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说叶家媳妇可以帮人看菜,这家人就有些坐不住,这个季节的山上东西很多,听说傍晚进山的那些人家有的人挖野菜和捡果子加起来,搞了近十斤食物回来。
这些东西放到现在,省着点还能吃好多顿。
想到肯定有县城的人赶在前面,这一路上能吃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少,一家人不听劝,趁着大家都睡了,还是举着火把偷偷上了山。
本以为三人一起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手中的火把吸引来了山林里的夜行动物,几人都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就被追的上蹿下跳。
“他被野兽叼住了脚,所以摔了下来,我们正好和起夜的人撞上,就……”
自从叶云瑶被流民袭击过,村里的众人也长了个心眼,女人晚上尽量能不起就不起,男人要是想去就结伴而行。
也算是这家人命大,正好遇上三个起夜的男人,野兽见这里人多,便没有追击,才让受伤的儿子捡回一条小命。
“求求叶先生行行好,发发慈悲吧!”女人说完又哭了起来。
骨折、腿上被野兽咬伤,家里的药也没有破伤风或者狂犬疫苗,这位年轻人会不会死于这种情况都不知道。
叶志远往身后看了一眼,杨霖面色凝重的看着地上的青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先说好,救人可以,但大家身上也都没有多少药可以用,我只能做最简单的治疗,至于你儿子有没有这个命能挺过来,都要看他的造化。”杨霖面色凝重的说,虽然她清楚,这些人肯定听不进去。
夫妻俩跪地磕头,刚要谢她的大恩大德,就听到叶家媳妇继续说:“这救人也不是免费救,你们总是需要付出点代价。”
夫妻二人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能者多劳,有救人的本事为什么还药收取费用。
看他们这个表情,叶志远心中更是生气。
“药不用钱的吗?看病不需要花费精力的吗?大家晚上都睡得好好的,是你们非要上山闹成了这样,不是谁逼着你们上去了!”
夫妻两人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一咬牙说到:”要是我儿子治好了,一定让他给叶家当牛做马!“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先不说他儿子什么时候痊愈,就是好了叶家也不想收这种不听劝的人当长工。
“他们这也好意思,天啊,该不如直接将儿子送出去算了。”
“就是啊,直接认个干爹干娘,连粮食都不用掏了。”
“这算盘打的真好,这家人也忒不识趣了。”
周围人小声嘀咕,话语之中全是向着叶家人。
杨霖脸色也不好看,转身就要往车厢里面走,那两人见状,又赶紧拿出了些值钱物件。
手镯,项链,耳环,没有金银,上面却镶嵌了一些纯度很低的彩色石头。
这些东西本身并不值钱,没有金银,也不够通透,在富人眼中根本排不上号。
但手工艺人会用这些边角料,赚一些相对富裕的村里人的钱。
不管好不好看,也不管当时的市价值多少钱,放在现在,就是一文不值。
别说叶家人,就是围观人群都看不下去两人的作为。
这两人,到底是不是真心想救儿子的?
叶志远这下也没什么好说,转身救带着媳妇往马车里走。
这种人,真的不值得帮助也不值得同情。
“够了!”这是,人群中走出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身边站着同样年迈的丈夫,手中的拐杖直直的对着两人打了过去,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小把混着铜钱的碎银,往杨霖受伤塞去。
“叶家媳妇,这钱你拿着,有什么药有什么办法,都往我这孙儿身上来吧,至于能不能熬过去,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爹妈的孽啊!求求你救救人吧!”
杨霖一把将老妇人服了起来,她受不起如此大礼。
对这种不要脸的中年人她还狠得下心,对这种和自己母亲一样大的人,她很难拒绝对方的请求。
长叹了口气,她点点头,将钱收了起来。
要是她不收,从明天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跪在她家车前要东要西。
“将人放到车上来吧,我看看到底严不严重。”杨霖将鲁家三兄弟待的那节车厢收拾出一片空地,将受伤的年轻人放在中间,“人太多太乱,你们都出去,不要影响我。”
说着,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叶志远帮她打下手。
这大半夜的,火把的光线根本不够,两人用衣服将窗户和门挡上,从空间中拿出家里的充电台灯和手电筒,将车厢里照的亮堂堂的。
面前的青年伤的有些严重,身上除了大.大小小的擦伤,还有胳膊骨折以及脚踝被野兽咬伤。
两人用最新存储在浴缸中的水烧了些热水给他清理创口,幸好野兽下嘴并不狠厉,他腿骨并未被咬碎。
进行简单的冲洗与消毒后,两人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又将破旧的衣服撕成布条,裹在外面。
胳膊上的骨折其实相对好处理些,因为是摔伤导致,加上他年轻,只用将断口对其,用夹板固定上就好。
就算真的需要手术,这个时代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别到时候没死于受伤,反倒死于术后感染。
将消炎药等口服药给他吃下,这场治疗才正式结束。
等车厢门再次推开,门外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明天还要赶路,大家还是更注意自己的休息。
门外的老两口比那对夫妻还快的站了起来,连忙伸头去看孙子的情况。
“暂时稳定住他的情况了,他现在在发热,回去后你们用水多给他敷着额头,包着的胳膊和腿不要碰到水,疼也是正常的,不要去碰,也不要活动,至于能恢复成什么样,要看他自己的修养情况。”
老妇人点点头,这才将心放下一大半,家里有车,这段时间推着他前进就行。
“这,那他这样要多久啊?”这家的男人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腿上的伤要看情况,每天来我这里换药就行,至于胳膊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这么久?”夫妻俩惊叹出生,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少了一个劳动力,多出来一件“大件易碎品”,赶路过程又要艰苦不少。m.xiumb.com
杨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有人自作主张,今晚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两人低下头,又开始互相指责对方,最终被老妇人命令着将孙子带回去。
叶志远不放心这群人,别到时候伤着碰着还要怪自己媳妇,于是让鲁家三兄弟帮帮忙,给这个年轻人送回去。
这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幸好有马车,两人还能在里面躺着休息。
叶云瑶的伤已经不再出血,爸妈在里面睡觉,她一个人坐在前面,跟着鲁家三兄弟一起赶路。
前面的位置并不大,她双脚搭在马车边上,鲁正分出了点心思关注她,生怕因路途颠簸而给她颠下去。
“阿姐,要不你来我的车上!”隔着不远处,裴邵从窗户里探出了头,招着手想要叶云瑶和他坐一辆车。
她本想拒绝,但确实对这对爷孙有些好奇,反正自己是个小孩,就算在车上不经意看到些什么,对方也不会太过防备。
就让她去探探两人的底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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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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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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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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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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