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对的，如果我能混成老董这样的人，在吴县已经很不错了，这一辈子也值了。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光明。未来可期，更重要的是未来不能预测，我，现在约等于穷光蛋，但我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我们寒窗苦读十二年，能够坚持下来，也算是一场小小的胜利。
我和李振聊了聊未来，李振和我聊完，就去了叶雪莹的房间，给她送快乐去了。
年轻男女碰到一起，无非是像猫猫狗狗一样，找个房间交配。男人都有贤者模式，第一次很快就能结束，等到第二次的时候，男人就能持久一点。m.xiumb.com
我去了芸姐的房间，找几个椅子并排来休息。
她在旁边吐槽成络瑶装模作样，冒充老板娘。
昨天，我拉肚子，一晚上拉了四次，拉得腿都软了，走起路来，感觉轻飘飘的，没有力气。晚上八点半，我就在停车场上等下班。
芸姐的房间没有接到客人，她也在房间里等下班。
服务员不忙的时候也很无聊，她在二楼房间看到我在楼下，就叫我：“小舟，小舟。”
我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她说：“往上看，二楼。”
我看到了她，她让我去帮忙买两支雪糕。
说着话，她扔下来两块钱。
我接住钱，准备去给她买雪糕。
这时候，成络瑶骑着自行车到了门口，她问我去干什么，我说：“去给芸姐买雪糕。”
成络瑶很精明，就抬头看见了芸姐，她说：“先干活儿再买雪糕。”
芸姐说：“先买雪糕再干活。”
两个人就吵起来了。成络瑶要出去买东西，她说：“待会我就给大姨说。”
说完，她气呼呼地走了。
等她走了，我去给芸姐买来雪糕，给她送上去了。
芸姐给珠珠姐一块儿雪糕，她让我吃一口她的雪糕，我连连摆手，说道：“芸姐，谢谢，我今晚拉肚子。”
芸姐二话没说，就从包里掏出来一盒药，说是治疗拉肚子的，让我吃两片。我吃完，便在她房间躺了一会儿。
她和珠珠姐在讨论成络瑶的事情，说她小小年纪，又不是经理、领班，就开始管人了。
到了九点，我就下班了，凭借着意志力，骑自行车回到了家。回到家，衣服都湿透了。
一觉醒来，我感觉体力恢复了很多，就来上班了。刚才在点名的时候，老板娘批评了芸姐，并要求服务员以后先忙完，再放松。
不用说，这都是成络瑶告状的结果。
所以，我在房间里，听芸姐吐槽。
芸姐说：“都说女儿长得像爸爸，但成络瑶和六叔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就是，也不知道她是谁的种！”珠珠姐在旁边接话道。
她俩在吐槽，我躺在椅子上浮想联翩：所谓的规则都是管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晚上可以给十三姨买麻辣鸡架，但我们不能去买雪糕。
成络瑶也是育才中学的，只不过她是走关系上的学校，而不是考上的。
成络瑶长相一般，但是会打扮，五分相貌也就有八分漂亮了。
成络瑶是学理的，但我觉得她学理科实属扯淡，因为她的逻辑思维很差。
成络瑶爱吃垃圾食品，追韩国偶像剧。每过三四天，她就会去传菜区传菜，打着“减肥”的旗号。等她传累了，就回去继续追剧。一旦吃多了薯片，她就会在传菜区凑热闹传菜。
就像一个拙劣的戏子：想到一出是一出，不知道唱什么才好，丝毫不管别人怎么考虑。
有时候，她上菜上到一半累了，就会随便叫住一个传菜员，让他接着去上菜，自己就半途而退了。
成络瑶成绩并不好，不过她有一个人脉广泛的爸爸。六叔找关系，给她拿高价，读了一所三本学校。填报完高考志愿之后，六叔就带着她去三亚旅行去了。
旅行回来，六叔还请他们旅行团在万福吃了一顿饭，以显示自己豪迈的做派。
我在芸姐的房间里听她们闲聊成络瑶的事情，默不作声。
芸姐说：“小舟，你一定比她厉害，将来你考上了大学，可别忘了我和你珠姐！”
我说：“芸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忘你和珠姐。”
每个人都想让别人记住自己，我可以理解芸姐的这番场面话。
算到今天，芸姐也是50岁的人了，她是否还记得17年前的事情呢？
我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芸姐叫醒了我，说道：“小舟，该上班了。”
