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点可以，那你和我说清楚，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这东西怎么来的？”大牙憋了十秒钟，问道：“这重要吗？”
我坐在旁边，更是插不上话，只能脸色难看的盯着他们两人。
“老牙，你不是没做过古董生意，我都这么问了，你还和我装傻充愣！”金爷感觉快被我俩给气笑了。
大牙转头给我使了个眼色，问我怎么办？
我心想这还能怎么办，都到这个份上了，除了给金爷坦白也没其他办法。
于是大牙叹了口气，说老金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俩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原来金爷这个称呼是大牙用来调侃老金的。大家年龄差不了太多，根本犯不着称对方为爷。
大牙一把鼻涕一把泪，将我们俩这段时间的经历给老金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其中墓中的有些部分他直接给省略掉了，比如遇到粽子，人鱼等等。后来我问他这个事儿，给我的回答是老金虽然年龄奔四十去了，但是胆子特别小，如果告诉他这世界上真有粽子，估计能给他吓个半死。
至于添油加醋的部分，自然是黑心吴老板和装神弄鬼的风水先生黄安是如何迫害我们，逼我们去盗墓之类的。
这一通讲完，给老金听的攥紧了拳头。
“狗日的，这么欺负人。”老金横眉竖眼：“这些人为了块破玉璧救一个人，不惜折进去几个人的命，真他娘的恶心！”
“可不是嘛！”
我见老金情绪上来了，立马将玉璧再拿到他眼前。
“那老金，咱们该说的都给你说了，这玉璧你有看出来什么门道，和哥几个分析分析？”
老金也不再推辞，接过玉璧，指着上面的纹路说：“你们认不认识这上面纹的啥？”
我和大牙同时摇头。
“这叫夔龙纹，山海经里面曾经对它有过描写。夔是：“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
我和大牙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
老金见我俩一脸懵逼，直接指着上面的纹路说：“你们看这里，这就是它的腿，只有一条。”
“这是腿？”大牙挠挠头。
“你不是混古董圈子嘛？”我抱怨道：“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术业有专攻，我也有我擅长的地方！”
老金让我们别吵了，听他继续给我们讲：“在很多神话古籍里，还有一种神兽叫做夔牛。不过关于夔的说法很多，另外一些古籍中则说夔是蛇状怪物。它的形态近似蛇，多为一角、一足、口张开、尾上卷。你们看这玉璧上的纹路，虽然整个夔龙的身体不完整，但是也能看个大概。”
我没怎么理解他的意思，但是老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从容的点头。
“嗯……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应付道，等着老金的下文。
“这块玉璧虽然我没见过，并且这天下大部分人应该都没见过。但是玩古董的人，大概都听过它的名字：清白玉镂雕夔龙壁！”
“听你这意思，这玉璧来头不小？”
老金瞥了一眼大牙：“我听你们说，你们还找到了另外一块玉璧？”
“没错。”我点点头：“不过那块玉璧已经不在我们手上了。”
我想起之前做的梦，便说道：“那玉璧和这一块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纹路有些区别，不过我听人说，那可能是螭龙纹。”
大牙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说你梦里面的事情怎么也好意思给别人讲。
谁知老金眼睛一亮：“螭龙纹？”
“怎么，有线索？”
老金点点头：“我其实也是听别人说的，这玉璧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听你刚才的话，我想传说或许也有几分真实。”
我和大牙不敢打断他，等着他继续讲。
“清白系的玉器其实不止一件，而是一套！”老金不紧不慢的说着：“有人说一共有五件，也有人说一共有八件，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而每一件玉器上的纹画，则对应了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各种龙！比如这一块夔龙，方老弟刚才讲到的螭龙，还有虬龙，应龙，鼍龙……”
“这些玉璧传说是女娲娘娘从天上带下来，也有人说是玉皇大帝恩赐商王商汤，不过这都是神话故事，这些玉璧具体从哪里来，据说有人能说出个一二，但我确实没这个能耐。”
大牙表达了自己得想法：“这玉璧的质感很好，不可能追溯到那么远的年代，我估计就是时间就在汉代左右。”
我问老金：“为什么你一见到这东西就猜我们是去盗墓了，这东西没有在市面上流传过么？”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价值连城且居然先天灵气，传说清白系的玉器如果互相靠近就会有反应，反正行业里传的神乎其神，但始终没听说有人见过。不过这块玉璧上有很多的细节，让我觉得这是清白夔龙壁是八九不离十！”老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手中的器件：“至于为什么说你们盗墓，实在是这东西味道太新了，我做古董生意这几年，人见的不少，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那……你看这个能卖多少钱？”
大牙这话一出，给我和老金都听的瞪大了眼睛。
“你他娘的真是死性不改，老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让别人收？”
大牙一脸不服气：“怎么，刚才的意思不是说这东西很好么？好东西咱们卖个好价，有问题吗？”
“问题是没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大牙严肃的看着我：“老方同志，我俩之前吃了多少苦你不会忘了吧，咱们不就是为了钱么？这又没外人，你和我装什么清高？”m.χＩùmЬ.ＣǒＭ
老金出来打圆场：“这东西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没卖过，能卖多少钱真说不准……”
我们商量了半天，始终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处理玉璧。于是我们三人决定，先让老金去道上打听打听，回头到我们出租屋再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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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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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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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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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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