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你果然是个卑鄙小人,在这里早有埋伏。我如今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唐雪瑶在我手上,就算我今日要陨命在此,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唐雪瑶被宁云帆的长剑架住,她不得不微仰着脖颈,然而锋利的剑锋还是划破了她细嫩的皮肤,在瓷白的脖颈处留下一丝红痕。
她感受到冰冷的剑意,瞬间寒意涌上周身。生死之际,她努力勉强自己镇定,仍然苦口婆心地劝戒宁云帆道:
“皇叔,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只要到了明日,我一定会让你见到小树的,莫轻信他人的谣言。”
宁云帆冷笑道:“明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奇多。我就是这样天真的被你一骗再骗。现在只怕等不到明日,我就要去地下陪我那可怜的孩儿了。但在此之前,你一定会比我先走一步,到时就不知道有几人会为你伤心了。”
皇上见宁云帆劫持了唐雪瑶,沉吟了一会,想到宁寒,忙阻止他道:
“宁云帆,朕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小树的事,寒儿已查明是有人设计,目的就是离间你我兄弟,你现在这样,岂不是称了那些奸佞小人的心,如了他们的意。只要你放了雪瑶,朕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哈哈,宁昊,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宁云帆眼中的杀戮欲望越发浓烈,狠厉地对皇上说道:
“我儿已死,我也生无可恋,被你压制了二十年,这窝囊的日子也早就过够了,现在只求为我儿报仇,用不着你在这惺惺作态,哈哈,你是怕你儿子会恨你不救他最爱的女人吧?你当年也眼睁睁看着你最心爱的女人死去,那种痛苦,如今让你和你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也尝一尝,哈哈哈,报应啊。”
说完,他目光阴毒地将唐雪瑶推倒在地,状似疯狂地高举长剑,准备一剑将雪瑶刺个对穿。只要她死了,他就算为他的儿子报了仇了,更可能会让宁昊父子反目成仇,他就算是死也值了。
眼见致命的长剑将要落下,就在唐雪瑶正在犹豫是否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躲入仙草空间之时,从重重侍卫之后飞身掠过来一人,一掌拍在宁云帆持剑那只手的肩膀上。
宁云帆被打得身形一晃,落下的长剑直接劈了个空。
雪瑶定神一看,原来是宁寒发现不对,赶了回来,及时救了她一命。
宁寒一招将宁云帆逼退,周围的侍卫忙上前将他制住。
惊魂未定的唐雪瑶随即便落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宁寒紧紧地抱着怀中这个可爱的女人,也是心有余悸,刚刚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
他忙扶住她的双肩,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焦急地问道:“瑶儿,你没事吧?”
唐雪瑶赶紧摇头,宽慰宁寒道:“我没事。”
宁云帆被制住,还在不停地挣扎,同时还在破口大骂:
“宁寒,唐雪瑶,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死我儿,还让他尸骨无存,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宁寒见他差点害了雪瑶的性命,现在嘴里还不干不净,怒从心起,抬脚勾起地上宁云帆掉落的宝剑,伸手一捞剑柄,剑尖直指宁云帆,他冷冷地道:
“宁云帆,你御前不敬,带兵器进宫,我可将你斩杀当场。”
雪瑶见他真的对宁云帆动了杀心,忙轻扯他的衣袖阻止道:
“夫君,别动怒,皇叔只是一时情急,以为小树不在人世,才会鲁莽行事,好在没有伤到人,我们暂且原谅他这一时糊涂之举。”
雪瑶看着面目狰狞的宁云帆,心情很是复杂。她差一点死于他手,但在前世的医院,她见过太多因为失去亲人而情绪失控的患者家属了,她理解宁云帆身为小树的父亲,且刚刚经历了相认的巨大喜悦,骤然失去,这大喜大悲之下,举止偏激,也是情有可原。
宁云帆却丝毫不领情,横眉冷对众人,高声怒骂:
“唐雪瑶,不用你这画皮毒妇在这里假惺惺地故作好人。你以为就凭宁寒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敢杀我?宁寒,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吗?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他有恃无恐地指着宁寒手里的宝剑,另一只在挺起的胸膛上拍得嘭嘭作响,冷厉地道:
“你好好看看那把剑,此乃先皇御赐。当年我父皇重病,虽立宁昊为太子,指定他继承宁国国祚,但他同时赐下这把玲珑宝剑,就是防着他狼子野心,对我们这些兄弟下毒手。见剑如见先皇,宁寒,你这小辈还敢拿着这把剑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宁寒抬手见剑身上刻着“玲珑”二字,果然是先皇御赐之物。
他想了一下,还剑入鞘,不过他并没有把剑还给宁云帆,仍是拿在手里。
看见宁云帆脸上得意的笑,宁寒冷哼一声,不屑地道:
“杀你何用皇爷爷留下的宝剑,你还不配。”
经过雪瑶的劝说,宁寒现在已经不想杀宁云帆了,但他心中犹有不忿,不免言语带刺。
宁云帆听他这样说,怒目圆睁,叫道:“你!你跟宁昊不愧是父子,一丘之貉!”
似又想到了什么,他指着宁寒,对皇上大加嘲笑:“哈哈,宁昊,我儿虽死,但起码死前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老子,而你这儿子,白长这么大,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哈哈哈……”
宁寒听到宁云帆如此说,浑身一震。之前他和瑶儿说起过淑贵妃对他的奇怪态度,已对淑贵妃是否是他的生母这件事产生了怀疑。现在宁云帆的话里,明显证实了,他的生母另有其人。
他颤抖着声音,向宁云帆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我不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宁云帆,你闭嘴!”皇上猛拍龙案,大声喝止他。
宁云帆见他们父子一个惊诧,一个恼怒,更是张狂,他挑衅地看向皇上,笑道:
“宁昊,你休想我听你的话,我偏不闭嘴,我要把你的丑陋嘴脸公之于众,让你儿子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父亲,不,你都不配当个父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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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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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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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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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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