我马上坐起来，准备去楼下上菜。
客人们陆续到来，酒店又热闹起来了。
宏图阁有一桌客人，感觉有官员，也有商人。
老董下了班，一直往后走，准备回家，准备上楼回家。正巧他被从宏图阁的一个客人看到了，客人看到老董非常高兴，一把抓住老董的手寒暄个不停，不由老董拒绝，就把老董拉进了房间。我从门口看到房间里的客人都在鼓掌，欢迎老董的到来。
喝了几杯酒之后，老董就出来了，那个人双手合十，对老董不停摇摆：董主席，将来等您有时间了，一定要去我们厂视察工作，全厂职工都在盼望您的指导！”
人人都想当“正职”，但不是所有人都姓“郑”，下级在称呼副职领导的时候一般会去掉“副”字，除非有更高级别的领导在场。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董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我上菜回来，和李振聊起这个事，李振说：“刚才那个拉着老董喝酒的人是’四通’纺织厂的厂长胡飞翔，他也在政协挂着名呢，可以说，老董就是他的直属上级。”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人看到老董非常激动。”
“谁看到上级领导谁都激动，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段时间，万福承接的喜宴比较多。有一天，一户人家摆喜宴，主题是小孩的满月酒。喜宴的上菜就没那么讲究了，可以直接用手端菜，不必用托盘了。我端着两盆凉粉，走向前厅。结果在上菜的时候，我侧身在1号桌放下右手端的菜，却不留神左手中的那一盆凉粉撒了出来，浇到了旁边女生的大腿上。
那个女生比成络瑶好看多了，她穿着短裤，大白腿上都是麻汁。
我当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道歉，又去吧台给她拿了一叠餐巾纸擦腿上的汤汁。我心想：如果我端的是一盆热汤，那就会烫伤她，我也脱离不了干系。瞧她的模样是个学生，当时我也刮了胡子，看起来比较秀气，她看来我一眼，并没有发火，因此，我心存感激。
回到传菜区，我也不贪功冒进表现自己了，不管六叔怎么说，我就端一个菜，要么就用托盘端两个菜。当然，这件事不能让六叔知道，否则他就会训斥我，嫌我毛手毛脚的。
等忙完，我给李振说了这件事，李振说：“幸好人家小姑娘很清纯，如果她是黑社会背景，你少不了一顿打。”
李振说的很对，我怕自己出错误，我更怕在黑社会身上出错误。
万福也有两个“黑社会”很出名，一个叫赵青龙，一个叫魏振海。
魏振海喜欢去乾坤宾馆吃饭，赵青龙喜欢到万福海鲜城吃饭。
也对，俩人都号称自己是吴县的老大，两个老大怎么能同时出现在同一家饭店呢？
8月5号的时候，赵青龙在万福设宴，为了庆祝儿子的满月。
小孩的满月酒也是喜宴的一种，万福承接喜宴都是通过预约，否则没办法开展宴会。
李振4号的时候就告诉我他堂哥明天要来吃饭。
他堂哥是混黑社会的，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跟着赵青龙，后来成了赵青龙的首席大弟子。
我并不清楚吴县的黑社会成员，李振告诉我：“这些老大不叫老大，叫师父，黑社会老大们流行收徒弟，他们都是师徒相称，而不是像电影里面大哥、小弟的乱喊。”
原来如此，黑社会还有这一套规定。
5号的时候，赵青龙带着岳父和徒弟们来万福吃饭了。不过，黑社会也不是人均一辆车。为了面子，赵青龙雇了两辆城际大巴车，一辆装徒弟们，一辆坐亲属们，当然，有车的徒弟就开车来。李振的堂哥是首席弟子，跟着师父闯荡吴县江湖多年，也混上了车。李振告诉我他堂哥开的车是mini宝马。
那是在2008年，我的出行工具要么是两条腿，要么是自行车，我觉得mini宝马很漂亮。十年后，我赚了一点儿钱，就送给老同学程爽一辆墨绿色的mini宝马。
话说回来，当年在万福做兼职的时候，我还没有这样的幻想，只是觉得mini宝马很好看，如果自己有一辆mini宝马就好了。
李振的堂哥是有身份的黑社会，和一些老资格弟子都坐在201房间，其余的黑社会喽啰们都坐在楼下大厅里。赵青龙就陪同自己的岳父和岳父的弟弟坐在205。205是个大房间，但里面就坐了他们三个人。
李振不去201，怕给堂哥丢脸。如果他端到了201的菜，都是让我去上。
我上完201的菜，就给205上了菜。
