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禁让楚韵本就焦虑的心情,更加紧张。
驱车来到涂教授所住的学校家属院,楚韵停好车后就按照地址上楼找到他的家。
“涂教授!涂教授!”
楚韵站在他家门口敲门大喊,可敲了半天都不见门里有回应。
片刻后,倒是对面那户的大门,吱呀呀打开了一条缝。
“哎声音小点!吵到我家孙子睡觉了。”
一位大妈探出头来,对楚韵不耐地说。
楚韵连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阿姨!这是涂淼教授家吗?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大妈瞅了她几眼,忽然问:“你是来找涂老头的?”www.xiumb.com
“对。您认识涂教授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楚韵。”
大妈又瞅了她一阵,才开口道:“你等一会儿。”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楚韵站在门外一脸疑惑不解。
大妈要做什么?为什么让她等一会儿?
少顷,大妈再次探出头来,将一个黑色手提箱递给楚韵。
“这是涂老头留给你的。他走之前把这个给了我,让我给一个姓楚的的姑娘,应该就是你了。”
“涂教授留给我的?”楚韵眼眸一亮,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手提箱,“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又没打开过。反正交给你就完了。”
大妈说罢就要关门走人。
“哎等等!”楚韵急忙拉住门把手叫住大妈,“谢谢阿姨!
刚才您说涂教授走之前把这个给你。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咋知道。”大妈提起涂淼还有些不忿,“那天他就提了个行李兜敲我家门。
我正做饭呢。然后他就把那个手提箱给我了,让我给一个叫楚韵的姑娘。
我着急做饭也没顾得上问他去哪。”
听完大妈的话,楚韵心中暗暗叹息,看来这大妈也不知道涂教授的去向。
“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谢谢您阿姨。”
向大妈道谢后,大妈便关上了房门。
楚韵在楼道里打开手提箱一看,里面是一台摄影机大小的机器,下方还配有可伸缩支架。
楚韵将其取出,开机后摆弄了一番,发现这竟是一台测量海拔高度的仪器!
天呐!难道涂教授已经知道她需要这种仪器,所以提前准备好在这个时候交给她吗?
可是,涂教授又是如何知道她要去攀登珠峰的?
带着满心的焦急和无数疑问,楚韵恍恍惚惚回到家。
小艾已做好了晚饭,听到她回来,兴致高昂地迎了上去。
“主人您回来了。仪器的事有进展了吗?”
楚韵换好拖鞋走进客厅,语声与表情中充满疲惫。
“仪器我找到了。但是涂教授不见了。”
“涂教授不见了?”小艾亦感到十分意外。
两人来到饭厅,一边吃饭,楚韵一边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小艾。
小艾听完后,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涂教授已经提前知道我们要去珠峰上测量数据,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个仪器?”
“对。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艾将近期的事件全部在CPU中串联在一起,抽丝剥茧进行缜密推理。
“他知道我们要去珠峰上测量数据,就证明了他知道艾欧塔技术还缺少那个关键数据。
继续反推可得知,涂教授可能读过或被别人告知过艾欧塔技术的内容。
而目前了解艾欧塔技术的人,除了我们,就只剩那个盗取过艾欧塔技术机密文件的人。”
小艾的话让楚韵瞬间豁然开朗,“这么说,涂教授很可能跟盗取艾欧塔机密文件的人接触过。
所以如果我们能找到涂教授在那儿,就能知道谁是盗取机密的人!”
想到这里,楚韵抑制不住激动,站起身跑到小艾身边,弯身猛的抱住他。
“小艾你太棒了!几句话就把我点醒。我这就去找老穆,让他尽全力找到涂教授!”
抱着小艾喊罢,楚韵蓦地放开手便往书房跑去,像只快乐的小鸟飞上楼梯。
而小艾还怔怔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依旧沉浸在刚才那个拥抱中,嘴角缓缓弯起一抹激动又羞涩的笑。
刚才主人主动抱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抱我,我好高兴!
不过今晚他又该睡不着了...
===
呼——呼——呼——
呼吸,异常沉重。
耳膜,像是被一道屏障挡住。
耳边有的只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与呼啸风声,震若雷鸣。
此时此刻,楚韵一行人已乘车来到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门口。
虽然在此前的训练中,他们已对高海拔地区缺氧的情况做好准备。
但真正身处于此地时,他们还是低估了高原反应的难受程度,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沙利文甚至感觉头晕目眩,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周围的空气亦冷到彻骨。
饶是他们穿着能自动发热的纳米材质登山棉服,都无法阻挡那一股股冷气堪堪渗入棉服里。
但当他们抬首看清视野尽头,那个直插云霄的皑皑雪峰时,所有的一切都觉得值得。
抬首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眺望,但见群山巍峨旷远,如一头头威猛雄壮的白虎,蛰伏在茫茫雪原之上,连成一片。
其中最高、最险峻的雪峰,径直穿云而上,在云雾缭绕间静静伫立,仿佛连接了天与地、今与昔,让人类显得如此渺小。
楚韵明白,那就是陆地上距离苍穹最近的地方——珠穆朗玛峰。
在做好了一切准备后,8月28日,楚韵一行人坐上了开往拉萨的超高速列车。
15小时之后,就从南安市抵达了拉萨市。
他们再从拉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大巴车,这才抵达珠峰大本营。
下了大巴后,便有两位肤色较深的藏族同胞,手捧哈达,笑着向他们迎来。
“您就是楚韵小姐吧?我是穆先生为你们找的向导扎西。这是我的儿子次仁。欢迎你们远道而来。”
扎西看起来四十多岁,沉稳慈祥。
他的儿子次仁应该二十来岁,面上洋溢着兴奋喜悦的笑。
楚韵走上前去,向他们礼貌打招呼,“你好,我就是楚韵。这位是沈斯年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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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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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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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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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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