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顾囡桉过得很轻松,同时又很痛苦。
这几天,温莳槐趁着顾囡桉有空,拽着给她灌输语文知识。琇書蛧
每次顾囡桉去温莳槐家的第一句话都是,
“囡桉,我昨天让你回去背的知识点你背没有。”
每次顾囡桉都摇摇头,这时温莳槐就会轻叹一声。
顾囡桉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安安都会跳上沙发,蹭她的手。
才两个月,安安就长大了不少,猫毛也变长了,摸起来毛绒绒的。
温莳槐给它买的猫窝有点大,睡6个这样大的安安都绰绰有余。
安安的猫窝在顾囡桉的卧室里。这样,温莳槐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安安坐在顾囡桉的旁边,两脚间有一个毛线球,它冲着顾囡桉“喵喵”地叫着,声音甜美,叫多了也不会让人觉得烦。
顾囡桉把毛线球拿起来,然后朝远处扔。
安安立马跳下沙发,轻快地朝毛线球追去,尾巴立得高高的。
温莳槐还在厨房里捣鼓。
顾囡桉每次来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到九点,温莳槐执意要盯着顾囡桉吃早饭,就算有时候顾囡桉已经吃了。
温莳槐端出两个盘子,一个上面装着卷饼,另一个是一盘水果。温莳槐又进了厨房,端出来一杯热的牛奶。
顾囡桉不得不怀疑,温莳槐这是把她给当成猪了?她感觉自己的胃口都吃大了。
每次这个时候,温莳槐都会坐在顾囡的面前盯着她吃,今天安安也坐在餐桌旁盯着她。
这气氛,顾囡桉觉得有些不自在。
“莳槐,安安吃了吗?”
“它吃了的。”
温莳槐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猫粮放进安安的猫碗里。
每次安安吃饭的时候,都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狼吞虎咽的,有时候还要加餐,怪不得现在圆溜溜的。
顾囡桉今天下午就要去工地那边,正好温莳槐一个星期没出门玩儿了,顾囡桉把她一起带上。
车上,顾囡桉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给温莳槐,
“里面应该有大量灰尘,别呛到了。”
温莳槐伸手接过,乖乖戴上。
温莳槐的脸很小,戴上口罩后就露出了明亮的杏眼,里面充满的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下车后,两人走进了施工地。
工地头儿看见有两个小女孩进来打扰他们施工,顿时觉得有点不爽,
“你们两个是来干嘛的,快出去,别打扰我们施工。”
语气粗声粗气的。
“你好,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顾囡桉。”
原本弯着腰搬材料的工地头儿瞬间站直身体,确实说了负责人要来,但也没说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啊,顾小姐,刚才抱歉啊。”
顾囡桉不太喜欢比自己年长的人叫自己“小姐”。
“没事儿,不用叫我顾小姐,叫我名字就行。”
工地头儿觉得直呼老板大名不太好,虽然对方比自己小。那干脆就不叫了,
“那需要我带您去看一下吗?”
“不用了,你忙吧。”
这是她自己的设计,她不需要别人讲解。
顾囡桉往里面走,在远处的空地上看到一批木材。
顾囡桉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木材,看上面的纹路。
突然,她感觉不对劲儿,这批木材好像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木材名叫白坚木,这种木材被称为“斧头的终结者。”物理强度惊人,它常被用于大型建筑项目或用作铁路枕木;其分类在破斧木属,是世界上最硬最重的木材之一。
而眼前的这批木头是椴木,它含有较多的紧密纤维和较少的水分,比大多数其他木材更容易折断。
虽然两种木材长得差不多,但靠外皮的触感能准备分别出来。
顾囡桉皱紧眉头,
“这批木材是谁在审核?”
工地头儿看顾囡桉脸色不太好,赶紧跑过去。
“怎……怎么了?”
顾囡桉指着地上的木材,
“这是用来修建游乐区的顶柱的?”
工地头儿点点头。
“那这批木材是谁在审核?”
工地头儿环顾了一圈,然后指向远处一个拿着白色单子的男人,
“他。”
顾囡桉朝那个人走过去,
“那边那堆木材是你审核的?”
那人点点头,顾囡桉尽量抑制住怒火,
“那明明是椴木,椴木和白坚木连我这种业余的都区别得出来,你是专业的你不可能区别不出来吧。”
那个人蠕动嘴唇想要为自己辩解,顾囡桉直接打断,
“行了,你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
不管那个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其他事情可以有犯错的余地,但如果她今天没用发现,用了椴木,可能会闹出人命,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人还很不服气,理直气壮的,
“你凭什么开除我,你就只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而已,你没有资格开除我。”
顾囡桉笑了笑,
“行啊,你去找董事长试试,看看他留不留你。”
那个人死死咬住牙齿,肩膀在颤抖。
确实,周墨成根本不会留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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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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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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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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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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