示意白运章躺在床上。
让孙沪用银针在白运章的几个穴位上扎上,瞬间白运章就无法动弹了。
由于身体的本能反应,白运章还想要挣扎几下,我示意他先深呼吸放松。
等白运章彻底放松下来之后,我拿起镜子上到床上。
两腿放在白运章的两边,蹲下身子一把将镜子照在白运章的脸上。
起先白运章还没有什么变化,随后他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开始痛苦起来。
放在身体两边的手想要将我推开,可这时他哪里还有任何动作,几个穴位已经彻底的封住了他的动作。
见没有办法推开我,白运章的脸骤然之间开始阴晴不定,一会儿开始嬉笑,一会儿就变的格外狰狞。
整张脸一会儿变成了青色,一会儿变成了黑色,一会儿又变的惨白无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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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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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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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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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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