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淮:“家里没什么吃的,我给你煮泡面吃好不好?”
“好。”
厨房内,纪清淮盯着锅内逐渐沸腾的水出神。他撑在厨房台面,低着头,脑子乱的一塌糊涂。
忽的,腰间出现徐意安的手,她抱着他的腰,贴在他的后背,轻声道:“阿淮,我没事,你应该为我高兴。”
“嗯。”
他握了握她的手,弯唇道:“阿淮好听,我喜欢。”
徐意安绕到他的身前,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阿淮,亲亲。”
纪清淮笑了下,搂着她的腰,动作轻了又轻,贴上她的唇的那一瞬间,他闭上眼,抬了抬下巴。
他的吻像夏天的晚风,轻柔,带有安抚的力量。
纪清淮的左手抵着厨房台面,右手从徐意安的腰间移动到她的脑后。
深吻,徐意安感受到了。
他将她按在胸前,一遍又一遍摸着她的头发,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安抚自己。
水沸腾的声音打断了温存了两人,纪清淮盯着她微红的唇,轻轻亲了下,他道:“去坐着等我。”
他将泡面袋子打开,将调料放进锅内,然后将面饼也放进锅内。
筷子在锅内翻动着,关掉煤气,他从柜子里选了一个好看的碗。
当他端着面从厨房内走出,徐意安期待的目光看他:“怎么这么香?”
“大概是因为我有煮面的天赋?”
徐意安吃了半碗面,她放下筷子,面对纪清淮的眼神她说:“吃饱了,吃不下了。”
纪清淮点头,坐在一旁,端着碗,将剩下的半碗面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他刷了碗,打开卧室的门,偏头示意:“睡觉了。”
他躺在地上,徐意安睡不着,趴在床边看他:“阿淮,你能上来跟我一起睡吗?”
纪清淮吞了下口水,小声道:“徐意安,那不合适。”
“就今天晚上。”
他抬头看她清澈的双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抱着被子上床,徐意安给他腾出位置,拉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环在他的腰间。m.χIùmЬ.CǒM
“徐意安,你是不是太熟练了一些。”
“看电视剧,他们都这样躺。”
两个人隔着厚厚的被子,他闻到她身上浓郁的茉莉花香,耳朵轻易的红起来。
徐意安窝在他怀里,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形容不出来具体的味道。
“睡吧。”他说。
徐意安:“阿姨出去玩了,新年你跟我回家吧。”
纪清淮微微点头:“嗯,陪你一起陪爷爷。”
徐意安有些睡不着,她的手钻进纪清淮的被子,隔着睡衣,在他的腹肌上摩擦着。
纪清淮闭了闭眼,他道:“徐意安,我是一个十九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徐意安抿唇,小声道:“我只是摸摸腹肌。”
“还有,我想听你喊阿余。”
纪清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那就摸这一次。”
他拍着徐意安的肩膀,不知道何时,她睡着了,手还放在他的肚子上。
纪清淮松了口气,他的女朋友,实在是太胆大了。
他睡不着,指尖在她的肩膀处摩擦着,看向窗外,他好像听到了下雨的声音。
冬天了,这场雨来的猝不及防,好在没有雷电。
下了雨空气冷的厉害,徐意安缩了缩身体,在寻找着被子盖。
纪清淮有些无奈,因为徐意安扯的是他的被子。
他扯过她的被子给她盖好,抱紧她拍了拍,低头,没忍住亲了亲她的鼻尖。
纪清淮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升起,他就偷偷起了床。
他脱下外套,换了个羽绒服穿上,拿上手机下楼,才发现外面说话开始有了哈气。
早餐店的门窗冒着雾气,一开门,他似乎感受到了室内的温度。
他买了几个包子,用袋子包裹着放进怀里,回去的路上,看到有煮玉米的摊位,又给徐意安买了根玉米。
清晨的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纪清淮回到屋内的时候,手冻到发红。
他搓了搓手心,脱下外套,感受到身上没有冷意才走进卧室。
他理了理徐意安额前的碎发轻喊道:“阿余,起床吃饭了。”
她翻了个身,嘟囔道:“困......”
不忍心吵她,纪清淮将早餐放在锅里温着,沙发上有几件脏衣服,他把它们扔进了洗衣机。
徐意安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高照,屋内暖烘烘的,她踢掉了被子。
纪清淮的被褥已经拿走了,她踩着拖鞋打开卧室门,发现他正在拖地。
“饿了吗?”他问。
徐意安点头,纪清淮道:“那洗漱,然后吃饭。”
眼看着要到上班的时间,徐意安急忙跑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纪清淮拦住她。
“我给我们两个请假了,纪新城想和我见面,我怕你自己去书店会遇到那个王八。”
徐意安笑了下点头:“那我等你回来。”
市中心的餐厅内,纪清淮进门,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
纪新城正在切牛排,见到纪清淮,他给他倒了杯红酒。
纪清淮:“不用了,我不喝酒。”
“你妈出去旅游了?动作还是挺快的。”
“你们离婚了,你没有资格过问她的生活。”
“听说你交了女朋友?”
闻言纪清淮的眼神冷了下去,他将酒推给纪新城,冷声问:“你让我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父子很多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纪清淮:“那是你自作自受。”
“那从前的父子情谊呢?清淮,做人不能太冷血。”
“从前?小时候那几年的父子之情早已在你一次次醉酒后的暴力中磨灭了。”
“我喝酒还不是为了应酬,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母子这些年优渥的生活?”
纪清淮摇头:“我理解你赚钱需要应酬,可是喝醉不是你家暴的理由。
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修复父子情谊,那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父亲,这是生理上不可改变的事实。
但你打在我母亲身上,以及我身上的那些痛,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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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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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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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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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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