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一个权利的象征,但他爹当时已经被“送去别院”,而他的状态也在日益下降,只能靠着自己的朋友来勉强解决这些事情。
“她当时还会给我看报告文书,但我太痛了,时间一久,我看家里的钱好像越来越多,她们做的也越来越熟练,我就……”
是啊,确实很熟练,每月准时公布一个新的纳税政策,还都盖有标准的县令印,这要是被发现,姚县令被押回京城砍头都死的不明不白的。
而此时,一旁的三公主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盯着姚顺,眼里的恨意无以复加。
他当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似的,明明早就意识到自己在做不好的事,但却不断地纵容,到了现在又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的人是谁?
每天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在屋里肆意砸东西的人又是谁?
他本性就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就算真的是她们伪造的姚县令去别院休养,托他代劳,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可有过问过他父亲一句?他可有一次想要去别院看望父亲?
只要有一次,哪怕有一次,他们的计划说不定就会败露。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的一类人,所以他才会将自己当成朋友,被利用了这么久也假装不知道罢了。
叶云瑶看着他们互相恨着对方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这里像是个情感调解节目似的,这两人分手了,所以才都希望对方赶紧去死。
“我就不问你太多问题了,反正你的下场肯定也跟你姐姐没什么区别,当然,你要是愿意公开一下薛明潭的计划,我就放你走怎么样?”叶云瑶真诚的说。
三公主果断的点了点头,看着叶云瑶伸手要来解她脸上的布条,然而下一秒又停在了原地。
“你是觉得我信了你信了我说的话?”她收回手,“你当然不会信我会放了你,我当然也知道你不会真的告诉我薛文耀的下落,你看,你一开始就骗我,我怎么敢放了你?”
三公主充满恨意的瞪着她,最终像是想通了似的,干脆闭上了眼睛。
她不会透露一点有关薛文耀的事情,因为这是她在宣国最后的退路了。
失血过多的姚顺实在想不出什么新东西了,干脆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恢复精力,清水县还有一堆烂摊子要解决,不管他的身体还能不能好,自己的罪还需要自己去偿还。
叶云瑶在屋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邱云泽回来,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搞得她很是紧张,不光将三公主藏回了屏风后面,还将姚顺藏在了床底下,等声音到了她们这间房门前时,她抓紧时间躲进了衣柜了。
大门先是被人敲响,见里面没有人回应,紧接着“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嗯?这里怎么没有人?”一道男声隔着衣柜门传来,叶云瑶屏息凝神,犹豫着要不要赶紧进空间。
要是她又又又被抓走了,谁知道薛文耀会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
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也要担心一下父母和邱云泽的心脏吧。
“怎么可能,我们收到的消息就是在这间房!”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让她的心进一步揪了起来。
坏了,这些人都知道这间房里有人,难道是那位三公主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传信?还是说小二或者那个小女孩就是通风报信的间谍?
这些问题可以以后在考虑,当务之急就是要夺过这些人的耳目。
她是没问题,但姚顺和三公主怎么办?
“屏风后面有个女人!”没一会,外面传来了第一个人的惊呼,听声音还被屏风后面的人吓了一跳。
“这不会就是郡主吧,天啊,快给郡主解绑。”
等等?郡主?救郡主?
叶云瑶猛地推开衣柜门,大声吼道:“等等!不要放了她!”
正在“救人”的两人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埋伏,他们抽出了刀,直指叶云瑶,满脸都是警惕。
“你是什么人!”
看着被他们护在身后的三公主,她欲哭无泪,连忙解释道:“我是叶云瑶,我才是郡主。”
她试图从身上翻出点证据,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郡主印还在空间里。
这下就真的尴尬了。
叶云瑶刚想多说两句,突然觉得这两人有点眼熟。
“等等,你们是不是牧军师府上的人?”她好像,跑去围观战士们训练的时候见过这连个,当时所有人都在休息,就这两人被罚的在一旁跑圈。
就算天冷,跑了几圈后还是会出汗,他们干脆就赤裸着上身在罚跑,叶云瑶当时和邱云泽正好路过,还因为她多看了两眼,被捂着眼睛走了好长一段路。
对面两人愣了一下,看了看被绑在凳子上因为布条而遮住了半张脸的女人,又看看从衣柜里冲出来的女人,一时间也分不清谁到底是郡主。
她身份高贵,就算住在一个府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见的。xǐυmь.℃òm
“要不等人来了再说吧。”
“可是万一后面的是郡主怎么办?我们就看着她被绑起来?”
两人在一边小声的低估,叶云瑶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说到:“你们是不是被牧军师罚跑过,是个冬天,大家都在休息,就你们在跑?”
“她好像是真的,可是我们老被罚,她不会是蒙的吧?”
“蒙的就蒙的呗,能知道我们被牧军师罚过的人肯定是郡主啊!”
“你怎么就能确定,万一我们身后这位也知道,只是现在不能说话怎么办?”
两人继续嘀嘀咕咕,气的叶云瑶攥紧了拳头。
等着吧,她回去就要给牧军师写信,给这两个不长记性的家伙再罚跑两次!
好在这场面虽然尴尬,但至少他们也没打算给三公主解绑。
那女人虽然想假扮郡主让那两个笨蛋帮忙解开束缚,但没想到这两人根本没听懂她的哼哼唧唧,光去分析衣柜里的那个是不是真货了。
过了好一会,街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叶云瑶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个笨蛋又不说又不让她走,她只能强行压下好奇心,闷在屋里静静地等待。
其实这一切,都要从邱云泽出门搬救兵说起。
一开始,他只是想找找有没有驿站,就算没有寄信的地方也要找到能买马的地方,到时候他好用最快的速度去搬救兵。
可是清水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像马这种之前的东西早就拿去抵债了。
问了不少人后,人家要么是不理他,要么给他的也全都是消极的回答。
寻找无果后,他刚准备回去,就看到一队十几个人在向这边前进,而领队的人他还认识。
荣明达——严将军手下的一员大将。
“荣副将军!”邱云泽赶紧将人拦在清水县的外围,要是有军队来了这里,被县令府上的那些人知道,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荣明达对邱云泽并没有什么印象,毕竟督查卫的人数众多,每年都在外地跑来跑去,大家相认都是靠手上的令牌。
“还真是督查卫大人,失敬失敬。”荣明达对着邱云泽行了一礼,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行礼。
“不必如此,将军的到来简直是解决了眼下的燃眉之急,请您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眼杂,万万不能让清水县的人知道有军队来了这里。”邱云泽引着他往外走,尽量远离有人烟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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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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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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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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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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