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叶先生帮我们指了多少路啊,刚刚还能帮我们躲避了危险!”
“就是啊,这树又不是他弄倒的,凭什么怪他!”
“是啊是啊!要不是他,鲁正亲戚的村子不也完蛋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男人被抽了几棍子,身上本来就疼,见大家还这么说他,当下气不过,冲上来就想要和叶志远肉搏。
但鲁文和鲁明可不是好惹的,站在前面一人一拳将男人直接撂倒在地。
“你已经不是初犯,还多次骚扰他人,天天在队伍里为非作歹,今天我就要将你们一家逐出村子!你们不允许在跟着我们的队伍前进了!”
周围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男人的妻子突然站了出来。
“村长,我要跟他和离,这个人好吃懒做,还要偷家里的钱出去玩,我之前好几次发现她说去县城里办事,但是回来后身上都有脂粉香,肯定又去哪条花巷游玩了,这种男人,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指着男人骂,又和村长说这个女人有多好多勤劳,不应该被逐出村子。
这种小地方的婚姻关系指需要村长主持,并且有人见证就行,根本没有正式的文书,顶多就是村长的手写证明一封,要离婚也很简单,只要有村长和见证人,也能进行。
眼下,就有十几号人能当这个见证人。
“那从此刻起,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互不打扰!”村长见女人从怀中拿出那张手写的婚姻关系证明,就知道她已经想这么做很久了,只是碍于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的事,正好成为了和离的契机。
字迹已经变得浅淡,火焰将草纸瞬间燃烧殆尽,彻底剪断了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
“好了,你一个人该滚就滚,看在你曾经在这个村子住过,还是会给你点东西,然后你要去哪就去哪吧。”
说完他一伸手,刘成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包袱,塞进男人的手中,架着将他往外拖。
“不,我不要离开村子,叶先生是我错了,求求您帮我说句话吧!”
男人哀求着,随着越走越远,渐渐的开始咒骂起来。
架着他的很毫不客气,直接将他的衣服掀起来塞进嘴里。
这场闹剧最终以这种形式收场,叶志远心中有些复杂,却没有不忍。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品行低劣,整天不做事,但骂人和投机取巧倒是都有他一份。m.χIùmЬ.CǒM
从团队的角度来说,这人就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要知道,很多时候人们并不会出头去做某件事,但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后面的人都会纷纷效仿,并且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这个男人在还有食物的时候就公然偷盗,等粮食紧缺后,他就是第一批要抢劫别人的人。
早点赶走,不光对他,对这个群体都有好处。
“我看谁还在叶家闹事,你们的命都是他救下来的,再看到有人闹事,下场就和刚刚那个人一样!”
村长严厉的训斥到。
周围人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就是,我看还有谁在叶先生这里惹事!”
“不知道知恩图报,连小孩子都不如。”
“放心吧,我们都打心眼里信服叶先生。”
大家说的好听,但要是遇上和之前一样的情况,想必还是没有多少人会挺身而出的站在他旁边。
他没有回话,村长心中也没底,只好让刘成盯着点,以免还有不长眼的东西过去骚扰他。
处理完男人的事情,队伍又继续前进,今天肯定到不了县城,但周边肯定有不少小型村落,不管有没有人,总是能进去借宿一晚,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想着今晚有目的地,大家的抓紧时间想着附近的村庄赶去。
离县城越近,这边的村庄按理来说就越是繁华,等他们赶到时,却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人烟。
看来这些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去逃命了。
村中还有一两户人家还有人留守,他们的孩子在外征战,已经多年没有回家,最近听说燕尾关大破,说不定他们也已经不在,这些留守老人已经心存死志,干脆将家里的东西全部送给要离开的人,然后自己留下,和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共存亡。
几人赶到时,已经月上高头,一位老妇人出来接待了他们,并告诉他们这里的空房可以随意的住。
村长看向叶志远,将优先挑选权交给了他。
他毫不客气的上前,直接选中一处还算低调的房屋。
这间房屋的装饰并不算最好,但却是这村中视线最好的,要是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从窗户里直接看到,早发现早离开。
其他人见状,看了这屋子好一会,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这里,不过他们并不关心,等村长选完后,立马往看上去就很豪华的屋子里走去,还有人因为同时看上一间而吵闹起来。
鲁家的三兄弟还跟着叶志远,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跟随他。
叶云瑶累的不行,率先推门走进屋里,然而下一秒,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刃就架在了她的肩膀上。
“什么人!”对方见是小孩,并没有出手太重,看到她身后还有父母,好像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于是赶紧将剑收了起来。
叶云瑶刚一脱离危险,鲁文一步上前将她抱了回来,站在人群的最后方。
“诶哟,”院门外,老婆婆拄着拐着焦急的走了过来,见双方对立,马上解释道,“都怪我这老婆子,一天到晚的记性也不好,这里已经有人住了,我忘了说了。”
叶云瑶虽然被吓得够呛,但这件事确实是个乌龙,要硬算的话,还是自家人打扰了里面的男人。
“失礼了。”男人从昏暗的房间中走出来,众人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他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冷漠,眼眶微狭,但眼神坚定,面容清秀,这幅长相明明和书卷更配,而不是他腰间的利剑。
微微弯腰行礼,青色的长衫垂下,在月光下透着一丝光泽,腰间挂着一枚玉佩。
虽然能看出他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低调一些,但这身装扮和气质,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这些银钱就当做给这位姑娘压惊,还请不要拒绝。”说着他拿出了几块碎银。
没用玉佩的能辨别身份的东西,这种钱上总是没有特殊记号,叶志远欣然接受,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抱歉,我们也没看清这里有人居住,是我们打扰了。”嘴上这么说着,手上收钱的动作倒是干脆利索。
半夜三更,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还是一个人,一看就知道很有来头,对方既然不打算用身份压人,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这间房子住不了,他立马物色好下一间,带着身后的人赶紧离开,省的这人反应过来又要返回。
华服公子见几人选中了离这有一点距离的房子,目测那边的视野也不错,心中对这家人升起了一丝好奇。
拄着拐杖的老人家慢慢的进屋,将这群人的来历大致交代了一遍。
“谢谢,这是给你的报酬,今天也是麻烦你了。”
老妇人摇摇头,颤颤巍巍的向着外面走去,这些银钱要不要其实都无所谓,但这个忙一定要帮。
这样,她九泉之下的孩子也能安心离开。
夜风吹在老妇人脸上,带走了几滴眼泪,和她心中的那份思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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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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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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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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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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