上菜的时候，我看了看赵青龙，他一脸横肉，胳膊上都是纹身，脖子里戴着白金项链，给人一种流氓老大的气质。
白金项链从2006年到2012年在吴县很流行，黑社会、大老板还有一些村干部都喜欢戴白金项链。白金没有黄金招摇，也没有黄金链子那么俗气，同时能显示自己财大气粗的身份。
他岳父穿了一件粉色的Polo衫，看起来比赵青龙还年轻些，胖胖的，他岳父很和善，就对我说：“小伙子，我想吃点儿蒜，麻烦你给我送一些来。”
我忙说：“请您稍等。”
赵青龙：“也别稍等了，现在你去拿蒜，我就在门口等着你。”
“青龙，不用急，人家还要忙。”他岳父说。
“再忙，也没你您老人家吃蒜忙。”赵青龙说道。
赵青龙当然要给他岳父表演一下什么叫“贤婿”，我当然很害怕了，连忙答应着，出了门，赵青龙说到做到，就在门口站着等我。他身材高大，体格魁梧，我看到他就感觉害怕。
我忙下楼去吧台下单，说205加一盘蒜。
然后我去厨房抓了一把蒜，用个小碟子装上，就专门给205端上去了。
赵青龙还在门口站着，我把托盘端起来，说道：“先生，您要的蒜来了。”
赵青龙“嗯”了一声，他便从托盘上接过蒜，打开门，走进了房间。
等他进入房间，我可算送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发火，否则的话，我估计会被打一顿。
下面的徒弟们吃饭就没有房间里那么文明了，大声喧哗，吵闹，讲荤段子。
也是，混社会的人能有多少素质呢？
赵青龙今天的喜宴主要是请客吃饭的，所以，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他们走了，我带着李振先到了205吃东西。
他们三个人能吃多少东西呢？大部分菜都是纹丝不动的。
我卷起一片烤鸭，吃得津津有味。
李振低声说：“赵青龙的老婆非常漂亮，才24岁。”
我说：“这么年轻？”
“嗯，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呢？我们喜欢，黑社会也喜欢。赵青龙比他岳父还大两岁。”
“怪不得我上菜的时候觉得赵青龙老一些，他岳父年轻些，原来就是如此。”
李振点点头说：“赵青龙和他原配离婚了，之后就是和ktv的小姐搞来搞去，后来听说有个美女姓范，叫范盈盈，长相出众，赵青龙就托人给他说亲。其实，他岳父也是混社会的，他觉得赵青龙有实力，也有前途，能在黑道上吃得开，就让女儿嫁给了赵青龙。范盈盈也不是省油的灯，高中就和人睡过了，背上都是纹身。”
听李振聊完，我心想：赵青龙和范盈盈原来就是一路人啊！我还以为他威逼利诱良家少女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黑社会靠什么谋生呢？
他们是黑社会，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凭借自己手中的关系，开KTV，开酒吧，开小赌场，用黑手段承包工程，做生意谋生。
黑社会早就打通了相关单位的关节了，他们只要保证这些店正常运营，自己就能赚钱，所以黑社会吃都成了生意人。
正如奉系军阀张作霖所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后来，李振的堂哥慢慢脱离了师父，自己拉起一支小队伍，给南方一个老板当保镖去了。
说来也巧，那个南方老板是贵州人，他在吴县寻找商机的时候偶遇到了李振的堂哥。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贵州老板身材矮小，在吴县住了几天，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被两三个流氓欺负。那两三的小流氓从乡下刚来到县城里，不懂规矩，不知道这是李振的堂哥负责的地盘，他们找茬儿，就是不给李振堂哥面子，李振的堂哥就出面训斥了那两三个人。
贵州老板很感激这个有纹身的光头，于是他就和李振的堂哥聊起天来，彼此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贵州老板就邀请李振的堂哥给自己当“私人助理”，年薪是15万，年底还有分红。李振的堂哥当然很乐意做贵州老板的“私人助理”，跟着他干，不仅有工资和分红，就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也好听。他就拉了几个人，一起跟着贵州老板去烟台了。
