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床上的白小柔被一群鸟儿吵醒。
她缓缓睁眼,宁彦放大的俊脸便出现在她眼前,昨夜的记忆犹如洪水般不断涌入脑海。
她又羞又恼,连连拉高身前的被子,遮住半张脸,独留一双愤怒的眼眸,大喝道:“混蛋,滚开!”
宁彦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小柔,昨夜有人在我书房的茶水里下了药,我不是故意,,,,,,”
“够了。”
白小柔气愤掀被坐起,心底委屈,但很快理智回笼。
她道:“我不管你们皇家的那些争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你我的关系也回不到过去,不如。你应下我的一个要求,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小柔,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宁彦眼底满是受伤。
这一刻,他多想不顾一切地告诉她自己所有的计划和隐忍。
但对上白小柔清澈的眸子,他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对于他的挣扎,白小柔看在眼底。
昔日种种情谊,在得知他要结婚和绑架父亲时便悉数消散,此刻的她压抑心底的苦涩,冷冷道:
“宁彦,日子漫长,人不能总往回走。”
听了她的回答,宁彦感觉心口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刀尖反复蹂躏他的心窝,痛的他满头大汗。呼吸绵长。
半响,他稍有缓和,眼底划过一抹疯狂,“你说的,对!但日子向前才有盼头。”
言罢,他话锋一转:“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我尽力。”
白小柔从他这句话隐约察觉,宁彦似乎知道她会提出的要求。
随后她又苦笑一声,愤愤道:“前几日,我爹爹来你这后一直没有回去,还请王爷将我爹爹还给我。”
果然是关于白长风。
宁彦无力一笑:“小柔,不管你信与不信,本王都没有扣留你的父亲,这件事,另有隐情。”
白小柔对上他清冷的眸子,心底惊恐,嗓音变得些许尖锐:“宁彦,我爹爹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否则,否则我会杀了你。”
她说这话时,眼底带着凶恶,但垂在身侧颤抖的手早已出卖她的心思。
宁彦多想将这样倔强的她拥入怀中。
他压抑心底蠢蠢欲动的疯狂,垂眸答道:“你父亲不是我扣留,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他平安回去,不过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先藏起来。”
“凭什么?”
“你是我最大的软肋啊!”
这话,是宁彦心底的回答。
而他说出口的却是“你的参与,会让我感到麻烦!”
白小柔一愣,自嘲一笑。
心悦到嫌弃。
原来他的爱竟这般短暂。
白小柔想反抗,但爹爹还在他手里,她不可以冲动,只能压下心底的酸涩与愤恨,幽幽道:“好,暂且信你一回。”
言罢,她拖着酸痛的身子离开。
宁彦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看不见女人纤细的身影,他抬手一挥,“保护好她。”
“是。”暗卫影俯首,问道:“王爷,那个新来下药的丫鬟怎么办。”
宁彦双眸一冷,周身气压骤降。
原本上次的下毒,他早已铲除了府中母妃安插的各个奸细,没想到母妃又趁着他大婚,安排不少人混了进来。
原本上次的下毒,他早已铲除了府中母妃安插的各个奸细,没想到母妃又趁着他大婚,安排不少人混了进来。
“打发牙子卖了。”
宁彦猜到欣贵妃的心思,无非就是靠着子嗣获得父皇重用。他越想心底越恼火。
“看来,是时候去和母妃谈谈了。”
欣贵妃寝宫。
“他喝了?”
欣贵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暗卫道:“你离开时,可有看到他去找王妃了?”
暗卫跪在地上,浑身颤抖道:“属下只听见王爷在书房十分难受,后来,后来王府闯入几个黑衣人,属下去追赶后才发现是调虎离山,等属下返回时,听到一间客房里,里面传出了王爷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欣贵妃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嘴角一扬,很是大气的挥手:“找元嬷嬷领十两银子作为奖赏,下去接着监视吧!”
暗卫没动,他咬牙,低声道:“娘娘,昨日那群捣乱的人似乎是王爷的人,属下可能,早已暴露,还请娘娘责罚。”
欣贵妃顺着头发的手一顿,嘴角的笑也淡了几分,美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明里暗里做了这么多事,彦儿会不会和她产生隔阂,会不会为了那个没见识的丫头来对付她这个母亲?
“娘娘,今日妆容用这只翡翠玉簪,可好?”
一旁辛嬷嬷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的视线也被簪子吸引。
这只玉簪,是彦儿弱冠时为她买的。
那日,他不知从哪知道女子生育,九死一生,于是亲自送来了这玉簪。
彦儿是孝顺懂事的。
欣贵妃看着玉簪,心底的慌乱压下不少。
她收回视线,叹息道:“罢了,许是我这次真的催的太急了,失了分寸,伤了彦儿的心。”琇書網
说着,对地上的暗卫吩咐道:“起来吧,以后你不必再去监视他了。”
“是。”
暗卫走后,殿外便有公公来报,说是彦王来了。
欣贵妃梳好妆,走到外殿,看到冷淡的宁彦。
她稳了心神,低声道:“彦儿怎么这么早来请安,也不陪素素多睡会。”
宁彦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母妃日夜为儿臣操劳,儿臣自然也要多来看看母妃了。”
他说的阴阳怪气,听的欣贵妃心底惶惶不安。
但到底是多年掌管后宫事务的女人,她很快恢复从容,“你是我怀孕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皇儿,母妃自然要为你打算。”
这话一出,宁彦刚想强硬要回白长风的话便被堵在喉咙里,难受得紧。
他看着欣贵妃头上的玉簪,苦笑一声:“母妃明知道我会质问昨日之事,也会要回白庄主,却依旧用我们的母子情谊来提早回绝我,母妃,儿臣在你心底到底算是?”
欣贵妃面上抑制不住的惊慌,这是宁彦第一次这般和她说话。
她有预感,彦儿会离她越来越远。
欣贵妃忍不住起身,朝着宁彦走去,哽咽道:“彦儿,我是你母妃,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你不能不理解母妃的用心啊。”
宁彦看着欣贵妃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只觉得陌生。
欣贵妃见他不说话,心底一阵恼火,“彦儿,你无非就是怪母妃拆散了你和白小柔,母妃也是迫不得已总之,你要是想让白长风平安的活着,就必须给本宫往上爬。”
宁彦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额角青筋蹦起,他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去与母妃争吵。
半响,宁彦掩下所有的失望和怒火,淡漠道:“母妃,我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你想要的,也希望你要信守承诺,保白长风不死,也不再伤害小柔。”
咬牙说完这句话,他沉着脸,出了欣贵妃的寝宫,去了皇上的养心殿。
京城逐步进入五月,唐雪瑶近日总觉得自己有些古怪,整日都十分嗜睡,而且除此之外,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她只当是太阳太过舒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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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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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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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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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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