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箫先是微微皱眉将苏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紧接着俯身凑到苏叶的耳边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说:
“苏园长是吧?你近年来是不是经常因为烦躁、自闭、抑郁等负面情绪而看心理医生?”
苏叶察觉到陈箫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莫名生出一种被陈箫扒光了看的惊悚感,尤其让她汗毛倒立的是陈箫说悄悄话时埋头凑到她耳边吐出来的阳刚气息,但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陈箫的一番话,下意识连退了好几步,她一脸警惕地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莫非你跟踪我?”
身为教育从业者,尤其是学龄前启蒙教育的从业者,苏叶非常担心自己的心理出问题,因为这不但会影响到她的事业,更有可能伤害到小朋友们。
陈箫一边回味着苏叶身上的淡淡体香一边再次抬脚凑向苏叶,开门见山地说:
“我坐了三年牢,前两天刚出狱,怎么跟踪你?”
苏叶避之不及,再次不由自主地后退,神色间的警惕已经彻底被惊恐所取代。
但陈箫不管不顾,脚步突然加快,顺势一把单手搂住苏叶盈盈可握的纤腰,然后再次埋头凑到了苏叶的耳边低声说:
“苏园长,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看心理医生的必要,反而应该找个男人,因为你所表现出来的那些让你觉得自己有精神类疾病的负面情绪其实是缺爱导致的,毕竟据我诊断,你最近一次性生活最起码发生在遥远的五年前,从此以后你一直过着尼姑一般的禁欲日子,但恕我直言,你虽然可以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却无法左右心理类的饥渴!耕地是不能常年撂荒的,得赶紧松土、施肥、浇灌,然后播种、收成,连我们农民都知道的常识,你身为郑老带过的最后一届高材生竟然不懂吗?”
“……”
苏叶犹如石化了一般保持着任由陈箫扶住她后腰的暧昧站姿,目光越来越炸裂,脸颊越来越滚烫,沉寂多年的芳心也仿佛突然复苏了一般迅速跳到嗓子眼。
在此之前,她每次看心理医生都极力掩盖了她缺爱的事实,而她看过的心理医生也都没有发现,可眼前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衣着既普通又老旧、偏偏帅得不像话的男人却轻易就看出来了,而且一字一句无不直击她的灵魂,让她生不出半点质疑的底气。
就在这时,满脸狐疑的郑楷书也追了上来,他看到苏叶竟然任由陈箫搂抱着的暧昧一幕,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在此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与离异多年而且始终单身的苏叶发生点什么,但每次都被苏叶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一瞬间,苏叶再也顾不得震撼陈箫的逆天医术,赶紧狼狈挣开陈箫按在她后腰处的手目光躲闪地说:
“陈……陈先生,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质疑,我已经绝对相信你有代替叶邪医出诊的资格,接下来郑老就拜托你了,请随我上楼吧,谢谢!”
顿了顿,她又赶紧当着陈箫的面安排了好几个看起来非常面善的幼师照看陈心爱。
与此同时,楼上的园长办公室里,郑劝学老先生正气息奄奄地躺在担架上输氧气续命,最少十名来自全省各地的顶级医生和资深护士严正以待却爱莫能助,巧的是,林回春竟然也在其中。
来自织金市中心医院急诊科的主任医师吴志异向林回春低声埋怨:
“老林,叶邪医真会来吗?该不会是耍郑老和咱们的吧?毕竟郑老目前的情况已经救无可救,拔氧必死,就算叶邪医真来了也无力回天。”
值得一提的是,吴志异还是周晚浓的带教老师,与织金市连锁药店的老板王泰山关系密切。
吴志异话音刚落,另一名五十来岁的矮胖女医生赶紧点头附和:
“叶龙井多半是担心救不活郑老而让咱们替他背锅呢!本来嘛,从医的哪个不爱惜自己的名声?”琇書網
林回春连连摇头说:
“老吴,老王,我觉得你们对叶邪医的敬畏之心还是不够深刻,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前两天曾有幸亲眼见到‘以气御针’救活了一名病情如郑老一般棘手的濒死病人!”
吴志异骇然变色:
“老林,不是吧,你……你竟然见过叶邪医?”
林回春难为情地说:
“我哪有资格见到叶邪医啊?当时施展‘以气御针’的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村医……”
“噗哧——”
姓王的矮胖女医生当场笑喷,阴阳怪气地打断林回春的话:
“老林,你就算想替叶龙井开脱也应该编一个像样点的借口吧?开什么玩笑呢,区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乡下村医怎么可能掌握连我们这些专家教授都无法学到皮毛的以气御针?”
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医生深以为然地点头帮腔:
“恕我直言,即便叶龙井亲自施展以气御针也未必能够救活郑老,不然他为什么不敢来呢?总之一句话,郑老能够挺过来最好,如果不能,他叶龙井就必须担全责!”
就在这时,在郑楷书和苏叶的随从下,高帅如鹤立鸡群的陈箫映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林回春先是一愣,紧接着难以置信地惊呼:
“陈……陈箫?你……你怎么也来了?”
陈箫半点也不意外会在这里遇到林回春,毕竟郑劝学老先生对三海省教育事业做出来的贡献实在太大太大了,而且仍旧在为了教书育人而发光发热,不假思索地说:
“叶邪医委托我医治郑老。”
“啥?”
姓王的中年女医生先是满头雾水,紧接着愤愤不平地控诉:
“郑先生,苏园长,叶龙井是不是太儿戏了?连我们这些省级专家教授都对郑老的病束手无策,他不出面也就算了,怎么还找一个籍籍无名的后生小子敷衍呢?恕我直言,我从医那会儿,这个叫陈箫的小子估计都还没出生呢,凭什么医治郑老……”
林回春据理力争,毫不客气地打断中年女医生的话:
“就凭他精通以气御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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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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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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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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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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