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风云四圣传>第11章 关中瘟疫动京都
  会试结束,京城恢复短暂的平静,但很快,城西出现了大批流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二月二十七,朝会上,这件事被提起来。姚咸问道:“从西面来了一堆流民,出了什么事,可有人清楚?”

  山西巡抚孙恭站出来:“在外进京述职前,就有少量流民从陕西境内到达山西,我认为得问陕西巡抚。”

  “陕西巡抚何在?”没人应声,姚咸脸色深沉,“看样子真的是陕西出了问题,连巡抚都不敢来述职了。孙恭,如此大事为何不先说。”

  孙恭赶忙跪了下来:“臣也不知道这么严重啊。临行前我让山西各府提供钱粮,遣送流民回乡。没想到他们居然到了京城门外。”

  “到底是为了什么?”姚咸环顾朝堂,一些人吓得低下了头。六部尚书则看向刘承恩。刘承恩担任史官之位,也是监察御史,虽说官位不算顶尖,但文府的威望和功劳放在那里,以侯爵身份参加朝会,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刘承恩也注意到周围的目光,站出来说:“皇上,我派下人前去施粥,已经知晓原因,陕西又出现了瘟疫,并没有出现指责陕西巡抚的言辞。”

  姚咸看向其他人,称赞道:“还是文安侯靠谱,你们呢?怎么对流民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要等朝廷下命令吗?”说完看向孙恭:“你确定手下的官员真的将流民遣返了吗?贪污是大罪,贪污赈灾的钱罪加一等。你们都当官这么多年了,难道不记得当初你们中举时发生了什么吗?”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回京述职的,职位都比较高,年纪也比较大,太祖太宗只统治了二十四年,因此三朝老臣也很多。而大部分都是大虞第一次恩科中举的人才。那时,封柱已经死了,赵广亲自领军,作为武君和兵君,还有一个医圣在后辅助,而姚昭手下巫圣不出力,文君武君统率大军,双方打得极为胶着。但姚昭目光远大,将赵广一步步紧逼,赵广最终缩进陕西。借着地理优势,打得更艰难了。几次无功而返后,姚昭甚至派遣使臣,只要赵广承认大虞的正统地位,可以将赵广封王,统领陕西,可惜被拒绝了。当时姚昭手下的人才因多次大战凋零,在统治地域开了恩科。可恩科还没有结束,陕西大疫的消息传来,赵广因此遭到重创。姚昭趁机攻打赵广,赵广不敌,但居然逃出了陕西,最后在淮河被追上,一代英雄落幕。总之,大虞的统一建立在一次大疫上,姚昭曾因此不安,想请巫圣测算是否有违天道,巫圣没有测算,只是说:“群雄逐鹿,不问过程,只问结果。这只说明赵广气数已尽。如果你有愧疚之心,那就对难民好一些吧。”随后,安抚难民就成了大虞最重要的事,甚至有时收税都会因此停止。众人也回想起往事,知道此事非常重要。

  姚咸开口道:“户部准备钱粮和药材,负责安抚流民和陕西赈灾,山西巡抚先行离京,阻止陕西瘟疫流出。派遣半数太医前往治疗瘟疫,半数人救治流民。现在还差一位朝廷特使,最近快要举行殿试,大人们不能离京,诸位有什么推荐?”

  刘承恩站出来说:“我推荐我儿子刘伯延。”

  立马有人反驳:“你是为儿子铺路吗?谁不知道他是一个放荡公子,如何能当此大任?”