贵州老板涉足的行业很广泛，从房地产起步，慢慢到了酒店、娱乐城等行业，当然，李振的堂哥一直在背后支持他。李振的堂哥专门负责找“老赖”要账，有一些合作者看到贵州老板身材矮小，阳奉阴违，故意欠钱不还，这些人就叫“老赖”。这个时候，李振的堂哥就会带着小弟去要账，要么直接把人绑到一个废弃的工地，要么把人绑到一个偏远的地区，总归要好好招待恶意不还钱的人，对他们不打也不骂，但就不让你吃饭，直到你把欠款付清为止。
通过这种办法，贵州老板拿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欠款，顺便也收拾了“老赖们”。
黑社会做事情总是简单粗暴，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那些人也是可恨，欺软怕硬，看到贵州老板身材矮小，就故意不给钱，但没想到他身后养着几个亡命之徒。
李振的堂哥挑过别人的手筋脚筋，那是他20岁的时候，赵青龙提示他做些惊人的事情，李振的堂哥就做了那件事，收拾了一个赵青龙不喜欢的人，从此李振的堂哥就是黑道中人了，因为他心狠手辣，同道中人也不敢小觑他，当然，他也在公安局挂了名。
混黑社会的人，哪有不在公安局挂名的？如果你不挂名，圈子里也不认可你。
还有一回，赵青龙的小弟在万福吃饭，有男有女，男的看起来恐怖，女人看起来妖艳。他们的菜刚上齐，有个人接到了电话，说是在汽车站附近，赵老大和魏老大打起来了，让他们火速去支援。小弟们一听，这还了得？师父都和人打起来了，自己当然要到场，他们就迅速离开房间，准备去参加战斗。
服务员多了一个心眼，让其中一个人结了账单，并询问他们是否还回来吃饭？如果不回来吃饭，就撤台了。
黑社会不在乎一顿饭的钱，这一群小喽啰里面有个人是富二代，叫做刘浩宇，他觉得赵青龙很拉风，就跟着他一起混社会，他马上把账单结了，并告诉服务员“不回来了，撤台就行。”
他们走了，留下了满满的一桌菜，服务员和传菜员都来享受美食了。
第二天，我们才知道他们的光荣事迹。
赵老大和魏老大火拼了10分钟，忽然觉得还是和解比较好。
他们二人当场握手言和，并说：“这是误会。”
但是，双方人员都集合起来了，不能轻易散伙，二人一商量，决定打围观的路人们。
两位老大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打架是因为误会，你们旁边的人在旁边看热闹，就像看耍猴一样，两位老大马上通知徒弟们开始调转方向揍人，揍围观的群众。
结果，很多人都被打了，只要是看热闹的人几乎都被揍了。
汽车站附近顿时大乱，等打完人，这些黑社会一哄而散，反倒是围观群众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不知所措。
李振说：“活该，谁让他们看热闹呢？这些围观的人最可恨，被打死都活该！”
我同意李振的看法，我最讨厌看热闹的人，这些人极度无耻，就该往死里打。
社会上看热闹的人很多，比如说看别人跳楼的、甚至让别人跳下来的人，比如说在看别人坐跳楼机盼望出事的人，这些人，就是大粪制造机，该被活活打死！
李振又说道：“围观群众就该被揍，所以，我从不看热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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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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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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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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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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