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陈箫不屑一笑,顺势抓住劈面砸来的长条凳稍稍用力下压,伴着“咣当”一声响,长条凳猛然砸在杨四英的脚背上,顿时疼得杨四英当场跌倒哀嚎:
“妈啊!腊狗,你还傻愣着干嘛呢?没看到嫂子被打了吗?”
张腊狗就仿佛突然中邪了一般愣愣地盯着陈箫,目光呆滞,表情木然,直到杨四英气不过拉扯他的裤子,他才故作镇定地说:
“嫂子,你先回去吧,我想和陈箫兄弟单独聊聊。”xǐυmь.℃òm
“啥?”
杨四英张口结舌,满头雾水,愣了一下才不甘心地咆哮:
“张腊狗,你疯了吧?和姓陈的有什么聊的?就因为他胡说八道说你的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吗……”
虎目瞪圆,张腊狗恶狠狠地打断杨四英的话:
“滚!”
说着,他甚至还弯腰抡起了那把砸伤杨四英脚背的长条凳。
“……”
杨四英顿时吓得差点尿裤子,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赶紧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逃跑,直到一口气冲到了院门外才敢扭头放狠话:
“张腊狗,你难道不知道老娘和正猛哥是什么关系吗?居然敢吼老娘,等着吧,正猛哥从医院回来就弄死你!”
“草!”
张腊狗勃然大怒,恶狠狠地将手里的长条凳砸向院门,老旧腐朽的长条凳顿时四分五裂。
“啊——”
杨四英彻底吓破了胆儿,双手抱头哭喊着逃跑,原地留下一滩尿。
“呸!”
张腊狗怒气未消,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但紧接着,当视线落在陈箫的身上时,他满脸的怒容瞬间就被谄媚取代,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说:
“陈……陈箫侄儿……不不不,陈箫……陈箫兄弟……箫哥,你既然能够一眼看出来我有病,能不能医治啊?实不相瞒,我年前就已经做过亲子鉴定,知道狗娃不是我的亲儿子,只不过碍于脸面一直没敢对外张扬,做梦都想和你婶子……婶子再生一个……”
陈箫微微皱眉,满脸不耐烦地打断张腊狗的话:
“先让我看看孩子吧,你不是说他吃了我家卖的手磨豆腐而食物中毒了吗?”
“这个……”
张腊狗欲言又止,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只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继续陪着笑脸说:
“箫哥,只要你能够治好我的病,狗娃食物中毒的事就算了。”
顿了顿,他都不等陈箫开口,突然又冷笑连连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在威胁你!”
陈箫呵呵一笑,腾一下起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
“太好了!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
张腊狗满头问号,怔了一下才磨牙霍霍地追上去咆哮:
“陈箫,你真以为有周晚浓撑腰就可以在龙井村为所欲为吗?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娘们而已,你和你嫂子想在村里安安稳稳地待下去,终究要看我们这些爷们的脸色……”
“你算个屁?”
陈箫勃然大怒,不等张腊狗把话说完,他骤然停脚回头,紧接着狠狠一拳砸在张腊狗的嘴上。
下一秒,伴着“砰”的一声闷响,张腊狗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离地倒飞了出去,落地时四仰八叉,当场晕厥,而他被打飞的地方则掉落了满地的黄牙和血水。
“垃圾!”
陈箫犹自觉得不解恨,狠狠骂了一句的同时已经如猛虎一般扑上去照着张腊狗的身上一通乱踹,一直打到张腊狗的脸上、身上满是青紫才稍稍解气。
就在这时,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一道如弱柳扶风的纤柔倩影突然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跑出堂屋,她穿的虽然是缝缝补补的宽松衣服,而且蓬头垢面,肤色苍白,甚至还有些跛脚,跑动起来一脚高一脚低,但却难掩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媚以及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的漂亮脸蛋儿,不仅如此,她看起来比叶祸水还小一些,估计不到二十岁。
“你……你是张腊狗的婆娘?”
陈箫有些惊讶,实在无法理解外界传闻中自嫁给张腊狗以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丑婆娘为什么会这么年轻貌美,简直就是插在牛粪上的鲜花。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焦急,连陈箫的问话都顾不上回答就迫不及待地说:
“先生,你能一眼看出来张腊狗的身体有问题,应该懂医术吧?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说着,她已经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你不是又聋又哑吗?”
陈箫再次吃了一惊,但人命关天,他想都没想就快步迎上去接过女人怀里的孩子诊断,仓促之间,他的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女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坚挺胸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垂着头低眉顺目的女人,迟疑了一下才故作镇定地说:
“蛔虫导致的肠绞痛发作了,而且还伴有上吐下泻、高烧不退、间歇性休克等症状,病情非常严重,急需抢救,否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说着,陈箫已经抱起孩子快步冲进了里屋找床。
女人傻愣愣地跪在原地犹如石化,满脑子都是陈箫不小心触碰到了她胸脯的一幕,脸色惊疑不定,心潮起伏,怔了将近半分钟才提心吊胆地跟着进了里屋。
满是霉臭味的里屋卧室里,床头床尾都绑着粗麻绳的腐朽木床上,绰号“狗娃”的小男孩正昏迷不醒地仰躺着,面黄肌瘦,气息微弱,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床边,陈箫神色严肃地掏出了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一手掀开狗娃邋遢肮脏的衣服露出高高鼓起的腹部一手暗运玄妙之极的真气针灸。
“嗡——”
突然,伴着一道似有若无的嗡鸣声,轻颤的银针就仿佛被施加了魔法那般悬浮在狗娃的肚子上。
女人骇然变色,下意识惊呼出声:
“以气御针!竟然是以气御针?这……这怎么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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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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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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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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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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