  刘承恩摇摇头:“你们被他的表面迷惑了,我作为他的父亲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能力。如果失败,臣愿意领罚。”

  姚咸也知道刘伯延的才华,暗中也召见了他几回,想让他为朝廷效力,被拒绝了。姚咸知道他是圣人,并没有生气,渐渐和他成了朋友,只是没人知道而已。姚咸本意也是如此,想借此让刘伯延和朝廷牵上线,干得好顺势加个官很正常吧,于是顺水推舟道:“就这样吧。刘伯延作为瘟疫特使,巡视陕西,赐五品官身、皇帝印信,做好准备,明日出发。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随后,朝会讨论了殿试、地方情况,没有什么大事。

  当日下午,圣旨来到了文府,但刘伯延不在,刘承恩无奈道:“很抱歉,我也管不住他。你们还是到浮云楼让他接旨吧。”

  有那么多流民,陕西瘟疫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期待朝廷动作,有人希望医圣出世,有人担心这是当初的报复。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远离城西。而魏秦风察觉到异常,得知情况后,带着药材和银针自愿去救治灾民,赵荣对此大力支持。

  而浮云楼,刘伯延宴请宋子兴,可惜顾同已经离京了。刘伯延说道:“这次瘟疫,是旧事的重演,但承受的对象已经改变。赵广元气大伤,大虞拥有天下,自然能挺过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无辜逝世。当初医圣在赵广部下,消除瘟疫后就离开了,也许是发现除了战争还有更无情的东西吧。”

  宋子兴接口道:“此时快要殿试,又是众多外官进京述职的时候,人手紧张,你觉得会派谁前去负责此事?”

  刘伯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很有可能是一些在关键部位做出巨大贡献的小官,这可是一次平步青云的大机会。”

  宋子兴笑道:“可惜你根本不在乎。”

  两人正准备碰杯,一群人突然打开了门。刘伯延刚打算质问,为首的人戴的紫色印绶让他安静下来。那人打开圣旨:“听旨:擢刘伯延为朝廷特使,负责陕西瘟疫事宜,赐五品官身、皇帝印信,明日出发,不得有误。”

  刘伯延跪下接旨:“臣领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钦差大使离开后,刘伯延站起身,宋子兴开玩笑道:“刚才猜特使选择这么自信,没想到最后落到了自己头上。”

  刘伯延无奈道:“我也不想被绑到朝廷身上,可圣命难违,只能走上一遭了。我要去准备了,可惜不能看到你中状元的那一幕。”

  两人笑了,互锤一下胸脯,干了一杯,各奔他方。

  刘伯延知道肯定会派遣太医,但太医只是富有医书,大多只是医才,只有少数医君,平时治的大多是富贵病,对付瘟疫可能不行。刘伯延暗想:“只能看能不能劝说魏小姐前去了,他父亲可是有救治瘟疫的经验。”

  待他来到城西的荣升药铺,只见到一个紧闭的门。他询问周边的人家,都对荣升药铺赞不绝口。一位大娘告诉他:“荣升药铺的掌柜赵荣是个朴实的人,生意不好时也十分照顾我们。现在又来了一个女医生,听说是什么医君,开的药十分有效,价格还便宜,我们都有了大福了。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城外救治灾民吧,如果你要找他们,可以晚上再来。”刘伯延笑了,他知道事情很可能成功,而大娘离开后,嘀咕道:“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世间谁配得上她呢?”

  刘伯延并没有等,而是直接来到城外流民的安置处,还没找到魏秦风,反倒与户部侍郎张益碰上头了。“刘伯延啊,你被任命为朝廷特使,负责陕西瘟疫事宜,怎么跑到我们户部的负责区域了?”

  刘伯延拱拱手:“张侍郎,我来是找人了,那人对平定瘟疫有大用。”

  张益也好奇了:“既然来找,肯定不是朝廷之人。民间也有很多义士,但谁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

  刘伯延自然不敢隐藏:“一位女医君。”

  “哦哦哦,”张益点点头,“这人我印象深刻,一位女子居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来了不到一天就救治了近百人。”

  张益将刘伯延带到流民救治的区域,说道:“很好找,我先走了。”刘伯延往里一看,太医清一色的青袍,其他医生有灰袍、白袍,一看就来自民间,而其中一位紫袍的女子最引人注目。而此时,她正跟另一位民间医生争论,赵荣在旁边不知所措。刘伯延走上前,才发现另一个医生是万药堂的钱得益。刘伯延上前劝说:“救人要紧,钱医君,给我一个面子,将这个病人交给他治了。”

