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不知道,四弟有还有这样的本事。”
当魏扬在外为难时,穆子湛已经准备趁其不备套个麻袋,迅速生擒了他。
将他关在哪里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说。
没想到思绪刚刚心起,就见穆子然捏了鼻子发出了一声做作到不能再做作的女声。
如果说车外的人是惊讶,那么穆子湛的心情就是惊恐了。
翩翩年少捏着鼻子,开始自导自演,唱起了双簧。
男声女声,无缝对接。
尤其是在说道女声的时候,整个身体迎合着语气一扭一扭的,真是极端的辣眼睛。
“嘿嘿,弟弟也是急中生智。”
“都是不得已,四哥你别这么看我。”被穆子湛像看弱智一般的盯着,他心中有些黯然羞涩。
马车内又是“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使了个猛力,把一物狠狠地扔到了车窗边。
车外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愣是把已经点算清楚的草药,又是数上了一遍。
“你这混小子,自己疯也就算了。”穆子湛咬着牙,手指着靠在车窗边揉着肩膀的人怒道,“为什么要把本王一同推倒在地!”
想到这个混球,把自己压在身下蹦跶,穆子湛满脸凶狠,火气压也压不住。
若不是外面魏扬还在咄咄逼人,穆子湛当场就像把他给扔出去宰了。
“呵呵,入戏太深了嘛……”
穆子然还想好好解释,说话声音却越说越小,直到最后听也听不见。
“先滚回去熬药!”
得了令的穆子然,慌忙不迭地滚出车外,麻溜地带上板车回岭南城了。
月影趁着他出来的档口,微微抬眼,向里面探望一下。
只有王爷端坐在那里,赤金的面具散发着阴冷的光。
那女人呢,消失不见了?
咱们也没看到,咱们也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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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穆子泳的马车依旧不疾不徐地行驶着,丝毫没有即将落入圈套的觉悟。
宁元白也是会说,天南地北的吹,听得他心里直痒痒。
别看人家是小城小镇的出生,气质和谈吐都不凡。
经过几日的了解,穆子湛惊喜地知道了宁元白对医术还深有研究。
心底更是不愿意放人了,正想着怎么开口让他和自己回京,到太子府上做个幕僚。
“大官,哥哥,你们在里面吗?”
和宁元白聊得正欢的穆子泳浑身抖了三抖,他现在听到这个傻乎乎的声音就害怕。
果然,那个丑女也不等回答,粗鲁地一撩车帘贸贸然地闯了进来。
并且插入两人中间,贴着穆子泳就坐了下了。
霍言心摸了摸鼻子,露出黄牙憨憨地笑道:“大官,你车里真暖和。”
这一摸鼻子的动作,吓得穆子泳不清,连忙挪动身子离了好几个位子的距离。
亏得马车宽大,要不真是逃也逃不掉。
“哥哥,我想家了。”
宁元白一边道歉,一边安抚她,一时间,马车内倒也太平。
临近约定的地点,马车缓缓而停。
只听得对面有人问道:“请问你面坐的可是太子?”
穆子泳的亲随应了一声,在车内低声说道:“殿下,是魏安城的人。”
“东西都送来了吗?”
板车上满满当当装满了货物,用油布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外人回道:“总共五辆板车的龟苓草,按照之前说好的,都给太子殿下送来了,殿下可要过目?”
相熟的话语,可说话的人却换了。
此时与穆子泳对话之人,正是先前还在穆子湛马车上的月影。
在魏安城的人走后,他们一行人就改装成了送货人的样子。
用同样的板车,装上了同样大小的货物,至于里面的东西嘛……
“混账!你们当太子殿下是什么,还要亲自来点算么?”
马车内钻出一人,说着更为熟悉的话语。
月影看着那人粗布麻衣,应该不是太子身边的幕僚。
只是这张脸怎么越看越熟悉,竟然有些像是王爷身边的宁神医。
被宁元白这么一插手,穆子泳有些骑虎难下,自觉下去查看也是失了分寸。
便随意地吩咐了句,就急于启程。
“你看什么看,瞪我做什么!”
刚要让路的月影,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莫名。
“对就是你,都和你说了。太子收车劳顿,不见外人,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已经退到路边,把大路让出来的月影,双头一摊,疑惑地望着宁元白,怎么也弄不动他的意思。
又怕是宁元白别有用意,他只能极力地用颜色询问。
“大官,外面好吵!”
霍言心的傻呵呵的笑声传出,嚷嚷道:“都吵着我和你说悄悄话了。”
听到你的声音就烦,怎么还会和你说什么悄悄话。
穆子泳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别嚷嚷。”
“你凶我!”霍言心听罢叫得更凶了,“先前还求人家和你坐,现在就只顾自己开心,不理人了……”
“你闭嘴!”穆子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不知道她的话会引来歧义的嘛。
同样沉闷的男声,同样尖锐做作的女声,车外的月影有些凌乱了。
一样的情形,一天内还能遇到两回,莫不是招惹到了这地块上的脏东西了。
“人都是你了,凶我我也不离开……”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走开,不要过来啊!”
月黑风高,马车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伴随着穆子泳撕心裂肺的拒绝咆哮之声。
玩得那么大吗?向来生死无惧的暗卫,打了个冷颤。
“太子殿下保重,草民们告退。”
管他宁元白有什么用意,先走为上。
还是当暗卫的好,以后咱再也不走明面了。
假冒魏安城的人走后,穆子泳就要下车亲自查看药材。
霍言心顿时哭闹无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扯着他的衣服,直问他要个说法。
“你说,你是不是说过的有什么委屈和你说。你会为我做主,会娶了我。”
这要怎么回答,也不是没和这个傻子解释过,但越解释越混乱。
若不是他惜才的份上,早就把这个丑女扔到荒山里面去自生自灭了。
穆子泳求助地望着宁元白,脸上都是愤恨的无奈。
“好了好了,妹妹乖啊。”宁元白拍了拍她的背,说道,“不如我们先回临安城,你要出嫁也总该和爹娘知会一声吧。”
湿漉漉的小脸点了点头,喜道:“对!让爹娘帮我准备嫁妆。”
宁元白装作无奈的模样,对穆子然说道:“叨扰殿下了,不如我们先回城里,到了城中自会有爹娘管教这傻丫头。”
巴不得这个丑货赶紧走人,穆子泳爽气地让人牵来一辆马车送四人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和宁元白嘱咐道:“宁先生足智多谋,又学识渊博,到了岭南城孤再来与先生详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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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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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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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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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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