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肥老鼠像无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有几只不长眼的直接往我和大牙身上扑。幸好黑皮守在旁边,及时把这些老鼠统统赶走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目之所及处的老鼠已经跑的一干二净。
“这么灵?”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听我的总没错。”大牙抓紧时间收拾好背包:“咱们赶紧走!”
我和大牙一前一后,重新开始爬坡。
爬到一半,我问大牙:“等等,雷爷还没找到。”
大牙用树枝拨开面前的杂草丛:“这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行,咱们赶紧绕着山坡找一圈,速战速决。”
我和大牙商量了一下,从我们目前的位置开始,他往左我往右,两个人分头行动。
我打开手电筒,从旁边砍下一根树枝防身,虽然我手上有刀,但是这种时候长一点的武器让人更有安全感。
黑皮在原地转了两圈,最终决定还是跟着大牙去了。
整个坡面除了被烂树叶所覆盖的地方,裸露之处全都是湿滑的泥面。我估计这个地方应该是常年处于高湿度的环境下,落叶腐烂的很快,并且看不出有起火的痕迹。
我边走边喊,走着‘S’型路线,尽量扩大搜索范围。
走出差不多五分钟,我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山坡上的植被遮挡了我大部分视野。很多地方我只能用树枝去拨开查看,这样的效率明显太低了,五分钟的时间我脚下不停,结果连个鬼影都没看到,叫雷广陵的名字也没人回应我。琇書網
过了一会儿,大牙也开始喊起雷广陵的名字,我听他的声音,似乎已经走出相当远的距离。
我提高音量,问大牙有没有收获。
大牙说有收获他还喊个屁啊。
我不再搭理他,继续朝前走。
由于我走在斜坡上,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脚下,不知不觉,周围空气中泛起了白雾我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我一边走一边回忆和雷广陵掉下来时的情形。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快摔到坡底了才松的手,这雷广陵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还能去哪儿?
我想了半天,突然有一个想法,难道雷广陵是自己离开了?
但是这个念头立马被我否定了,一来雷广陵本身确实是中暑了,这种状况下他应该没理由离开我们独自行动。二来我们的物资都在我和大牙手上,雷广陵自己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他要离开,那么他应该只能选择原路返回。可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原路返回么?
我越想越矛盾,目光游离之间,我才注意到自己四周都是白蒙蒙的雾气。
我赶紧将手电筒四处扫了一遍,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被白雾包围。
我立马大喊:“大牙!”
没有回音,我又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听到大牙回应我。
我不甘心,又试着叫黑皮的名字,结果还有没有收到回应。
我有些着急,恰好这个时候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弱了。如果没有光,我在这里几乎是寸步难行。
我赶紧取下背包,拿出一组新的电池,换上之后手电的亮度终于又正常了。
我觉得有些纳闷,这手电筒里的电池是新买的,白天才装好。按道理来说不会只能用这么一会儿功夫才对。
我将换下来的旧电池放在灯光下查看,突然发现其中一节电池上居然有一道很深的划痕。
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感觉像是被很尖锐的东西给划坏了,整个电池的外表面破损严重,再深一点估计就要当场报废掉。
我当时是半坐在一块石板的边缘查看电池情况,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正当我准备收拾收拾继续前进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拍我的后背。
那种感觉很轻,接连拍了我的后背两下。
我当时寒毛都炸起来,屁股从石板上弹射而起。
我顺着坡往下跑了两步才敢回头,举着手电筒朝石板上一照。
居然是一个纸人!
我脑子嗡的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面前这块石板位于山坡中一个位置较缓的地方。整张石板的面积大到可以躺下一个人,不过我路过的时候用手电筒看了一下,觉得上面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水,所以只选择坐在它的边缘。
可这纸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十分确信自己刚才并没有看到纸人,这么大个东西,我怎么可能看漏?
这他妈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我战战兢兢的走上去,发现这纸人是面朝下趴在石板上。
我深吸一口气,用树枝将它翻了个面,这纸人浑身脏兮兮的,身上不少地方都有破洞,加上石板上有积水,但是整个纸人有些发瘪。
我的电筒光一直往上,在纸人的面部停了下来。
居然也画了眼睛。
我心里暗骂这是什么玩意儿?刚送走一个有眼睛的纸人,如今又给我送上门来一个?
我浑身紧绷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结果面前的纸人突然就动了起来,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后退中差点又失去重心往山坡下滚。
幸好我最后时候扶住了旁边的树干,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块石板上便传来吱吱吱的声音。
这声音熟悉又让人恶心,果不其然,几只肥老鼠从石板另外一侧露出身子,很快就将纸人围了起来。
它们不停地围着纸人转圈,嘴里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的直抓狂。
我身体本能的反应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
趁着这群老鼠开会,我赶紧从侧后方偷偷离开。
哪知我刚收回手电筒光,所有的肥老鼠的动作既然齐刷刷的停下来。
黑暗中无数绿豆般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
我心里大喊不妙,也管不得其他,甩开腿就跑了起来。
这群肥老鼠见我撤退的如此迅速,全部都从石板上跳下来追赶我。
我一路上跑的跌跌撞撞,有好几次都想把背包扔掉,但是转念一想,背包扔掉了我估计也难活,于是只能用咬牙硬撑。
我也不管什么方位不方位,只顾着一个劲儿的跑,如今四周都是白雾,只要能下脚的地方我都不嫌弃。
不知跑了多久,我体力渐渐到了底,一只肥老鼠看准时机爬上我的大腿,我慌乱间用手去拍打,结果这玩意儿死死的抓在我的裤子上,怎么也弄不掉。
我越跑越慢,眼看着就要被鼠群的后续部队给追上包围住,心想这下完犊子了,死的不明不白。
正当我想要放弃时,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伢子,往这边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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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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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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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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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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