  钱得益也认识刘伯延:“大公子,她的药方太险了,说不定会造成什么后患。”魏秦风听了他的话,也清楚了刘伯延的身份。

  刘伯延赶忙劝说,钱得益气呼呼地站起来:“我听说京城新来了一个女医君,现在看开的药方原来是这么随意的人。你先治吧,没成功不要求我。”他站起来但没离开,等待救治结果。

  魏秦风看到刘伯延,神色并没多大变化,摆摆手,赵荣就开始配药。他没有医术,只能做这样的小事,不过也大大提高了救治的效率。很快,病人喝下药,气色变化不大。钱得益赶忙问:“有没有怪异的感觉?”

  病人无力地摇摇头。魏秦风留下药,说:“每日一次,总共七天。你这是饿的。在这里多吃点,否则病情会加重。”钱得益不信邪,探了探脉,愧疚地拱拱手:“确实稳定了,刚才我太失态了。”

  魏秦风毫不在意:“我用药总是出其不意。药有君臣佐使,朝堂并不是全是忠臣,但只有控制得好,这又算什么问题呢?”

  钱得益听后下拜:“小姐,我少时游历天下,想穷尽医学的奥秘,四方拜师,终成医君。但站得越高,越觉得前途难越。小姐今日让我恍然大悟,请受我一拜,希望先生收我为徒。”

  魏秦风一时无措,拒绝道:“我是一个女子,还比你小,不如到时候我将你推荐给我的师兄吧。”

  刘伯延也想促成一段佳话,说道:“这有什么,闻道有先后,孔子问项橐,这很正常。卫铄曾经是王羲之的老师。你收下他还能传下一段佳话。”

  魏秦风点点头:“确实,不过我只是想不能推荐给师兄,师兄收的徒弟得是圣苗,而这位,达到医君巅峰就行了。”说完点头同意。钱得益也听到他们的谈话,更确定自己的决定,起身道:“师父,你姓魏是吧?”

  魏秦风点点头,拿出一本书:“这是我父亲的行医记录,你可以背,可以抄,一个月后还给我。”钱得益拜谢离开了。魏秦风也打算离开,刘伯延赶忙拦住:“魏小姐,我找你还有事呢。”

  魏秦风并没停下脚步:“什么事能比救治难民更重要的呢?”

  刘伯延点点头:“确实,比救治难民更重要的就是救治更多的难民。我被任命为朝廷特使,明日就要前往陕西负责瘟疫。知道你的医术高超,故来请你。”

  魏秦风笑了:“不用担心,待这边的难民处理差不多了,我就会出发,可不是受你的邀请。不过我想我的师兄会出现在那里,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刘伯延问道:“你师兄是医圣吗?”

  魏秦风点点头:“兴奋吗?不过相信我,你留不下他的。”

  刘伯延大笑,准备离开:“魏小姐,我们见了这么多次面了,我还只知道你的姓,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芳名啊。”琇書蛧

  魏秦风脸瞬间耷拉下来:“说什么呢,才见过两次而已。不过你真的想知道,可以问我的师兄,不过你要先找到他。”两人就此分离。

  而陆景行的说书铺,也讲到了那次瘟疫:“上回我们说道了姚昭天下开恩科,赵广关中生瘟疫。姚昭吸收天下的力量为己所用,而一场天灾让赵广的处境雪上加霜。争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瘟疫席卷了军队和民间,魏辛作为医圣,在面临众多的病人也显得力不从心,头发逐渐变得黑白相间。而赵广一直勒令魏辛首先负责军队的治疗。两人终于爆发了矛盾。魏辛说:‘这几年战争下来,我救治了众多伤员,何时才能停止了。当一个异姓王,还天下安定不好吗?’两人争吵了多次,终于在一天傍晚,魏辛离开了赵军,留下一张纸条说来去救治民间。

  ……

  三个月后,关中的瘟疫平息了,但人口已经大大减少,赵军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医圣自此东去,不知所踪。而姚昭的大军已经抵达关外。赵广是否还能抵挡姚昭的进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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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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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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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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