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才挖出七八米长,忽然一个手下拎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跑过来,喊道:“找到东西了!”
楚大师闻声走过来,“用水冲一下。”
马上就有人去提来一桶水,冲掉上面的淤泥,一把生锈的破菜刀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周大浪傻眼了,“这是谁干的?排水通道里放把菜刀做什么?”
楚大师拿起菜刀仔细端详,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菜刀,市面上几块钱一把的那种,因为长期浸泡在水里,铁锈布满了刀身,在上面找不到一点线索,周大浪在一旁不停的咆哮,令他心烦不已,“行了,刀又不是他们放的,你和她们吼什么?这把刀正对着你家大门出口,出门就会有横祸,没出人命是你家祖宗积德。”
周大浪听了攥紧拳头,却也不敢在楚大师面前再大喊大叫。
楚大师问道:“你是不是欠了工人的工钱没给?”
周大浪摆手说道:“这个可没有,谈好的价钱我一分都没差,而且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就怕他们做手脚!”
楚大师也纳闷了,施工的人除非和东家结下大仇,否则轻易不会下此狠手,“你以为这就完了?”
周大浪一惊,“难道还有别的?”
楚大师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罗盘,平放在掌心里,移动脚步走进楼里。
楼里的装修可谓是富丽堂皇,一进门就是宽敞的大厅,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白昼,楚大师绕着大厅走了一圈,然后从一楼走到三楼,又从三楼走回一楼,罗盘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楚大师这回有点发懵,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从楼里出来站在远处仔细端详整栋楼的造型,白色的外墙,二楼和三楼有突出的室外阳台,实木的栏杆围在阳台周围,楼顶是尖顶设计,回想起他在三楼里面看到的却是平顶。
楚大师一拍大腿,说道:“去找人把房顶拆了!”
“啊?”这可是不小的工程,刚建好不久的楼要拆房顶,周大浪可有些舍不得,“为什么要拆房顶啊?”
楚大师指着房顶说道:“我怀疑机关就在这里面,拆不拆随你吧。”
周大浪犹豫半天,一咬牙,吼道:“你们快去找人,把房顶拆了!”
手下为难的看着周大浪“老板,这个时间了,能不能……”
周大浪挥舞拳头吼道:“废什么话,快去!”
手下见周大浪这个模样,不敢迟疑,又跑出院子。
周大浪稍微平息怒气,强装出笑脸,“楚大师,已经八点了,要不咱们先吃点饭?”
楚大师正在冥想,被他打断心情很不爽,“吃什么吃,弄完再吃,什么事着急看不出来么?”
周大浪不敢再吱声,只能陪在旁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楚大师正冥思苦想时,忽然耳边传来铃铛的声音,在夜色里听起来飘渺、悠远,随口问道:“这铃铛声哪里来的?”
周大浪扔掉烟头靠过来“这是安在房檐四个角的铃铛,是不是很好听啊?”
楚大师听着铃声时而清脆,时而沉闷,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过了半晌恍然大悟,说道:“快叫人找梯子来,不用拆房顶了!”
周大浪听不用拆房顶了,自然心里高兴,命令留在身边的手下赶紧去找梯子,又打了一个电话叫回出去找工人的手下。
不到十分钟,手下几个人全部回来,最后回来的两个人共同扛着一个长梯。
楚大师指着房顶,“你们去把四个角的铃铛都摘下来。”
一大群人听到命令,拥着一个梯子呼啦啦奔着楼房去了。
楚大师在远处看得都感到上火,这么一群人怎么笨到如此地步,费了好大的劲才绕着楼房将四个铃铛摘下来,搬到楚大师面前一字排开。
楚大师蹲下身子,眼前这几个铃铛,有一尺来高,和寺庙中的惊鸟铃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没有任何的图案,看材质应该是青铜打造,楚大师命人将铃铛放倒,伸手去摸风铃的内部,当摸到第三个的时候,手中感觉多了一物,抓住用力一扯,从里面拿出一个稻草做成的三寸小人,楚大师随即明白为什么刚才罗盘没有探出他的所在,原来是金属的性质阻隔了稻草人的阴性,如果不是听到风铃的声音不对,他都会被骗过去,真是个不可小觑的敌人。
稻草人做的惟妙惟肖,四肢五官比例极佳,穿着一身麻布的衣服,楚大师用手用力揉搓,感觉有些滑腻,看来是做过防水的处理,一根红色线绳正系在小人的脖子上。xǐυmь.℃òm
楚大师指着小人对周大浪说道:“你过来看看吧,这个就是你身体难受的原因,幸亏及时发现,否则不出半年你必定身衰力竭而亡!”
周大浪吓得一缩脖子,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抖起来,“这是谁干的?这么想我死么?我要杀他全家!”
楚大师将红绳从脖子处扯断,拿出黄符贴在稻草人额头,用火柴从稻草人脚下点燃,稻草人虽然防水,却不防火,一点即着,将稻草人扔在地上,他望着火光陷入沉思,手法如此高明,绝不是现在普通的工匠所能做到的,定是有懂行的人指使做下手脚,自己破了他这邪术,对方一定会有报复行动,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开心、觉得兴奋。
他自幼开始自学道法,靠着极高的天份和努力一点一点学有所成,在不断的对战中历练成长,他的梦想就是能铲除一切邪恶,今天又遇到了很不错的对手,不自觉的心中高兴,语气也缓和许多,“想一想到底都得罪过谁?这得多大的仇啊,要害死你一家人?”
周大浪冥思苦想,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做生意的,难免得罪同行之类的,可是要说能有这么大仇的人。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楚大师问道:“你没骗我?”
周大浪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你是来救我性命的,我怎么敢骗你!”
楚大师说道:“那就得从给你建造房子的人查起。”
周大浪做了个请的手势,“外面天冷。咱们进屋里说吧。”随后对着手下人说道:“你们回去吧,这事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手下齐声应道:“明白!”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楼门,忽然楚大师忽然发觉身后一道鬼影冲向自己,他抬手背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竟拿出八卦镜。
周大浪只觉得一阵阴冷的怪风袭来,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不禁回头张望,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奇怪的挠挠脑袋,“哪里来的怪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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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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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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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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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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