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对这些事,刚开始还给点实用性意见。
后来,发现岑妙比起实用更喜欢好看的,就学聪明了,只给肯定回答。
岑妙拿起一套餐具问:“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程佑点头:“挺好的,跟餐桌很搭。”
岑妙笑着说:“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他从她手里接过,放到了购物车里:“我们两个人住,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岑妙搂着他腰,受用地给他肯定:“那就给你今天的表现+1分吧。”
程佑用额头蹭了蹭她脑袋,轻笑道:“这可比考试难多了,一分一分加。”
两人继续逛,一边聊一边看货架上的东西。
“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成绩一直都特别好?”岑妙好整以暇看着他:“学习好,又长得帅,还这么拽,追你的肯定不少吧?”
程佑叹息:“没有,也就你看我哪都好。”
“我才不信。”他这么说,简直就是在怀疑她的眼光。
“你呢?”他反问。
“当然有啊。”岑妙一点没藏着掖着,老实说:“初高中还挺多的,大学以后反而少了。”
他斜着低头看她,“哦”了一声,没接着问。
他们拖了四个购物车,导致后座和后备箱塞的满满的。
回到家,天还没黑。
铺好床单,把购物袋里买的那些零零碎碎东西拿出来摆放,就已经把岑妙累傻了。
收拾好,她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认真地看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挺阔的后背,以及从容淡定干活的身影。
没忍住,岑妙拍下这一幕,挨个发给了她的好闺蜜们,连白灵都没放过。
她给白灵发:“看你们程哥惨不惨?”
白灵回的很快:“他惨什么?!他美死了!!!”
岑妙又给郁夏发:“你猜我在哪?”
郁夏也很快回复:“再他妈秀恩爱,就漂流瓶联系吧。”
岑妙梅开三度,又给裴行舟发了过去。
不过,裴行舟没回她。
五分钟后,岑妙试图在“缺汉小分队”群里继续缺德一下。
结果发现,她已经被裴行舟无情地拉出了群聊。
程佑做完饭收尾收拾厨房的时候,岑妙从沙发上起来去帮忙了。
她眉眼弯弯盯着手机在笑,手指还灵活地在屏幕上打字,一直走进厨房,才把手机放在流水台上。
“在跟谁聊天?”
哪怕手机放在面前,屏幕是聊天界面,程佑也没有去看她手机。
岑妙一边把调料瓶放回原位,一边跟他说了刚才的事。
程佑也笑了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请大家来家里吃顿饭。”
“好啊。”岑妙应下。
吃完饭,天已经不早了。
两人靠在沙发里看了会儿电视,程佑搂着她只是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摸摸。
岑妙想到下午,他不想出去只想跟她耳鬓厮磨的亲密,便以为他吃完饭一定会拉着自己立刻做点什么。
结果,等了半天,他也没什么反应。
岑妙的心思都被勾走了,哪还有心情看电视。
心里想着,他怎么不碰了?
从他怀里抬头,程佑接着她的目光,平静地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总不能问他还做吗?
岑妙摇了摇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她提醒他:“我晚上不能留下来,要回家的。”
“嗯。”他应道。
他还是无动于衷,一只手放在脑后枕着,一只手揽着她肩膀。
一个嘻嘻哈哈没什么意思的娱乐综艺,他反倒看得很专注认真。
不过,很难得看到他这么放松。
“困了?”程佑看她一直没说话。
“没有。”她仰脖,才发现程佑已经低头下来了,耳廓都是他的气息。
拂上来的气息和舌尖舔舐的感觉不同。
酥麻感遍布全身,岑妙闭着眼睛被他亲着。
程佑这个人以前还是挺禁欲的,欲望上来的时候,也会拉着她折腾大半宿才睡,但折腾完以后,她还是觉得不踏实,因为从他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沉重、低迷。
心事重重,她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像现在这样,他整个人松弛的好像什么都不太想了。
岑妙被他亲的喘不过气,身上的束缚一件件脱离。
他腿大剌剌地敞着,岑妙被他抱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无意间,他碰掉了她的发夹,纯黑色卷曲长发,扑簌簌散在整个光滑白皙的后背上。
程佑手指从她脖颈穿过去,穿过发丝,抚着她后背。
他吃完饭嫌热,便换了条舒适的短裤,短裤有些薄。
岑妙在深吻中,手软软地从他胸口滑下去,他干脆按着她手不让她离开了。
男人的声音粗粝性感,在她耳边问:“戴不戴?”
她摇头说不用。
程佑深邃的目光,盯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岑妙看他盯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失神。
茫然,迷茫,像失去什么一样,眼睛空着,湿漉漉的好似受了委屈。
程佑喉结微动,将她抱起来。
换了位置,岑妙坐在沙发上,干燥的皮质沙发有些微微发凉。
程佑握住了她的脚踝......
岑妙轻呼一口气,抬头看到正对面墙上钟表的时间,想着最多一个小时就回家。
不能太过分.....
不能太过分......
不能太过分......
她用仅存的理智,一遍遍提醒自己。
沙发渐渐受了潮热,黏在身上。
等岑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全然忘了时间。
程佑租的这个房子,看夜景倒是不错的,因为前面的几幢楼都比后边的几幢楼总楼层低一些。
餐桌正对着窗外,堵得水泄不通的小轿车形成了一条条红河,美的很壮观。
他们在自己住的房子里,不紧不慢的进入了夜生活。
这种感觉还蛮奇妙的。
她脚底发软,全靠他托着。
程佑陷在情欲里,声音低沉的不像话,突然问:“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岑妙听到他说话,没回头,反问:“你呢?”
她声音不知不觉变得软媚,程佑便在她腰上重重捏了捏。
他俩好像,很喜欢玩这种反问的小把戏。
“我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程佑说着,语气严肃。
岑妙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这个问题,身体就颤抖的忍不住抽泣起来。
像哭,但程佑知道不是。
他抱着她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房间。
房间正对着对面楼,岑妙紧张,于是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好。
不开灯,做什么全凭感觉。
程佑是个说话很收着的人,不太会说,想什么都在行动上,所以听话听音就觉得他这人还挺正经的,但其实......
他性格强势,喜欢别人对他服软。m.χIùmЬ.CǒM
哪怕是岑妙也一样,会在行动上让她哭着服软。
世界天旋地转,窗外夜色越来越浓,但对他们来说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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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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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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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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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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